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风起苍岚

小满时节，程府宴客，
  程昱正在偏厅与客人寒暄的时候，丫鬟匆匆来报说，彩夫人在花园摔倒，额头受伤，流了满脸都是血，
  程昱大吃一惊，连忙赶回院子，
  此时冬梅等人正在为阿彩止血消毒，她疼得是哇哇大叫，
  “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
  “说了多少次走路别蹦蹦跳跳，怎么老是不听话？”
  他又气又心疼，一边帮她上药一边埋怨，
  阿彩扁着嘴说，“我没有蹦蹦跳跳，”
  “就是下台阶的时候脚滑了一下，”
  “滑一下会摔得这么厉害？”
  看着她深深的伤口，程昱越想越气，忍不住对着屋内的众人骂了起来，
  “要你们这群奴才有什么用？”
  “明知夫人下台阶都不会扶着她，现在让她伤成这个样子，”
  “来人，把这群没用的东西拉下去打，”
  “侯爷饶命，”
  “侯爷饶爷，”
  众仆妇丫鬟一听，吓得纷纷下跪求饶，
  “哎呀，你干什么呀？”
  “你们快退下，”
  阿彩连忙喝止住要抓人的仆人说，“她们有扶我的，”
  “只是我自己不小心，”
  “后面风大，就像有人推了我一把似的，下过雨台阶滑所以才摔成这样，”
  她对程昱解释，
  程昱愣了一下，追问，“有人推了你一把？”
  “是像被人推了一把，其实是风，风太大了，”
  听到这，程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他把手放在阿彩的后背，
  果然，感应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灵力残留……，
  他明白了！
  唰地一下站起身，就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
  若纤正在自己的院子，
  她今天的心情好了很多，看到阿彩摔得满脸鲜血，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
  此时，丫鬟来报侯爷来了，
  她欣喜若狂，正要打扮的时候程昱已经闯了进来，还没等她说话，一个鞭子就抽了过来，
  “啪~，”
  “啪啪啪~~，”
  “啊！侯爷~，”
  “侯爷饶命~，”
  他铁青着脸，毫不留情地一鞭鞭抽在若纤身上，把她打得一边惨叫一边满地翻滚。
  这一幕把屋内丫鬟都吓得瑟瑟发抖  ，
  她们从来没见过侯爷如此狂怒的样子，有胆子大的连爬带滚逃出去喊人，
  当孙月婵赶来的时候，若纤已被打成了血人似的，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夫君，”
  “你干什么？”
  “你快要把她打死了，”
  她拦住程昱，只见他把鞭子往地下一扔，甩开她的手走到若纤前面蹲下，一字一句低声说，“你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打你？”
  “我也知道你没这么容易死，”
  “你得明白，”
  “阿彩是我的底线，”
  “如果不是念在你我有过肌肤之亲，我今天就会把你给杀了，”
  “你想继续留在这里就要老老实实，别给我耍花样，”
  “明白了吗？”
  若纤抬起那张眼泪和血污混在一起的脸点点头，
  程昱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
  “唉！这个男人，”
  “翻脸比翻书还快，”
  “之前还欢欢喜喜地纳了人家作妾，现在几乎要把人家给打死了，”
  “哼~，”
  耶律源冷笑一声，她想起当初程昱曾经也要杀了她，正对孙月婵吐槽，
  但孙月婵相信程昱是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的，
  她说，“这件事咱们还不清楚，”
  “夫君这样做肯定有他的原因，等他把气消了我会问问他，”
  耶律源又问，
  “你刚才看过若纤的伤势，她伤得如何？”
  “嗯~，”
  “没一处好肉，有些地方深可见骨，”
  月婵想起若纤的惨状都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嘶~
  耶律源倒吸了一口凉气，说，“他这是要下死手了吧？”
  “这么美的一个女人他也能这么狠心？”
  “伤得这么厉害，她得多久才能好？”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若纤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
  五天之后，她已能下床行走。
  好了之后，她去程昱的院子跪了一天一夜，
  后来，程昱出来见了她，她涕哭泪流向他保证以后一定会听话，一定会谨守本份，请侯爷原谅她，
  程昱终归是心软了，亲自送她回到院子，还让人送了很多滋养补品给她，
  这件事情也算就此掀过，不过他虽然原谅了若纤，但也留了一个心眼，就是决不会让她有机会单独和阿彩独处，哪怕身边有丫鬟，
  只要回侯府，他都会陪在阿彩身边，
  因为，他很清楚一个有灵力的人要杀人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
  ……
  日子如流水，一切似乎都很平静，
  程昱每天都会抽时间看各地呈上来的情报消息，
  “……陕西路延州一带，人烟日渐稀少，有时行百里路末见一人，”

  “……浽州，宥州等地人口莫名减少，十屋十空……”
  这段时间，某些情报会提及一些共同之处，
  就是说陕西路那边人口少了很多，但这些地方并未发生什么大的天灾人祸，
  人口怎么会骤然减少呢？
  不过那边并非全是大宋境内，有些是属于西夏的，所以虽然很奇怪，但要查证原因也不容易。
  程昱让人把这些消息汇总在一起，派人送去给陈林，
  这些事情涉及到地方官府，由朝廷派人查证比较合适。
  某天，下属送来了一份紧急消息，是陆无尘用海东青送来的，
  这只海东青是他送给陆无尘的，就是为了方便两人互传消息，
  程昱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写着：无极洞有异常，速来。
  他皱了皱眉头，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把孙月婵叫过来，把代表家主权力的信物交给她，安排好工作上的事情，就和众人告别启程前往无极洞了。
  无极洞虽距离两千多里，程昱只身一人倒是很快就到，
  第二天，他骑马已经走了三分之一路程，
  走着走着，路上人烟越发稀少，半天都不见一个人，
  程昱有点讷闷，他记得以前经过这里的时候还有集市，村落什么的，为什么如今变得如此荒凉？
  忽然，他记起了之前看到的情报，猛然想起去无极洞的方向不就是陕西路么？
  天呀！
  难道这一带的异常和无极洞有关？
  一想到这，他本能地觉得事态严重了起来，
  他快马加鞭，用最快的速度赶往无极洞。
  一路而去的情况和情报显示得八九不离十，
  又走了几百里路，连一个行人都看不到，偶尔去到一个村落，里面也是房塌屋倒，空空如也，一片破败景象，
  程昱的神情越发凝重，他感觉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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