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程氏肥皂厂

汴京城郊往北几十里外，几百个妇孺互相搀扶着走进这家【程氏肥皂厂】。
  这片地有几千亩，原来是一片荒地，非常贫瘠，种啥都不长，
  但在程昱印象之中，这一带是有着丰富地下水资源的，后来他找了几队打井师傅，真的被他们打了十几口井出来，虽然挺深，但有水这地就能用。
  孙月婵请了父亲孙将军出面，把这片地便宜买了下来。
  孙将军如今对这个女婿非常满意，一表人才不说，重要是他对孙家很关照。
  宋朝重文轻武，武勋世家不比文官，文官家族的子弟只要会读书就有机会入仕，但武将要有战争才有机会博取功名，文武对立，武勋子弟想要入仕的难度都很高，所以很多武官世家都会偷偷经商。
  汴京城就这么大，表面是很繁荣，但该做的老早就有人做了，哪家酒楼，脚店，瓦子后面不是牵扯着一两个皇亲国戚，大族世家的！
  孙将军因早年战场受伤，早巳辞去实职，只留一个虚衔，
  他有三个女儿，五个儿子，孙月婵是嫡女，大儿子官居六品，供职于将作监军器少监，加振威校尉，剩下几个儿子，除了老三在军队，其余的也没啥着落。
  程昱的肥皂试验成功之后，把肥皂厂的股份分成了三份，一份给孙将军，一份给舅舅曹玮，自己占四成，他们各占三成，买地，厂房的建设资金也是按这个比例出资，年底分成也是按这个比例，
  程昱很明白，蛋糕越大馋的人就越多，不想被人打主意，就要把有权势的人扯进来把一部分利益分出去，这样才安全。
  ……
  那几百妇孺的男人或父亲，早在几个月前就被招进去建设工厂了，
  这些人都是程府曾经的部曲亲卫士兵，在这几个月之内，被程维，中胜他们陆陆续续找到，
  工厂的建设，彻墙，盖屋顶，铺路等等这些活，都是他们跟着泥瓦匠师傅干的，如今肥皂工厂已基本完工，就把之前租的那片屋子给退了，所有设备都搬到新厂房，
  厂子扩张需要增加人手  ，就让那些人报名把自家的婆娘孩子接过来，每一户分一个宿舍，让他们一家团聚之余又能男女都有活干，
  那些老兵听到世子爷给他们的家人都安排了工作，高兴得不得了，纷纷报名。
  这群妇孺走进挂着招牌的工厂大门，看到里面是一间间整整齐齐的砖木房，地面夯得结实又平整，
  这些砖木房空间很大，一间起码有六丈长，三丈宽，也就是大概两百平米，这个面积作为厂房使用，程昱其实并不满意，在现代一间厂房，有个五六百至一千平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但这里没有石棉瓦，彩瓦，也没有搭棚顶的钢管，屋顶只能用木瓦结构，两百平已是极限，
  他觉得高炉炼钢要提上日程了，还有水泥这些建筑材料也要开始研究。
  妇孺们局促不安地站在那，好奇又惶恐地看着这里的一切，这里比她们住的地方都不知光鲜敞亮多少倍？
  此时，有一个身穿粉白色衫裙的女子领着十几个身穿蓝色衫裙的女子走过来，这些人都是孙月婵训练出来的。
  白衣女子对她们喊道，”现在你们分成十队，跟着你们的小组长先去食堂用餐，”
  这些妇孺走了这么远的路，早已饿得饥肠辘辘，听到有饭吃，所有人立刻精神百倍，
  很快，这三百多人分成十队，跟着各自的小组长去了食堂。
  这里的食堂有五间，每间能容下两百多人，三百多人得分两间食堂，食堂门口左边的靠墙位置修了一排水槽，上面放着一缸缸水，水缸旁边放着一罐罐的肥皂下料，
  这些下料是做肥皂过程中剩下的，成不了型但能用。
  小组长们给她们演示了用餐前要先洗手，再吃饭，
  这些人纷纷窃窃私语  ，挺新鲜的，想不到自己这些穷人家吃饭也可以像富人一样用肥皂洗手！
  洗完手，众人排队走进食堂大门，里面是一排排的长桌子，桌子两边各放着一张张两人座的长凳子，
  小组长领着她们从门口进入，有人等在里面分给她们每人一幅碗筷，靠墙位置放着一排桌子，上面是一桶桶热气腾腾的粥，
  她们递碗过去就有人给她们装粥，然后再给一个大馒头，
  这些人一看，惊喜地发现竟然是大米粥！粥里面还有肉碎，还有白面馒头！
  她们中很多人好久都没吃过一顿饱饭，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很多人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偷偷擦眼泪。
  等众人吃完饭，刚才那位白衣女子走进来对她们说，”我是你们的大组长，我姓赵，你们可以称呼我为赵姑娘，”
  “刚才那十位是你们各自的小组长，你们的生活工作方面都是她们给你们负责，你们有什么问题不明白可以找她们问，”
  “你们吃饱后，你们的小组长会每人分两套厂服给你们，在这里必须得穿厂服，”
  “然后，小组长会带你们去宿舍，你们的家属已在宿舍等着你们，

  “明天早上卯时在食堂集中吃早饭，有孩子的，吃完早饭孩子要回宿舍不能到处跑，可以上工的，等下领完厂服来我这里报名，”
  听到这，这群女人都很开心，这里大人小孩都管吃管住，还有衣服分，比在自己家里强多了！
  然后，大家按各自身形分好衣服，小孩也有，这些衣服统一蓝色，面料比她们身上穿的好得多，摸着这些衣服，个个比过年还要开心。
  轮到报名上工这个环节，有些女的有两三个孩子，就让大的带小的，自己可以报名上工，有些只有一个小的，就互相商量着集中托给一个人带，有些孩子都大的，就和孩子一起上工，
  能够干活的约有二百人左右，就是说，剩下的一百多人，程昱要给他们白吃白住。
  报完名，各个小组长带着这群人回宿舍，
  穿过一间间的厂房，拐过几个弯就到了宿舍，这些宿舍是由一间间小屋子组成，每间也就一丈长方，就是十平米左右，里面有一排柜子和一排床铺，
  家里人口多的，可申请领多一间，人囗少的，可以一家人住一间。
  在宿舍区还有公共浴室，公共卫生间，还有热水间，可以把热水打去洗浴和饮用。
  妇人孩子被领到宿舍区，她们的男人早已翘首以盼，看到自家婆娘和孩子，纷纷开心地上前提行李带孩子，回到早已分给他们的宿舍，
  家人团聚，欢天喜地！这片地方顿时生机勃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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