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离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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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松南洗完澡从浴室里擦着头发出来,手机屏幕就亮了亮,走过去一看顿觉得刚刚洗到一半就停水的糟心更糟心了。
谈了两个月的女朋友要分手,原因东扯西扯最后说是他不懂爱。
说完人就删了,丝毫不拖泥带水硬是一点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他留,然后他往床上一躺看见自己刚分手不到五分钟的前女友发了条无缝衔接的新恋情。
真是,黑色星期六,人生不顺,处处添堵。
事实证明,人水逆的时候还能更倒霉一点。
陈松南刚一副破罐子破摔躺在床上,就听见寝室门吱呀一声响,旁边床铺那个天生自然卷的短毛大嗓门的舍友就回来了,冲着上铺喊:“松哥,有人找。”
真是烦死了,他现在只想睡觉。
“就在楼下,挺帅,穿一身黑,说松哥你肯定认识他,”随后小短毛又往上铺看了一眼,感慨一声道:“果然好看的人都是跟好看的人玩的。”
陈松南现在根本没脑子去想谁会说一定认识他这种话,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顶着一张极度颓废的帅脸下床,发梢还滴着水,滑到领子里洇出一片水痕,连鞋都没换,脚上还踩着那双毛绒绒的拖鞋。
下了楼,就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了大霉。
那人果真如短毛所说穿了一身黑,黑外套黑裤子,黑口罩下的皮肤透着扎眼的白,就那样懒懒散散的靠在宿舍楼底下一颗树下,时不时朝门口看一眼。
看到陈松南的那一瞬这人就笑起来,很是熟稔的凑过去,贱兮兮的笑了笑然后说:“我可是坐了八个小时的车特地来看你,你就穿成这样招呼我?”
陈松南本来心情很差,但看到夏月恒的那一眼似乎好了一点,这是他的发小,也是他的竹马,叫夏月恒。
要比他大,只大三个月。
小时候夏月恒总是逗他说叫哥哥,每一次他们都要因为这个打一架,以至于后来每次陈松南不高兴,都想要靠着打架来发泄一通,再然后各自上了大学,城市离得很远,有时候半年都见不到一面。
他被迫着改变所有的习惯,开始以一副温和的,开朗的笑脸示人。
“夏月恒,”陈松南忽然说:“我们打一架吧。”
夏月恒挑眉一笑,往他头上弹个脑瓜崩:“怎么了这是,谁惹我们小少爷了?”
“没人惹我,打不打。”
没人惹我,但我好像很难过。
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到最后架也没打起来,陈松南上楼换上薄卫衣和牛仔裤,蹬掉拖鞋向辅导员请了假又像一阵风一样飘下了楼,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夏月恒就带着他去了一家在网上很火的火锅店,帮他调好醋加芝麻酱加花生碎的调料碟放到他面前,再点一大桌子的肉和丸子。
这样一看,其实也不算很倒霉。
夏月恒这个人,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耀眼的,璀璨的,放在哪里都是发着光的,家长眼里的乖孩子,老师眼里的乖学生还得加一条学霸。
他从小学耀眼到了大学。
跟他一块长大的陈松南就倒了大霉。
不仅每天要听自家母亲唠叨说你看看你夏叔叔家的夏月恒有多好多好,到学校还要被他压一头,压成万年老二。
不是没有超过他的想法,只是一次两次失败之后就渐渐放弃了,有的人,天生就是天才,生来天赋异凛,而有的人,就是普通人。
彻底放弃的那一次,他考了第三。
考试的那天下了雨,特别大,特别凉,外面的玻璃全是水痕,就是那一天,他参加了爷爷的葬礼,缺考了最后一科地理。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了。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甚至不能从那种悲伤的情绪里走出来,那个总是被他气的吹胡子瞪眼握着拐杖说我要被你气死了的小老头有一天终于成了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再也不会从兜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块糖给他。
医生说他死于心脏病。
压抑的,不甘的,悔恨的,难过的,乱七八糟的堆在他心里,慢慢生了病,形成一个自我封闭的空间,没有门,但夏月恒干净利落的用滚烫的岩浆把铜墙铁壁融化了。
夏月恒和他打了一架。
对他说,你没有爷爷了。
残忍,却是走出梦境的最好的办法。
他没有爷爷了,他继奶奶之后又失去了另一个亲人。
他好像哭出来了,埋在夏月恒怀里大哭了一场,被人轻轻拍打着脊背,一下又一下,沉默着,都不说话,最后只听见他在小声小声叫他小名:“阿承。”
那之后,他好像一下子看开了。
又似乎是一下子长大了。
陈松南总是控制不住的去回想那段日子,觉得自己碰见了夏月恒倒霉,又觉得自己碰见了夏月恒幸运。
牛肉丸爆出的汁在口腔里散开,一桌子的肉和丸子,青菜几乎没两样,只有两盘小白菜和金针菇两个人吃到最后还剩下半盘。
夏月恒坐在他对面,他埋头吃东西的这段功夫,有三四个女生朝他要了微信,却只看见对面那人指了指自己,笑着摇了摇头。
这种套路夏月恒上初中的时候就用,他好看的像上帝的宠儿,眉眼精致,有一种漫画男主的感觉,那时候要联系方式的女生就不断,他总是拿陈松南作挡箭牌,说他们是一对。
久而久之加联系方式的少了,校园贴吧里到处是说槿北一中初三有个长的很帅的同性恋,连带着陈松南都受牵连,他初中和高中连着六年,都活在夏月恒的影子后面,所以他才背着所有人,偷偷报了这所看起来不远但又隔得很远的学校。
12423公里,八个多小时的火车,四个多小时的高铁。
他没想到夏月恒报了本地的大学,正如夏月恒也没想到他会跑那么远。
两个人出了火锅店,天已经黑了,路灯卡着点八点打开,啪的一下,世界都明亮了。
夏月恒最后笑着说我以为你会留在本地的。
“怎么会,”陈松南说:“你怎么会这么想。”
吃完火锅,心情似乎好了一点,夏月恒和他趴在高桥栏杆上面吹风,吹散一身火锅味。
“还打架吗?”
“不打了,好撑没力气。”
“幸好你不打了,”夏月恒笑了笑,说:“我要是在你生日这天再把你揍一顿,我可真是千古罪人。”
“谁能打得过谁还不一定呢。”
沉默了一阵,夏月恒又说:“生日快乐,小少爷。”
陈松南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宿舍,十点的宵禁,他洗了澡爬上了床,要睡不睡迷迷糊糊又忽然想起来夏月恒送他到宿舍楼下说的那句话。
男生只比他大三个月,但高了他半个头。
就那样懒懒散散的笑,变戏法的似的从背后掏了块小蛋糕出来说:“许个愿吧。”
陈松南说他没什么愿望好许的。
夏月恒沉默了一会,忽然笑出来点点头,一脸苦恼的说:“我们小少爷好像是什么也不缺,怎么办呢,要不送你个对象吧。”
“开什么玩笑,单身不好吗?”
夏月恒只笑不说话,看着他慢慢打开精致的小蛋糕包装,再一口一口的吞掉,那种目光,差点把他的心脏灼烧掉,就像当初那样,滚烫的岩浆流入四肢百骸,融掉所有的固执和顽强。
“没开玩笑,”他说:“你知道那几个小姑娘找我要微信的时候我说什么吗?”
“我说,”夏月恒注视着陈松南的眼睛,这双眼睛曾经让他魂牵梦绕了整个高中:“我跟她们说,我正在追你,但我还没追到。”
陈松南几乎是落荒而逃,耳边全是他那一句:“给我个机会可以吗?”
可以什么可以。
睡着的前一秒他脑子里还在想夏月恒到底是什么时候起的这种念头。
高中,或者更早。
初中半开玩笑似的一句我俩是一对,有人当了真,却又将那份感情克制了四年之久,但陈松南还是走了,离得远远的,从北方的大雪转到了南方的雾雨里,半年没见过面。
夏月恒好想他。
于是他来了,说生日快乐,小少爷。
陈松南是被外面刺眼的光照醒的,他缓了好一会才下床洗漱,短毛一脸惊奇的看着他说难得见松哥这么晚起一次,陈松南吐掉泡沫,笑着回他说还不允许人睡个懒觉了。
洗漱完,短毛已经出去和女朋友约会,宿舍一共四个人,一个社团活动,一个操场打球,一个陪女朋友约会,还有一个刚被分手,发小又出了柜的单身狗。
交友不慎,是会出大事的。
陈松南觉得这几天简直受尽了所有的苦楚。
上午十点半,一个靓仔的摘星旅途以自家水晶爆炸三连跪完美收尾。
太无聊了。
什么也不想干,人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陈松南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终于对得起他那张脸,下楼扔了个垃圾,顺便去围栏拐角看了看学校里养的那几只猫。
今天只有三花和大橘。小橘和大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那只黑猫一如既往的蹲在围栏上,一脸不屑的舔自己的爪子。
大橘扒着他裤脚来蹭他,他就一边想事情一边撸猫,成功把两只猫弄串了味,在旁边草坪上打的难舍难分,也就是这个时候,他背后传来一声轻笑,很轻,很熟悉。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夏月恒。
陈松南于是就站起来,转过身看他说:“你没走?”
男生顶了顶腮帮,又是一声淡笑:“交换生。”
哪门子的交换生?他虽然知道学校来了一批交换生,但大多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学生,哪里会有夏月恒这样的国内学生,他还没想完,又听见夏月恒来了句:“开玩笑的,我转学了。”
你还不如说你是交换生呢。
交友不慎,是要倒霉一辈子的。
见陈松南一脸我就看着你编的表情,夏月恒反而笑了从裤兜里面掏出来一张纸抖开给他看,说:“我真没骗你,看,医院证明。”
陈松南这才知道因为生病长期休学原来是可以转校的。
但谁把三甲医院开的证明随身携带啊,也只有夏月恒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官二代少爷。
“那以后我们就是校友了,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夏月恒,比你大三个月,你得叫我哥哥。”
陈松南盯他好一会,才缓慢又复杂的道了一句:“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
陈松南一巴掌打掉了对方伸出来的手,冷笑一声转身就走,头也不回的进了超市,身后还跟着个大尾巴狼。
所幸夏月恒是学计算机的,和他所在的汉语言哲学教学楼离得老远,天南地北,在学校都如同隔了一座山,但他显然低估了夏月恒说要追人的执着。
整整一周三七二十一顿饭这人在食堂人为制造了十八次偶遇,还有三次直接送到了教室,陈松南站在大教室门口拎着一袋奶黄包和一杯现磨豆浆不知所措,夏月恒拍一拍他的脑袋,走了。
留下班里的人一阵起哄欢呼。
夏月恒的人气还是不减当年,无论到哪,都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但是,好好的一个社会五好青年,未来的国家栋梁,怎么说弯就弯呢?
卷毛一脸惊奇的看着他手里的早餐,又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弯着眼睛道:“原来那位帅哥是我松哥的对象?”
陈松南面无表情的回了他一句:“不是。”
“别是还没追到吧,这我都第几次看见他给你送饭了,这位哥也是挺执着的。”
陈松南从塑料袋子里掏了个奶黄包都没能堵住他那一张灵的像是开过光的的嘴,最后他捧着豆浆,有一口没一口的嘬着,直到上课铃响,学生会开始检查人数,没喝完的半杯豆浆又被放回原位,陈松南愣愣的出神。
期间教授叫他起来回答那个问题都没回答上来,半百头发的教授老头摸了摸头顶,说看来我们班学霸有烦心事啊。
于是全班都起哄。
他好像和夏月恒被迫的组在了一起。
无论是小学,初中,高中,还是大学。
上高二的时候他们分班没分在一块,上下隔了一个楼层,陈松南住校,夏月恒向来走读,天天变着法的给他带东西,有时候是一罐肉都炖的软烂的鸡汤,说是岁阿姨让带的,更多的时候是几块方糖,几块点心,甜腻的,一看就是他爷爷让带的。
时间久了,班上的同学也都知道每天不定时门口就会有个很高的帅哥天天给班里的班草送东西,那时候他们就被迫组在一块,走在一块都会被暗地里说两句。
夏月恒从来不反驳。
他曾经试图解释过,但几乎没几个人信,打着哈哈就过去了,而且没过几天就又乱了套,所幸就随着去了。
现在想来,简直是挖坑给自己跳。
课上完,教授说找他看一下稿子,他就留在教室里,等着老教授从三楼的办公室拿资料过来,教室很大,很空旷,春天的阳光特别好,透过玻璃窗打到少年人的脸上,身上,随便一拍都是一副绝美的画。
夏月恒站在门口,看见陈松南闭着眼睛坐在高台阶那晃腿,裤脚宽松,露出一截细白的脚腕和小腿。
好像每一次见到陈松南都要更喜欢他一点。
爱意滋长,顺着五感流入心脏,掀起一阵浪潮。
老教授这时候下来就看见门口站着个高挑的男生,班里传闻他倒也听了不少,自然也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他不是那迂腐的老头子,甚至觉得自己得意门生性子太冷了点,有个人陪他更好。
这么想着,他推开门就招呼夏月恒进来。
陈松南就跟夏月恒对视了一眼,又匆忙移开视线。
他发现自己现在根本不敢去看夏月恒的眼。
太亮了,干净又澄澈。
正如他的感情,纯粹又热烈。
老教授也没留多长时间,看完就让他们走了,夏月恒一直当背景板在旁边站着,直到出了教学楼的门才轻轻吐了口气说:“可把我紧张死了。”
“有什么好紧张的?”
“我怕啊”夏月恒单手开了罐可乐自然而然的递到陈松南手里,继续道:“我一个敲电脑的万一老教授提问我问题我答的乱七八糟,你又是他们得意门生,万一他觉得我配不上你怎么办,那我追你的道路上不是又添了个阻碍。”
陈松南捏着可乐易拉罐,沉默了半晌。
“夏月恒,”他讲:“你换个人追吧,”陈松南皱了皱眉,复而又笑道:“我不值得的。”
夏月恒似乎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蹦出这么一句,唇角的笑又压下去,陈松南看着他的表情,心道要放弃吗,放弃了也好。他正想着,又听见夏至故作凶狠的声音。
“闭嘴,”他恶狠狠的说:“老子说你值得你就值得。”
这一次,是他热烈又坚定的的选择了陈松南。
陈松南总是会莫名其妙的低谷。
难过的时候其实也想过有个人能把他从深渊里拉出来,就像快要溺死在大海里的人突然抱住飘过来的浮木一样让他抱着,但他从来没想过这人会是夏月恒。
但偏偏就是这个人,给了他一个又一个的拥抱,被他连累差点掉下悬崖都死命拽着不松手。
可这也是他怕的地方。
夏月恒太好了,好到他不敢妄想,会一直喜欢我吗,会一直陪着我吗,会一直拉着我不让我下沉吗,他明白自己的颓丧,但他不希望这份颓丧影响到别人,所以他每天都在笑。
夏月恒陪他逛校园子,南方的学校山茶花开的很漂亮,过路的时候都有股清香,陈松南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来高中有一次运动会长跑,夏月恒在最后接到他,拿给他水的同时又小心翼翼的伸开手掌。
里面静静躺着几株茉莉。
笑嘻嘻的,说这是小树林那边摘的。
花是喜欢的仪式感,是爱的一种表达。
陈松南这才发现,原来之前那些回忆,高兴的,美好的,难过的,不甘的,里面都有夏月恒的影子,这人悄无声息的霸占了他的每个角落,无声的圈占着属于自己的领地,直到他整个人都染上夏月恒的气息。
他折了几束白山茶,找了个玻璃瓶装起来放到宿舍桌子上,闲着的时候就看两眼,花长得很好,开了几天都没有枯萎。
夏月恒转学过来已经三个月之久。
春天终于疯了一把,变成了燥热的,潮湿的夏。
夏天的雨水开的汹涌,下午的天就有些阴沉,七点的补课结束就已经下了雨来,浇灭了一点热气,陈松南照例走的晚一点,楼道的灯黑了大半,东绕西绕半天下了楼,才发现门被锁了。
大概是这儿这么黑,值班老师就觉得没有人了,索性锁了门。
手机还有15的余电,手电筒的光线很暗楼道也黑,看不见外面的景象,但似乎在下雨,唰啦唰啦的,潮湿水汽混着新鲜的泥土的味道,陈松南门滑下来,看见夏月恒发的那条消息说自己今天导师有单独的安排,让他不用等着了,早点回去。
眼下却是不等也得等。
但他没想到夏月恒来的那么快,他比值班老师来的都快,撑着一把黑伞,手电筒打出微弱的光,在他试探性的发出那条我好像被困在这了之后急忙赶来,陈松南看了一眼,看见手机余电还有13。
“你怎么来这么快,”陈松南凑近看,两个人之间隔着一道玻璃门,看见夏月恒的裤脚湿了一大片,雨下的不小,但他却出乎意料的想笑,夏月恒看见他笑,也跟着笑:“笑什么,没良心的我这都是为了谁。”
“你带钥匙了?”
“哎哟我草,出来没带脑子,”夏月恒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但环顾一周发现确实没办法之后也学着陈松南的姿势坐下来,背靠背和他闲聊:“你都不知道我刚刚跟我导员说我有事得出去一趟他那个眼神,恨不得拿起键盘给我脑袋哐哐砸两下……”
夏月恒导师出了名的凶,估计他明天要被骂的很惨。
他自己估计也想到了,扯着嗓子哀嚎:“啊我明天要死了,除非你答应做我男朋友不然后我就死给你看。”
他只是随口一嚎,没想到却收获了意料之喜。
陈松南笑着,回了他一句好。
夏月恒瞪大了眼睛,随后转身差点跳起来,眼里都发着光:“真的?”
“嗯,”陈松南说:“真的。”
夏月恒的眼里明明白白写着几个大字:“还有这等好事”
陈松南看着就想笑,最后克制不住,笑出声来。
“还笑,”夏月恒说:“你再不答应我,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冰块子了,捂都捂不热。”
他是个冰块子,但他突然就很想试试。
要化一化,总归要等到被烫到了才能收手。
值班老师来的也不算晚,来了就一边开门一边道歉说是他的疏忽,结果这两个学生都很高兴说没事,这让他怀疑被关在门里难道是什么很好的体验吗?
直到他再次锁上门,看见前面还没走太远两个男生,手指悄悄的搭在一块。
陈松南和夏月恒在一块这件事隔天就被短毛在班里传了个遍,短毛兴高采烈的过来像个卷毛泰迪喊道:“那个小帅哥终于把我们松哥追到手了?!”
被过来接陈松南下课的夏月恒接话过去说:“是啊,我真是不容易,我可是追了好久呢。”
“难不成从高中就开始追了?”
“我追了你们松哥整整四年零八个月,高中三年他都没开窍……”
陈松南终于听不下去,扯着他领子走了,夏月恒还扒着门框喊我下次讲给你们听啊,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淹没在夏天的大雨中。
夏月恒后来回想自己暗恋的高中三年忽然想起来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话,说爱恋不过是一场高烧,思念是紧跟着的好不了的咳。
好在他最终在夏天收获了最美的白山茶和茉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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