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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战因


原来,接下来的发言者,多是一如紫寒将军一般的军中大佬,且发言者几乎一边倒的支持了紫寒将军,只有寥寥数人言说几句战与不战,还需从长计议。

        出现此种情况,薛老三倒没认为是自家伯父,在军中树敌太多的缘故,而是深刻洞悉了众将请战的根由。

        甚至不需细想,他就能掰扯出一二三四来。

        试想,如今已是和平年代,南边虽有小摩擦,也不过是营连级的战斗,算是疥癣之疾。

        可以说,军人的用武之地越来越少,立功的可能性自也越来越低。

        沙场百战了大半辈子,谁都是闲不住的性子,再阴暗一点想,如今军中论资排辈的风气愈加浓厚,若无战功,真等到出头,那就垂垂老矣。

        再者,薛安远的例子,不是活生生摆在眼前么?

        数年前,薛安远是什么,不过区区一个野战军首长,在座诸位军方大佬,几乎无一不位列其上。

        而南征一战,薛安远大放异彩,就此,龙飞九五,上了云霄,如今可以说是军中巨擎也不过。

        共和国的军事革新,战略部署,大半数由其掌握,自是羡煞旁人。

        有薛安远珠玉在前,谁不愿效而仿之?

        而今,眼见着共和国军面临着无仗可打,马放南山的局面,哪个将军心中不焦急,不失落。

        好容易港岛问题上,华英纠葛难平。剑拔弩张,眼见一触即发了。谁不愿意为国持戈,再造功名。

        更不提,如今共和国军事雄强,英方还在海那头,拿下小小弹丸之地港岛,还不是手到擒来。

        如此功爵,薛安远不愿取,却不能拦着别人去取。

        这不。薛老三暗忖的当口,方停的主战声方落,又激烈起来。

        “……安远同志,租借条约到期,港岛理应回归,英方借着战胜区区南美小国阿根廷之余威,就妄图以武力恫吓共和国。那是妄想,新共和国可不是老蒋的民国政府,只要英贼敢来,不用中央出手,我老贾带着闽南军区一个野战军,必能将英贼荡平……”

        “……别的都不须提。我国收回港岛主权,不论从道理还是法理上讲,都是理直气壮的,便是起战,也是英方挑衅在前。我方是自卫反击,哼。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虎门硝烟未散呢,英贼不来则已,来必让他片甲不留……”

        “……不用讲这么多,我王大疤子只认一条,占道理的事儿,就放心大胆的去干,是英贼挑衅在前,阻我恢复主权,我们不打事小,百姓如何看我等,这不是当汉奸嘛!”

        说话的是位身材罕见高大的中年将军,观其面容不过五十几许,如此年纪能坐到此间,足见是为了不得的军中少壮。

        其人,薛老三自也认识,是我军早期著名军事领袖的遗腹子,仗未多打,名声不小。

        此人显然是个没城府的,说话半点措辞也不讲,前面几位发言,虽也疾烈,可终究没出侮辱之词,可这位王大疤张口就把汉奸道出来了。

        那汉奸指谁?言和者也!言和者谁?薛安远也!

        王大疤此话一出,薛安远脸色立青,方要启唇,但听一道清朗声音响起,“列位将军言兵者烈烈,言为百姓者群群,小子不才,带天下问一句,其中为百姓者几分,为私利者几人,为将者,只论兵戈,不谋全局,置国家于何地!”

        毫无疑问,说话的正是薛老三。

        原本,他早打定主意,不掺和进来,且此地也确不是他可以插话的地方。

        可乍见自家伯父受辱,他哪里还顾得了这许多,顿时便喝出口来。

        薛老三义愤非常,只欲速速道出己意,出口竟是最简练的文词,汇聚一处,竟似古文。

        却说,薛老三此话一出,满场俱惊,俄顷,便是滔天声讨。

        “薛向,大胆!”

        紫寒将军率先惊觉,拍案而起。

        “谁家小子,有你说话的份儿!”

        “军国大事,不是儿戏,拖出去!”

        “老首长,这是谁人,这等人怎能放入……”

        在座众位将官,除了薛安远之外,倒无军委大员,俱是军中骁将。

        而薛家门第太高,薛老三见过的军中大员,基本是军委的几位巨头,其余的便是薛系大将,眼前这几位,除了紫寒将军,余者皆不识他。

        只不过,众人料得能进此间者,必是不寻常人物,出口还留情几分,若非如此,就凭薛老三方才的激烈言语,有人当场就敢拔枪。

        “吵什么,有话说话,有理说理,从中午吵到现在,你们倒是吵出个结果嘛!”

        忽地,老首长轻轻一扣桌子,呵斥出声。

        老首长话音方落,众人悚然惊醒,此间可不是自己的司令部,哪里容得下的自己的猖狂,立时各自噤声,坐了回去。

        呵退众将,老首长冷哼一声,瞪着薛向道,“没规矩的猴子,这里是你能插话的,既然插话了,那你就说个痛快,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定重罚不饶!”

        薛向冲老首长躬了躬身子,转身冲着众人站了,说道,“我叫薛向,是场中安远同志的侄子,适才,小子有幸,聆听了众位的讨论,对此深有看法,当然,或许有前辈说我帮理不帮亲,可我坚信真理越辩越明,诸位前辈若能回答我几个问题,我愿受重罚!”

        “重罚,多重的处罚?”紫寒将军阴了脸道。

        对薛老三,他本就恨之入骨,而今次军议,于他而言,可是难得机会,难得的让薛安远栽个大跟头的机会。

        原本,今次倒薛风潮,也不是他吴家人能扇呼起来的,可薛安远偏偏逆势而动,这就给了他机会。

        只要今次,让薛安远在人前输个灰头土脸,姓薛的必然威望大跌,且今次,薛安远是违逆军中众议,若大败亏输,此后在军中,休想再发出自己的声音。

        偏偏在这关键时刻,薛老三横插一杠子,将好容易聚拢的气势,给打了个稀烂。

        “紫寒将军说多重就多重?”薛老三微笑道。

        “老三,不得放肆!”薛安远沉声喝道。

        对薛向的结为,薛安远甚是感动,对薛向的机智,他也极为放心,可此处众位大佬云集,还有那心怀叵测之人,虎视眈眈,他可不愿看着薛向弄险。

        ps:最近在弄房子的事儿,更新有些不稳,但会力保全勤的,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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