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莺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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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狐兄……”吟歌听他仍称呼自己魏姑娘,不免心内一热,口气软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当个皇帝竟如此委屈不成。”玄狐见吟歌眼眶有些发红,笑着打趣道。
“那日在公主府……“吟歌欲言又止,该问他些什么,自己怀疑他要自己性命?还是你的妹妹是否有篡位的嫌疑,这些话吟歌统统问不出口。
“你是想问行刺之事?”玄狐直截了当问道。
吟歌没有回答,只看着他的眼睛,希望能看出他此时是否还当她是朋友。
“刺杀的确是我的安排。”玄狐轻轻笑道,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吟歌闻言一惊,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玄狐。
“我不信,你有什么理由要杀我?”吟歌冷冷道,虽说自己不信,眼神已经露出凶光。
“好可怕,魏姑娘果然威严,这个眼神简直就要杀死我了。”玄狐依然脸色不变,微微笑道。
“你真的……”吟歌有些说不出话,只希望能捕捉住他迟疑的神色。
“吟歌,今后你还有很多的难题要解决,没有必要为我的事情感到困扰。”
“这次的刺杀事件,我和玄舞是逃脱不了嫌疑的,我本来就浪荡贱命一条,死而无憾,但是希望你能饶玄舞一命。”
“我不信!”吟歌断然否认。
“我不会杀你的。“说罢又道。
玄狐看着吟歌,果然还是个孩子,冲动又重感情,不免摇摇头笑了。
“吟歌,刺杀的确是我准备的,可你是否明白,我为什么要在公主府,要在玄舞的生日宴上做这件事。”
吟歌一惊,这有什么联系?难道玄狐还想嫁祸自己的妹妹?
玄狐笑了笑又道:“你很聪明,我之所以在公主府行刺,确实就是要让玄舞无法脱去嫌疑。”
“这……又是为什么呢?”吟歌不解,他们明明是兄妹。
“吟歌,玄舞她10岁就开始代王主持政事,时至今日已有10年之久。”玄狐继续说道。
“现如今她依然是摄政王,虽说你在正式登基称帝后,她会还政于你,但,朝中老臣都是父王旧臣,支持姬氏后人的,不在少数。”
“这么说,玄狐兄这么做是为了我?”吟歌疑惑道。
玄狐听见噗地笑了出来,道:“女王陛下倒是非常自信,这一点非常好。”
“莫不是你已有意于我,所以才不希望这件事与我有关?”玄狐不怀好意地笑道。
“哎你这人,怎么总是如此不正经。”吟歌皱眉叹道,然而这番谈话让她舒心了不少,玄狐兄还是那个他。
“越国已经10年没有君王在御座上了。”玄狐叹道。
“国家已经萧条至此,皆因没有人能名正言顺地统治这个国家,现在朝内结党营私,地方形同割据,越国已经经不起任何异动了。”
吟歌说不出话,玄狐说的不错。洛州的现状,她还历历在目,阿毛一村人的惨死,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场景。
“我很了解玄舞,她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玄狐又淡淡笑道。
“玄舞公主……她会想要取代我吗?”吟歌幽幽问道。
“一个人,她所在的位置立场会逼迫她。有些事情,不是她自己就能决定的。”
“人习惯了权力,也会身不由己。”玄狐苦笑。
“我希望玄舞,她能做个普通女孩子,嫁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子,幸福过一生。”玄狐望着天淡淡道。
吟歌低着头,深思玄狐这些话语的分量,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陛下,我已经坦白说了这么多,您是否能答应我的要求呢?“玄狐又问。
”什么要求?“吟歌又问。
”革去玄舞摄政王的爵位,让她离开镐京,做一个悠闲的小姐。”玄狐笑说。
吟歌不置可否,又反问玄狐道:“那玄狐兄作何打算呢?”
“假如陛下放过我,还容我做个贵公子的话,那我自当云游四方,时时时称颂您贤王的美名咯。“玄狐又笑。
“不,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吟歌眼睛发亮,上前抓住玄狐的手。
玄狐一惊,道:“陛下这是何意?”
“玄狐,我现在身边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虽然妄做了这个虚名的帝王,却总是摇摇欲坠。”
“如今我依然当玄狐兄是我的至交好友,你若能留在我身边帮助我,那……”
玄狐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吟歌。
“啊……也不必什么帮助啦,就是我希望玄狐兄能作为朋友留在我身边,有些事情能问问你意见就好。”
玄狐会意,也深表理解,吟歌她一个小姑娘,在这朝中无根无基,没有信任的人可商议,这次刺杀事件,怕是受惊非常。
“既然魏姑娘如此需要我,勉为其难留下来也不是不可。”玄狐故意说。
吟歌一听他愿意留下来帮自己,喜不自胜,拉住他的手摇摆不住,道:“真的吗?玄狐兄不会欺骗我吧!”
玄狐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且说吟歌与玄狐交谈之后,心中大为快慰,立即叫人再宣楚营将军,令他已不必再追查行刺一事,并尽快将公主府解禁。
楚营得到命令,大感意外,却十分高兴。他自幼与玄舞相识,二人来往十分密切,本就还在担心玄舞伤势,听闻吟歌或在怀疑行刺一事玄舞所为。
正在着急如何能帮她摆脱嫌疑,不想吟歌突然降旨,公主府也解了软禁,才放心下来,心内对这个小女王增了些许好感。
吟歌这边想着要尽快与玄舞先谈一谈。因玄狐告诉她必须要先去掉她摄政王的头衔,令她归政于自己,现在要紧处便是先去探探她的意思。
这日忽内官来报,说玄舞公主求见。她倒是一刻也不耽搁,吟歌略一思索,便令宣进殿来。
姬玄舞重伤初愈,身体还有些笨拙,行动略显迟缓。吟歌见了忙叫仕女搀扶。
“公主身体还很虚弱,还是多多静养,我昨日跟国师还说,过些天要去府上探望。”
姬玄舞听说扑通一声跪下。
“陛下,臣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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