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逃兵

“喂，老师，对，我是虞星。数据我接受到了，我再向龙大队要一份海图，就可以把数据代入进去了，嗯，我明白了，再见。”虞星挂断了电话，心情有些沉重。

        不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她不会去做数值误差如此之大的事，从龙百川发过来的动态海图可以得知，303区域的海流不但不规则，而且千变万化，她总觉得，那片海域，应该有还没发现的情况。

        排除海洋生物和气候变化带来的因素，那就只剩下盛行风的驱动了。虞星皱了皱眉，面色严峻，又重新拿起了电话，拨通了龙百川的电话。

        龙百川此时也正在盯着303的展板发呆，感觉到手机振动，连忙按下了接听键：“我是龙百川，什么事啊？”

        “龙队长，我怀疑，那片海域应该有海底漩涡。”回应龙百川的，是电话那头如同惊雷一般的信息。

        “什么？”龙百川心里一惊，脸色大变：“连我们的雷达都没有搜索到海底漩涡，你怎么会想到这？”

        虞星歪着头夹住电话，将电脑按的劈啪作响：“我把专家组给我的数据代进去以后，发现那片海域的洋流有着很明显的环形移动，但这只是猜测，具体结果，必须下水的时候才能摸清。”

        “那我过去一趟。”龙百川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把抓起帽子，正要戴到头上的时候，武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

        “你的身体怎么回事？”

        龙百川一惊，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连忙笑了笑，含糊道：“我能有什么事啊？”

        “部队医院说，你今年根本就没体检！”武钢很生气。

        “我压根没事，体检干嘛？”龙百川连忙将武钢推开，有点着急：“虞指导对303有新发现，我得赶快去一趟。”

        “什么时候去来不及！”武钢将手中的中药包扔在龙百川的办公桌上，硬气道：“一天三次，忌辛辣生冷。”说罢便重重地甩门而去。

        龙百川看了看中药包，又看了看武钢的背影，会心一笑。

        而此时，女兵中队正在靶场进行射击训练。

        崔婕向大家重申了动作要领，又拍了拍乌云的肩膀，说道：“你得适应没有酒的日子。”

        乌云点点头，扣动了三下扳机，枪声起起伏伏地响彻在山谷里。

        “乌云，三枪脱靶。”报靶员的话让众人都深感意外。

        “怎么回事？”崔婕也懵了，命令道：“你在草原上怎么打的，在这就怎么打。”

        乌云攥紧了枪身，突然俯身从地上捡起水壶，猛地灌了两口后，再次举枪。

        “五个十环。”

        “这酒，我先替你收着。崔婕，你帮乌云把这个毛病改掉！”队长皱着眉，给崔婕下了命令，起身便走。

        虞星正忙着研究洋流规律时，突然接到了武钢的电话。

        原来是有两个兽营新兵逃跑了，武钢火冒三丈，骂骂咧咧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大白天的就敢跑出去，还他娘的是从正门！”能让武钢三番五次大动肝火的，无非就是蒋小鱼和鲁炎。

        “通知侦察大队，兽营所有的人停止训练，地毯式搜寻。”龙百川脸色凝重，下了通缉令。

        而“通缉犯”蒋小鱼和鲁炎，正窝在一辆给养车上闭目养神，丝毫不知整个侦查大队为了找他们，已经安排向羽和巴郎堵在火车站了。

        武钢又气又急地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准备拿起电话，开除这两个让他们丢光了脸的新兵。

        看着龙百川压在电话上的手，武钢瞪着他，骂道：“我告诉你龙百川，你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如果我能再游得快点，再憋一口气，303潜艇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虞星坐在桌子上，不知该说什么好。

        正当三人踌躇不定的时候，一通电话袭击了办公桌上的座机，龙百川连忙接起，“嘘”了一声。当听到旅里的来意时，龙百川如临大赦，嘻嘻一笑，说：“旅长说了，让咱们去靶场看比赛。”

        “要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旅长就没这个心思了！”武钢顿觉无奈。

        龙百川对着虞星使了个眼色，俩人又是拖，又是哄，硬是将武钢拉上了车。

        “这次我和武队长是看在龙队您的面子上才不告诉旅长的。”虞星眨眨眼睛，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嘴上安了个梯子给武钢道：“下不为例，对吧武队。”

        武钢瞪着眼睛，看了一眼龙百川心满意足的笑容，咬牙切齿道：“你们老的带坏小的，都一路货色！”

        等三个人到了靶场，巴郎，向羽，女兵中队长崔婕都齐刷刷站在旅长身边，正围观着两个老兵和一个女兵的射击比赛。

        很显然，那个女兵乌云输了，乌云满脸不服，但成绩摆在那，也不得不认输。

        “再亮点绝活，让兽营瞪着眼睛好好看看，免得整天牛哄哄的！”旅长一摆手，指着对面的山头，喝令道：“那就是敌人阵地，放开了打！”

        “上次看他们操练，还是在入伍的纪录片里，现在在现场看，感觉就是不一样。”炮火连天中，巴郎略有感慨。

        “当年侦查大队的传说——鳄鱼和影子，如果不是受伤，我们根本不值一提。”向羽看着远处的柳小山和邓久光，脸色难得有一丝动容。

        “停！下面有人！”旅长叫停了他们，指着壕沟惊讶地说。

        待挥舞着白旗的人爬出来以后，虞星和武钢差点一口血吐出来，果然是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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