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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


何言见那醉仙鸡上桌,不禁大喜,假意推让一番,便扯一鸡腿大嚼起来,裴俭见状不禁莞尔,也边吃边聊道“何览弟对此地颇为熟悉,方圆百里内不知可有什么名胜风景,或者注意事项?”。

        “杨兄,我幼时随父在京都长大求学,四年前父亲卸甲归田,我才逢年节回来,此地不算特别熟悉,仅略知一二,若说名胜,往东太行余脉的云台山名胜风景颇多,此地方圆百里并没有什么有名的,倒是西南方向山上有贼人出没,杨兄小心一二。"

        “卸甲归田?,令尊………?"

        “我父亲是行伍之人,曾做到千夫长,因受伤身体不好,便卸甲归田,回老家经营。”

        “何贤弟,看你马上挂有枪,身上佩有剑,想未也是将门虎子。"

        “杨兄谬赞了,杨兄有话请说当面"

        “贤弟爽快,愚兄与你一见如故,想在此地游览月余,兼顾等人,贤弟可愿相陪?"

        何言一听心喜,若有人管吃住,不用回家,那是再合适不过。只是除了那二十两银子,他可还有其他银子?

        “小弟也与杨兄一见如故,若能相陪游历,自是极好,只是我囊中羞涩,急欲赶回家中,待我回家支些银钱,再陪杨兄游历"

        裴俭忙道:“贤弟不必,我这里银钱倒也丰盛,足够我们花销”

        何言暗想,他既牵一黄骠宝马,想来他伤情好转后,定与他家人汇合了。只是不方便问他遇到何事?伤势是否痊愈?忙道“哪好极了"

        二人正聊的热乎,忽听店外喧哗,一极熟悉男子声音传来,“追风,想死我了,你主人呢?他定在店中,对吧?”

        何言一听暗惊,终又被那冤家对头追上,真是大意了,忙对裴俭道:“杨兄不要对店外之人说见过我,认识我,我且躲一下。”

        说完,见旁边窗户开着,便轻跃出来躲在窗外。

        裴俭正听外面声音熟悉,还未招呼,何言又匆忙躲出窗外,不禁愕然。

        李旬进的店来,四处张望,没看见何言,却看见窗边桌子上坐着表兄裴俭,又见裴俭正望着他,想溜走又不甘心,便一面和裴俭打招呼,一面图处张望寻人。

        裴俭暗叹一口气,这李旬乃是表姨的独生子,表姨夫早年亡故,表姨辛苦将他拉扯大,很是娇惯,文不成武不就,靠父荫上了太学,却为了何琢玉弃学,追随痴缠与他,不肯回家,表姨派人,兄长也派人找他,拿他回家,却一直未果,竟叫他遇见。

        “阿骠,过来,坐下"裴俭黑着脸叫李旬小名,李旬无奈过来坐下,不死心问道:“二哥可看见我哪同学何琢玉?一极俊美之人,见了就不会认错。他的马在外面,人也定在此店中”

        裴俭已心知何言就是何琢玉,却也不能说出,只对李旬说道“你一心痴缠人家做什么,已离家年余,表姨都已急病了,还不回家,今天遇到我,就随我一起回京都。哪也不许去。”

        李旬一听急了,一边起身欲走一边说道“二哥且忙自己的事,我年前一定回家”

        这李旬哪里是裴俭对手,手搭肩膀上竟是起也起不来,不禁暗恼,却也无可奈何。

        窗外,何言一开始还认为裴俭能吓跑李旬,不料裴俭竟扣下李旬不让走,李旬又既来之则安之,要吃自己的鸡腿,便气恼的翻窗入内,夺过自己的鸡腿,闷声吃了起来。

        李旬一见何言大喜,“何琢玉,你果然在店里,你躲我做什么,我知你不愿回家成亲,你随我回京都吧,我们还去太学上学,想从军,我们也可以一起从军"竟把裴俭当做无物。

        “咳咳"裴俭低咳两声,李旬回过神咤异问道“你怎么和裴二哥在一起?”

        “裴二哥?"何言也咤异道“杨兄,是叫你吗?”

        “你叫何言还是何琢玉?"裴俭乜斜何言说道。

        何言恍然,正色道“小弟不敢欺瞒杨兄,我的的确确叫何言字不语,何琢玉只是朋友喊的浑号,实非真名。李兄作证”

        李旬也忙道;“何琢玉是因为他做的琢玉诗太出名,又生得粉雕玉琢,所以大家都喊他琢玉郎,都忘了他真名叫什么。"

        裴俭大囧,羞道“我在外时有时就随我母亲姓杨,并非有意欺瞒贤弟,我本姓裴,名俭,字守正。我长兄乃是裴俨,听他提起过你”

        “哦,原来裴兄是裴教习之弟,难怪觉得你亲切眼熟,你们兄弟倒有五六分相似"何言喜道。

        三人重新落座,又添二三酒菜,叙话起来。

        席间何言随李旬唤裴俭二哥,裴俭不顾何言反对唤何言琢玉,三个年轻人吃饭间,很快熟络起来。

        裴俭得知何言中秋即将成亲,好奇问道:“琢玉,现在都七月中旬了,离中秋三十多天,你不回家忙,怎么还想随我游历。”

        何言苦笑:“我乃家中独子,父亲对我管束极严,我成亲后,必须生下子嗣才能出门,所以不想早日归家,成亲前三天回去足矣!到时还请两个兄长去喝喜酒。”

        裴俭打个哈哈应下,李旬却不开心起来,嘟嘟囊囊道:“二哥都二十七八了,还未成家,你我不过十七八岁,这么早成家做什么?再说,你一向崇拜霍去病,怎不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我们一起参军打突厥吧!”李旬说着开心起来,“你的枪法那么好,又熟读兵书,去投奔我舅舅,定能被重用!”

        何言不以为然,打着哈哈道:“好啊,等我老婆生下儿子,我父亲肯放我走再说吧!”

        裴俭看李旬又要着急,忙赶在他话前问道:“不知新娘子是哪家千金?长得怎样?可配得你琢玉郎?”

        “这…,这新娘子乃是我父炮泽之女,自幼定的娃娃亲,我也没见过,三年前她父母双亡,无亲可依,投奔我父,我父重信守诺,三年孝满,要我们尽快成亲。”

        裴俭听何言如此说,倒不方便提表妹阿瑶的事。

        三人吃吧,裴俭结了帐,何言领路,一起投宿福来客栈。

        果如何言所说,客栈客人并不多,三人一人一间上房,安置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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