第三十九章：初识六界魔王

白袍老人深深望了一眼淡蓝色的天空，意味深长地说道：“时间终究没有欺骗我。”这句话让洁成感到很是疑惑。白袍老人低着头看着面前满脸疑惑的孩童，笑道：“小家伙，十五场对战结束了，想必你有很多要问的问题吧？”

        “那是自然，第一个问题就是，我怎么没胜一场？”

        白袍老人白眉一挑，笑骂道：“臭小子，我积累了几十上百年的战斗经验，而你才多久？如果就这样被你打败了，我的老脸往哪里搁？”

        “那也是。”洁成抓了抓头嘿嘿地笑着。

        白袍老人摇了摇头：“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洁成敲了一下脑袋，诧异道：“那个黑袍少年是怎么弄出来的啊？”

        “用斗气。”白袍老人很干脆。

        “用斗气？”洁成吃惊地看着他，眼睛瞪得溜圆。见白袍老人依然没有反应，洁成眨了几下眼睛，想用眼神告诉他：“我想知道具体一点。”

        白袍老人皱了一下眉，也眨了几下眼睛，“什么意思？”

        洁成点了点头，连续眨了两次眼睛，“继续说啊。”

        白袍老人摸着花白的胡须也眨了两下眼睛。

        一老一小就这么用眼神胡乱地交流着，最后还是洁成忍不住问道：“完了？”

        “完了。”白袍老人一脸平静。

        洁成还是不死心：“老师，能不能详细点？”

        白袍老人嘿嘿一笑：“当元灵达到一个高度时，就可以用斗气元素做到，不过很难。”

        “哦。”洁成若以所思的应了一声，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稍微思索了一下，沉吟道：“老师，黑袍少年的一记虚空爆炸是怎么做到的？”

        回想起黑袍少年利用虚空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自己撞得晕头转向，还有接踵而的至极具毁灭性的“闪影诀”，洁成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白袍老人嘿嘿一笑：“只要元灵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同时达到了六界蓝袍魔王时，就能做到虚空爆炸。”

        洁成一听郁闷道：“师界间的战斗居然用到王界实力，这不是作弊吗？”

        白袍老人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大笑道：“小家伙，我这样做无非是让你明白一个道理，不要被对手的眼前实力蒙骗。尤其是不要忽视对手是否有着底牌，如果忽视了，在他突然爆发的时候，后果将不堪设想。回到刚才的话题，就刚才你说我用了王界的实力。别的且不说，即使我依然使用斗师的实力，战败对于你来说也是迟早的事，这点你该不会怀疑吧？”

        洁成想了想刚才情形，默默地点了点头。见洁成没有质疑，白袍老人继续说道：“至于最后施展的‘闪影诀’，在你学习它的时候应该知道，只有将技灵提升到百分之八十的时候才能施展。在施展时能迅速吸收天地间的斗气元素，根据元灵的强弱和吸收的时间，不同程度地提升其威力，最强增幅达一倍之多。而我施展这招的目的，是想让你见识一下地阶魔技的威力，激励你好好修炼它。”

        待洁成听完白袍老人的解答顿时感到豁然开朗，为有地阶魔技而兴奋不已，幻想着自己施展它的情景。十五场战斗已经结束，战斗经验的功课已经完成，想到白袍老人用一点一滴的教导自己，洁成感到无比的欣慰。心中几番波澜过后，不知不觉间有了倦意。

        一个月的战斗，精神和体力的过度消耗使得洁成有些疲倦之感也属正常，正当他伸懒腰的时候，白袍老人的声音带着无奈的语气飘了过来：“我以为你想知道虚空爆炸是怎么回事，原来你不想知道。”

        “咔嚓。”骨头断裂之声顿时从洁成的腰间响起。洁成一惊，保持着伸懒腰的姿势僵硬地转过身来，一脸的无辜。

        白袍老人随意瞟了一眼，忍俊不禁道：“怎么了，闪着腰了？”

        “没……”话未完，又一声骨头破碎的声音至腰间响起。

        “我靠。”洁成在心中叫骂道。

        白袍老人终于忍不住了笑出声来，右手一挥，一股白色的斗气流缓缓钻进了洁成的身体。洁成顿时感到犹如一股温暖的河水在受伤的地方流淌，极为的舒服。不到一分钟，腰部的疼痛完全消失。待到伤势痊愈，白色的斗气流缓缓地从洁成身体中退了出来。随着斗气流的流出，温暖的感觉也渐渐消失。

        洁成微微扭动了一下腰身，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时，抬起头望着白袍老人嘿嘿地笑，仿佛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

        白袍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片刻后正色道：“给你改造经脉之事没忘吧？”

        洁成一愣，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要不是遇到老师您，我还是一个低微的斗气师在修炼之路上跌跌撞撞。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同时拥有魔法师和斗气师的优点。我的一切都是您所恩赐，学生我岂敢忘记。”

        白袍老人微微一笑：“为人师，尽其职，感恩之心，无需言语表露，留在心中即可。”

        “嗯。”洁成重重点头道。

        白袍老人抚摩了一下洁成的头继续说道：“作为斗气师，在他们的眼中，斗气元素没有生命可言。但是，我们例外，斗气元素在我们眼中已经具备了生命。熬过改造经脉之苦，我们由此多了一项技能，元素的亲密度——元灵。就是因为它，才使得我们跟魔法师一样，能操控天地间的元素为己所用。虽然我们使用的是斗气，但是我们却不被斗气师的身体条件所束缚，这就使得我们成为了使用斗气的魔法师，甚至较之魔法师更强。”

        听着白袍老人那充满自豪的语气，洁成也随着那种自豪感变得激动起来，心中顿时充满了无尽的喜悦。四目相视的一刹那，两人都会心地笑了起来，笑声在这个硕大的幻界中久久飘荡。

        良久，白袍老人平静了下来，缓缓说道：“就魔法师而言，王界以下利用天地间的魔法元素只有辅助的效果，不能直接用空间中的魔法元素攻击。这就好比施展十层破坏力的攻击，斗气师需要消耗灵泉中的十层斗气，而魔法师根据元灵的强弱，只需要消耗灵泉中的七层、八层魔法，甚至更少。但是，只要一跃成为六界魔王，加之元灵够强的话，可能不会消耗灵泉中的一丝一毫魔法也能达到十层的破坏力。也只有达到王界，才能纯粹利用天地间的魔法元素做到虚空攻击。”

        在白袍老人那一字一句的话语中，洁成被深深地震撼了，胸中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火，在烈火中的渴望变强之心也在炙热的温度中越来越亮。

        “为了让你更明白，我举一个例子。”白袍老人继续说道：“一位六界电系魔王在战斗中，可以瞬间将一定范围内的魔法元素暂时转变成与自己灵魂属性相同的元素，从而控制它们可以从想要的方位攻击对方，不再局限于从自己的位置释放魔法攻击对方。若非达到王界的魔法师不能做到。正是由于王界的魔法师有这样的能力，使得他们的战斗尤为的激烈。然而这一切都是元灵的作用，正是由于它，才使得斗气师望尘莫及、望而生畏。”

        感受到六界魔王的强悍，洁成的思绪又混乱起来，为之震撼，为之动容，为之向往。片刻后洁成突然疑惑道：“老师，魔法师怎么不控制天地间的魔法元素，在对手的身边突然发动攻击或者进行虚空爆炸呢，那样岂不是更直接，更有效？”

        白袍老人微微一笑：“控制魔法元素并转变成自身相同属性的魔法也需要时间，这就使得其对手感知到周围魔法元素变化时，能瞬间将其震散。只要空间中的魔法元素还未被完全转变成自己的攻击，震散它们几乎不会吹灰之力。唯有所控制的魔法完全转变成攻击时，才能对敌人进行攻击而不会被轻易震散。魔法师能控制多大范围的魔法，取决于自身实力和元灵强弱的共同决定。超过一定范围，则无法控制。”

        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洁成才发现自己问的问题是多么愚蠢。

        “所以说六界是一个坎，跨越过去将会达到一个全新地层次。我以前给你说过，两界的差距是无法逾越的沟壑。而现在我要多加一条，只要到了六界，每一界的差距也是一个极高的坎。如果没有强悍的战技，凭借经验和实力想跨界胜利的几率也几乎为零。”

        “为零”这两个字如惊雷在山洞中炸响，一声声回音在洁成的脑海中回荡。平静如水的心也因这两个字猛烈震荡，激起层层浪花。双目中被震惊之色充斥，久久不能消散。

        洁成的变化没有逃脱白袍老人那敏锐的观察力，看着他心中默默道：“小家伙，我知道你一直想以弱胜强，但现实始终是现实。或许现在你接受不了，但是为了避免你走上年轻气盛、怒发冲冠的不归路，我还是不得不告诉你。这样的打击也许会丧失你的自信，也许会振奋你在修炼之路上坚定不移的信心。我相信，你属于后者。”

        良久，洁成从徐乱的心神中退了出来，波涛汹涌的心境此时也变得风平浪静，漆黑的双眸中渐渐被自信取代。随意地看着远处的山脉，嘴角上微微弯曲，一抹笑容渐渐爬上了稚嫩的小脸上。这一切是那么的和谐，是那么的自然。

        一旁的白袍老人也因洁成释然驱除了心中的担忧，凝重的神情慢慢被慈祥的笑容所代替。双手背负，淡淡地看着远处。远处仿佛有着希望的影子，让他久久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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