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南下

过了正月，程昱就准备着去南方的事宜，首先去杭州的临平，因为他记得以前听过临平甘蔗这个称呼，
  临平地处杭嘉湖平原，大运河、上塘河沿境流淌，是杭州水路向北行的首站，
  番薯，辣椒，西红柿他都打算带大部份去那边种，玉米就在汴京种，
  因为玉米适合这边的气候，自家另一个庄子巳有不错的收成，在京城劝农司的种植推广点已有玉米的宣传资料和玉米种子出售，
  经过劝农司近半年的宣传推广，京城周围的乡镇已有很多农户购买了这两种作物，准备在三四月份种植。
  ……
  勾栏瓦舍之内，那幢不起眼的二层小楼里，关大当家正在和几个掌柜在谈着工作事宜，手下人来报，忠勇侯来了！
  关当家面色剧变，吞了吞囗水，连忙说一声快请，
  掌柜们有点诧异！
  他们当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和他私下有生意来往，有关系的皇亲国戚当朝高官都不知几何，也从未见他怕过谁？
  这位忠勇侯只是一位新晋侯爷，在劝农司当一位副使，为什么自家当家却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下人引了程昱进来，他逐一和正在离开的掌柜们拱手寒暄，态度恭谦温和，
  等他们都走了，关当家关上门，点头哈腰地请程昱坐在自己那张太师椅上，他也不客气，大咧咧地坐下去。
  “你说你的人跟丢了？说，怎么回事？”
  程昱的语气略带责备，
  “侯爷，这个道士很难跟呀！”
  “我的人一露面，还来不及找他说句话他就消失了，已经试过几次这样了！”
  关当家苦着脸说，
  程昱有点恼火了，这个道士是阿彩唯一的希望，居然还跟丢几次？
  他手一挥，关大当家被凌空拎起撞在墙上，然后那满身肥肉又重重摔在地板上，
  他生气地说，”哼！废物，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留你何用？”
  关大当家正痛得哼哼叫，一听他的话，吓得立刻跳了起来跪在地上，惊恐地说，”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小的已请了一位江湖上着名的跟踪高手为爷办事，请侯爷多宽限些日子，此人出手，必定会为爷找到那位道长的，”
  ”……跟踪高手？怎么个高法？”
  他边说边把玩着桌上的砚台，
  ”这位高手姓蔡，名叫蔡坤，江湖人称一缕烟，就是说他的轻功像一缕烟丝一样，飘忽不定，忽隐忽现，只要被他盯上，就别想能够摆脱他。”
  “这位高手小人托了好多关系才找到的，”
  ”侯爷，小的一直都在用心为爷您办事的，请爷您开恩，饶过小人，小人还想继续为爷您效力！侯爷……，”
  说到最后，这位关当家几乎要哭出来了！
  “我下个月要去杭州临平，你让一缕烟过来找我，找得到就继续用你们，找不到的话……，”
  他冷冷地说着，手中砚台忽然悬浮在空中，
  “呯”的一声，
  分崩离析，化为齑粉”哗啦”一下掉在地上，
  “就像这个砚台，……消失吧！”
  说完，他起身离开。
  关大当家瘫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前面这堆泥粉，
  他很清楚，这个煞星已起了杀心，自己办不成他的事情，于他来说就是无用之人，又知道了他的秘密，换谁都会杀人灭口的，
  过了半晌他才哭出声来，
  我怎么这么命苦呀？
  怎么就惹上这样的一位煞星呀！
  ……
  ”我怎么这么命苦？”
  ”新婚燕尔就要和老公分开这么长时间，你去杭州居然不带我，不是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吗？”
  “这么好玩的地方你居然不带我去？”
  阿彩抱着程富贵坐在罗汉床上哀怨地看着程昱说，
  “……新婚燕尔？”程昱哭笑不得，”咱们这叫新婚燕尔吗？”
  她用力点点头说，“咱们正式在一起只不过一年多时间，这就是新婚，”
  ”好吧！你说是就是，”程昱把她搂在怀里说，“彩宝啊！我又何尝想和你分开呢？一离开你，我就感觉很烦躁  ，心里空落落的，”
  “但我这次是去做事不是游玩，有很多不确定因素，会发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你留在家里是最安全的，有月婵照看我也放心，”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是以后的说法，现在的杭州临平才建镇十来年，人烟稀少，去了就是看泥巴，这有什么好玩呀？”
  然后，他拿出了一块玉观音对她说，“你看，这里有一个小机关，我把元灵真气放一些在里面，有真气滋养，就算我离开一段时间你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如果你遇到了危险，月婵又救不了你的时候，就用指甲按下这里，元灵真气会瞬间归位，我会第一时间感应到你在哪，会尽快赶来救你的！”
  说完，他把玉观音挂在她脖子上，
  ”但我舍不得你，”
  阿彩扔开猫，一把搂住他的腰，
  程昱的心像灌了蜜糖一样甜，呼吸逐渐变粗，

  ”唔，我也舍不得你……唔，”
  他捧住她的脸，灼热的唇就吻在她的小嘴上，又是一夜缠绵！
  ……
  ……
  正月二十八，程昱带着近百人坐船由京杭大运河南下，这些人有三十人是曹玮挑选给他的，都是千里挑一的武功好手，
  四年前的事情让他心有余悸，
  在外甥离京前，他对这些人说，如果侯爷有什么闪失？你们就提头来见。
  虽然程昱并不需要保镖，但为了让舅舅安心，只好把这些人带上，他自己的人手则是从劝农司，各家铺子的掌柜和自己的家将里面挑，有六十几人。
  程维和阿东两人留在程府保护阿彩，还留了三十几个好手给他俩使唤，
  同样，离京前他对这些人说，如果少夫人有什么闪失？你们这群人就提头来见！
  汴梁从水路到杭州大概有一千二百公里，主要是坐帆船，无风或逆水的时候需要拉纤，全程最快都需要一个多月时间。
  程昱坐在船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沿岸的风景，他很想念阿彩，可惜没在身边，不然也不至于如此无聊！
  这里出了汴京一段水路后，两岸都是低矮平房，有些地方很长一段路连个人影都没有，在逆水的河道，有漕运牙人会过来问需不需要拉纤？需要的话就找纤夫过来，
  看着那群衣不蔽体，低头拉纤的纤夫，他内心不禁有点感叹！
  这个时代的人命真的不值钱，大多数人只要有口饭吃就会觉得很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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