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以智为宝

洁成猛然扭过头，一位黑色长袍，看似五十多岁的老者正背负着双手，静静地站在他左侧不到三米的地方。

        洁成脸上微微变化了一下就消失了，缓缓站了起来。他心里的明白，这个老者的实力一定不简单，不然自己不可能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洁成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丝毫没有感情波动，但在心中却在不停地想着对策。他也感觉很郁闷，前一段时间很少遇到一个人。现如今，麻烦一次接一次，洁成有种骂天的冲动。

        黑袍老者微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你的秘密，我也必须死？”

        洁成也笑了一下：“前辈说笑了。我本跟他们没有仇，但他们非要杀我。既然成为仇人，同时知道了我的秘密，那也怪不得我。”

        “哦？”老者笑道：“我如果说和他们是一伙的呢？”

        “呵呵。”洁成微笑道：“您绝对不是和他们一伙的，这点我能肯定。”

        黑袍老者较有兴趣的看着他：“为何如此肯定？”

        洁成想了一下说道：“原因有三点。第一点，刚开始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说只要我达到了斗魂就能逃脱，而您的实力我猜想应该在斗王境界以上。如果您是他们一伙的，他们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第二点，我在杀他们的时候，您要救下绝对没有问题，而您却没有。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以您的实力和声望，我想完全没必要做这种事。所以，我断定您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不得不说，你很聪明，小小年纪有这种心智也是十分的难得。”黑袍老者评价道：“我所遇到的和你同龄人，胜过你的还真不多。”

        洁成没有露出丝毫表情，静静地听着。

        黑袍老者看了他一眼说道：“不因别人的话左右自己的表情，这点做得很好。”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很好奇，作为斗气师，你是如何拥有远程攻击的？还有一点，你是凭借什么秘法影藏自己的实力，我居然看不透你。”

        听到黑袍老者这么说，洁成放弃了逃跑的计划，因为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至少达到了斗王，一个全新的层次。

        洁成没有犹豫：“我之所以能拥有远程攻击，是因为一次机缘获得的。如果要让我详细说出来，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事。至于为什么我能影藏实力，是因为我家族传承下来的一种奇特秘法，如是而已。”

        黑袍老者如有所思。

        洁成自然不能说实话，再者他也不想有麻烦，所以把如何获得远程攻击的原因说死。否者天知道他会不会强行从洁成口中索取，毕竟成为拥有远程攻击的斗气师是所有斗气师做梦都想拥有的。要是真有得到这种能力的途径，整个天迹大陆都会为之轰动。

        “你认为我会相信吗？”黑袍老者突然说道。

        洁成一脸认真：“在前辈的面前我不敢胡言乱语。”

        黑袍老者看了看他，心中想道：“他说的话可不可信呢？据我所知天迹大陆还未出现过一个拥有远程攻击的斗气师。而他，却拥有。如果真是机缘，这小子的运气也太好了。如果不是机缘得到，那么唯一的解释是拥有使斗气师具有远程攻击的方法。但，如果真是这样，我不可能闻所未闻。看来我要使用一点手段，让他说出实话。”

        “你说你家族中传承的秘法，看样子你的家族还算可以。说出来我或许知道一二。”黑袍老者缓缓说道。

        洁成笑了笑：“前辈问话本该如实回答，但家族名讳却是不方便透露。”

        “哦？”黑袍老者笑道：“我想这并不重要吧。”

        洁成略微弯腰拱手道：“还望恕罪。”

        黑袍老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如果我硬要你说呢？”

        洁成见情况不妙，连忙说道：“家族从未出世，也不愿让他人知道。即使前辈硬要我说，说了也没有多大用处。”

        “哼。”黑袍老者哼了一声：“我没有多少耐心。”

        “影成。”洁成被逼无奈，乱说了一个。

        “影成，我好像听说过。”黑袍老者思索着说道。

        “我靠，乱说一个你也知道，早知道该弄个偏的。”洁成心中骂道。

        洁成笑了一下：“世界太大了，重名的也很正常。”

        黑袍老者表情依然严肃，“你说的话我不怎么相信，告诉我你的真实实力。”

        洁成眉毛稍微皱了一下，默默道：“他是不是在试探我，如果他看出了我的实力而我骗了他，后果一定很严重。如果他先前是下的套，骗他就是找死。哦，差点忘了，他应该看出了我杀的那个中年男子的实力，决不能骗他。”念头闪过，洁成说道：“我刚刚达到斗峰。”

        黑袍老者脸上丝毫没有感情波动，也没有说话。

        洁成见状，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为自己没有做出愚蠢的是而松了一口气。如果他脸色有一丝感情波动，说明他没有看出洁成的实力，不然或许会为他在这个年龄有这样的实力而稍微震惊一下。黑袍老者没有一丝吃惊之色，也可能他见过很多这个年龄段有如此实力的人，从而司空见惯。

        见他没有说话，洁成也不想这么僵持，说道：“前辈，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不打扰您了。”

        “不急。”黑袍老者说道：“说说你是如何在机缘巧合之下获得远程攻击的能力。”

        “这个。”洁成有些无奈：“前辈，这个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我在魔斗森林的时候不知不觉就晕倒了，醒来就有这样的能力。”

        黑袍老者笑道：“真是可笑，编个谎话就这么没水平。”

        洁成装出很是无奈的表情：“过程就是这个样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去问家族的长老时，他们也无从解答，只是为我有这样的能力而感到高兴，完完全全当成了上天赐予我的一份礼物。”

        黑袍老者冷笑一声：“我如果就信了这个理由，那我就真是白活了。”

        洁成连忙说道：“前辈，以您的阅历，您有没有遇到斗气师具有远程攻击能力的？”

        黑袍老者没有回答。

        “想必没有吧。虽说天迹大陆极为辽阔，但如果真有这种改造之法，不可能没有传言，有的话必定引起轰动。然而，却没有一丝这样的传言流传。斗气师没有远程攻击和元灵，远远弱于魔法师，任何一位斗气师都梦想拥有远程的攻击，但却丝毫没有这样的传言，问什么？就是因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也是无法改变的真理。我说这些就是证明一点，我所获得的不是人力能改变的，完完全全当成上天的恩惠。”

        黑袍老者看着洁成依然没有说话。

        洁成看着他，“前辈，以您的实力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我欺骗您的话对我没有一点好处。再说了，我们没有新仇旧怨，欺骗您不是我的原则。”

        黑袍老者感知了一下周围，缓缓说道：“我没耐心听你的谎言了，我正好缺少一颗‘器魂戒’。我不想杀你，只要你主动解除。”

        洁成眉毛微皱，毫不躲避他的眼神，“前辈，这，晚辈恐怕做不到。”

        黑袍老者冷笑一声：“你的命和它比起来，恐怕还是前者重要吧。”

        “器魂戒”对洁成的重要那是十分的重要，到底有多重要，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有一种无法割舍的意念。

        “前辈。”洁成正色道：“我尊敬您。但您的要求，我不会答应。命是重要，但尊严更重要。我如果违背自己的意愿把‘器魂戒’给了您，我的一生的使命将会改变。”

        “哦？有这么重要吗？”黑袍老者笑道。

        “有那么重要，我的使命将是追杀你。”洁成一字一句地说道。

        黑袍老者眉毛一皱，冷冷地说道：“年轻气盛就是年轻气盛，你说这话就不怕我杀了你。”

        “怕，当然怕。”洁成说道：“我只是捍卫我的尊严。我也明白一个道理：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的道理。我更明白，即使我拿给了你，你也不会放过我，与其这样，还不如为自己的尊严抗争到最后一刻。”

        “哈哈哈……”黑袍老者仰天大笑：“好好，在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时候还这样正义凌然、不卑不亢，我很欣赏你。但，这些不能改变某些东西。”

        洁成看着他，没有说话。

        黑袍老者随手一挥，一缕风系魔法犹如飞舞的丝巾，眨眼间便到了洁成的胸前。速度之快哪怕洁成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也闪之不及。“砰。”洁成犹如石头一般抛飞出去，撞击在大树上，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洁成捂着胸口，咳嗽着站了起来。

        洁成喘息了一下说道：“前辈，为了一颗‘器魂戒’杀了我，你得到的只有一颗戒指而已，说不定还会有杀生之祸。”

        黑袍老者背负着手看了他一眼：“那也未必。”

        洁成微微咳嗽了一下，说道：“前辈，以我的天赋加上拥有远程攻击，在将来定会有一番作为。而我，你也看出来了，我未因自己拥有的一切而感到自傲。有这番心理，我想我不会输给其他任何一个同龄人。我不是纨绔子弟，我也不是小人。我不会因你要杀我而对你记仇，只要我们坦诚以待，我相信，我们都会是受益人。”

        黑袍老者看着洁成，眼神中也出现了一丝感情波动。心中想道：“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天赋优异不说还具有远程攻击，而且此人心智了得，如果等他成长起来定然会轰动整个大陆，有这样一个潜在的强者朋友所获得的利益将无法想象。”

        洁成见他有些犹豫了，“前辈，你可以想一想，杀了我虽然能得到这颗‘器魂戒’，但‘器魂戒’的获得与拥有是它说了算。你完全没必要为了一颗可能用不上的戒指杀了我。虽然我的天赋不一定力压群雄，但只要给我时间，我可能会达到你都无法想象的高度，到那时你有我这样一位朋友，我相信远胜过现在获得的利益。还是那句话，我不是伪君子，不是小人。我也不是为了保命才说这些话。我是一个什么人，相信相处久了你自会明白。只要我们胸无城府、坦诚以待，我们都会是赢家。”

        洁成说完静静地看着他。黑袍老者缓缓说道：“你说的有点让我心动。但，现如今我这样对你，想必你心中多少会有些芥蒂，等你成长起来难免对我有杀意。你也明白，现在你不是我的对手，难免忍气吞声说出这样的话。你心中怎么想的，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我不想冒这个险。”

        “前辈说的也不无道理，换成是任何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靠三言两语也不能说明什么，也不能证明什么。然而就在刚才，我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而不惜舍弃生命，换成其他的同龄人恐怕做不到。我想靠这一点，多少能了解到一点我的为人。如果您还怀疑我会报复你的话，在这里我可以像您保证，只要坦诚以待，我永远不会加害于您。这是男人之间的承诺。”

        当洁成说出这样的话时，黑袍老者心中的一丝顾虑也消失了。他并不是因为洁成话说得有多好，而是因为他对洁成这个人的欣赏，在心中渐渐产生了好感，从而在心中认同他。依他几十年的经验，他相信自己的判断，这次也不会错。

        黑袍老者突然间笑了起来：“哈哈哈……，现在都说出不会加害于我的话出来了，有勇气、有魄力。我现在越来越欣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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