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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皇者当疑


第二百二十五章皇者当疑

        先前几日,她才同邢子濯见过面。

        齐璞瑜入宫,朝堂对证,她却不小心将证据弄丢了,而转眼,冯宇又守在宫道之上,守株待兔。

        冯九卿想通次节,再看那往前离开的一大一小,脸色忽地白了起来。

        难道,齐尚是在怀疑他故意丢了证据,以为她担心姚家倒台后,接下来就是对付冯家,以为她故意为了冯家长远打量,所以才见春云推出去抵罪!?

        这个想法几乎是突然之间生出来的,可纵观这段时间,自己和冯九玉为了得到玉玺,的确与冯家越见密切!

        而这件事,齐璞瑜是有所觉,所以他和冯九玉砸御花园谈话,他才自觉远离。

        自己想拿着玉玺,而齐璞瑜和齐尚,也想拿玉玺。玉玺,意味着名正言顺,意味着皇室真正掌权!至少,在这一件事情上,他们是……敌人。

        想到此处,冯九卿的脸色又变得阴沉起来。

        合作一但失了信任,就极容易产生龃龉,被撕开的裂缝也许只有拇指大小,可随着人心揣度、身不由己,这裂口便会越来越大,越来越让人忌惮、害怕。

        糟了,她不应该留在这里的。

        看着面前的冯宇,冯九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冯大人,你找哀家到底有何要事,直言无妨,哀家还要回宫。”

        “急什么?为父好不容易同你说说话,你就是这个态度?”冯宇极不喜欢她这说话的口气,即便冯九卿已经成了太后,但皇帝如此弱小,在他眼中,这个太后的分量,终究不过算是一个工具罢了。

        若是别的时候,冯九卿或许还会与他虚与委蛇,但今日此时,冯九卿却心神发紧,不想在此耽搁。

        她沉了沉脸,拿出了太后的威仪,“冯大人可知道这是皇宫?”

        冯宇皱眉,眼中划过一丝怒气,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隐了下去,沉声道:“这里是皇宫,你是太后,我当然知道。为父是来问你,昨日朝堂之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冯九卿不愿明言,“大人好好安享晚年,何必管那么多?”

        “吾乃朝中重臣!自然要管!”冯宇不满道:“太后要同摄政王联手,我没有意见,但别忘了,母家才是太后最大的支柱,太后最近做事未免太过一意孤行,母家几次关怀,你竟半点不答复,怎么,翅膀硬了,想飞了不成!”

        冯九卿沉默片刻,突然问道:“大人,您今年也快七十了吧?下个月可就是你的生辰?”

        冯宇一怔,“是又如何?”

        冯九卿沉沉地看着他,忽然说了一句极其大逆不道的话,“大人,女儿自然希望您能长命百岁,可也请您不要忘了,即便如此,这皇位之上坐着的人,仍旧姓‘齐’。您认为,还能有第二个姓吗?”

        “放肆!”冯宇大惊失色,慌里慌张地看看左右,脸都绿了,压低声音道:“你在胡说什么!不要命了!”

        “不能是吗?”冯九卿叹口气,“既然不能,何不安享晚年,争来争去,到底争得什么?您和女儿同心协力,但又能保护冯家多久?父亲,您想过吗?”

        冯宇愣住了。

        冯九卿摇摇头,迈开步子从他身边慢慢走过,声音骤放低,“父亲,您想让玉儿做的事,女儿不会阻拦,女儿会力保冯家。但请您想想,皇帝总会长大的,自上古至如今,外戚干政,哪一个有好结果,您,能做的比先人好吗?”

        他们手中除了玉玺,还有什么?无兵、无臣,若是有一天齐尚长大,寻了个由头,将冯家一家除去,他们手中的玉玺,还是只能交给上面。

        而且,还要落个满门抄斩的弄臣之名。

        冯九卿将话掰开了说,若是冯宇权迷心窍到现在还想不明白,而她……就只能像廖晴儿一样,对父母大不孝了。

        仪仗缓缓远去,冯宇在宫道之上,神色晦暗地静站了良久,抬头看着两旁禁军,最终,振袖而去。

        冯九卿再入紫宸殿,遣退左右,慢慢坐到了凤位之上,一脸疲色,沉沉地叹了口气。好像方才与冯宇的交谈让她心神皆为之难受,齐尚疑惑地问道:“母后,您怎么了?”

        冯九卿苦笑道:“不过是些小事,只觉自己为人子女,却不能劝得父亲回头是岸,真是……唉。”

        她沉沉地叹了口气,极为苦恼地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再多言什么。

        齐尚不动声色地睨着她,手中朱笔轻轻在奏折上写下一个“阅”字。齐璞瑜抬起头,似笑非笑地扫了眼齐尚,又是无奈又是感慨。

        为皇者的确不能少了疑心,可事到临头,这孩子的表现还是让人忍不住心神凛然。

        默不作声地批着奏折,齐璞瑜敛眉将手边折子打开,未曾插嘴。有疑心是好,但若是过于多疑,则是坏事,有些道理,还需要他自己领悟。

        于是乎,三人便这样各自坐着,静静地度过了一上午。

        及至午膳,冯九卿放才回了自己的寝殿,心中不无沉重地坐在罗汉榻上,思虑藏在心底不曾言明,只是那双眼睛,却好像笼罩着一层轻薄烟纱,叫人看不真切。

        时间便在这样的相对无言中,又过了数日。

        失了春云,慈荣殿中又复当初的寂静清冷,越入炎炎夏日,倒是越让人觉得举止眷懒。

        皇宫禁军日复一日巡逻着,冯九玉也终于再次入宫守着慈荣殿,也同时带进来了一个好消息,不合时宜地好消息。

        廖晴儿怀孕了。

        冯九卿沉吟片刻,只是道:“让她好好养胎,却勿伤心过度,感怀老人,否则伤了身子,对胎儿不利。”

        她又让太医每日前去关怀,一应吃穿住行都要小心谨慎,又从自己宫殿中拨了几个宫女过去伺候。冯九玉知道此时怀孕对廖晴儿并不算好,但却无可奈何,只好一面照顾廖晴儿,一面仍和冯家接触,一面,又努力往禁军高位上爬。

        至七月,京城高热不下,太阳就像瞬间拉近了几万丈,晒得所有人都头晕眼花。

        灼热的日光让冯九卿有些昏昏欲睡,实在使不上劲,上朝的时间也被提前了半个时辰,宫中秀女也换上了单衣薄纱,每日都围着冰鉴打转。

        冯九卿穿着青色宫装,外罩一件极薄的云白对襟大袖,手中拿着美人扇坐在御花园中乘凉,看着满院仿佛都被晒化了的花朵,忍不住叹道:“才七月,天气也未免太热了,只怕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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