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受伤

“真的。”王爷的声音清冷依旧，脸上却带了炽热的光。

        “那当然，王爷嘛，这么好的人不做朋友可惜了，以后你有什么事我帮你！”苏明一拍那单薄的胸膛，扬着头笑着，继而似乎觉得没底了，又补充到：“当然了，王爷做不到的我也没办法，毕竟我能力有限得很，但是，我会永远站在王爷这一边的！”

        他笑着，又喝了一口杯中烈酒，辣得直吐舌头，在那双朦胧的垂目里蓄上了晶莹的薄雾。

        “好，足够了。”黎珩俊朗地笑了起来，眉梢眼角都带上了欢喜，他好满足，好开心。

        “你可真容易满足，嗝……”苏明晃着酒杯摇指着他笑，打了个餍足的酒嗝。

        晚一会的时候，黎珩拿自己的大披风包裹起喝趴下的家伙，将他抱了回去了。

        苏渊正来回找他，急得团团转，看到恒王抱着他进去，更急了。

        “你做什么？”苏渊也不管他是何身份了，冲过去要拽他。

        “送他回来。”黎珩侧身轻巧躲开苏渊的手臂，小心地将他放到床上拉过棉被帮他盖好。

        “别碰，我会照顾他。”苏渊找到机会一把将他扯开，挡到了他前边。

        “唔……”苏明呓语着翻了个身。

        “你在担心什么？我吗？”黎珩第一次这样直白地与苏渊说话。

        “王爷呢？想做什么？阿明这里有什么让你感兴趣吗？”苏渊挡在了床前，迫使他离开哪里远一些。

        “我能做什么？我与他又能如何吗？”黎珩似乎也喝了不少，话都没过脑子。

        “最好是这样，我不希望阿明再被什么人盯上。”苏渊压低语调意有所指。

        “呵，真是好笑，你就一直在防着我这个吗？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对于他，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了半分。”黎珩桃目中嫣红未散，似缭绕了委屈万分，说地异常笃定。

        “最好是。”苏渊直视着他，想知道这其中的欺诈到底有几成。

        “唔，别吵，还要喝。”苏明模模糊糊的声音适时而起，两人一同看去床上，就见闭着眼睛还在傻笑的他正将手举成个杯状还在要酒喝。

        “多谢王爷送舍弟回来，王爷请吧。”苏渊一抬手虚引门外，下逐客令。

        管你是谁，惦记自己家人就不行，苏渊可是将家风继承地最好的那个。

        黎珩又看了床上那人一眼，转身离开了。

        自己能怎么样呢？朝中纷乱早已蔓延到了这里，这条命都不一定保得下，还能指望谁真的留在身边吗？今天有他那些话就够了，虽然是醉话，也总比一直像个陌生人好。

        黎珩未披外袍走出去很远，突然觉得风有些凉了，原来已经这么冷了吗。好久没再感觉到过冷暖，今天又被他暖了一个晚上，再出来，便又冷起来了。

        被温暖过的人才知道真的寒冷，黎珩被那个人暖过一次，就记到了现在，今天这是第二次了。

        轻轻笑着，素白的雪花又落了下来，在这漆黑的夜里点燃了数以万计清透的灯。

        酒醒后的苏明隐隐约约记得曾去过王爷那里，说过一些僭越的话，不过他觉得以恒王的秉性不会把那些当真，便轻轻松松将这件事翻篇了。

        年刚过，妄岳国想趁着他们心慵意懒、无暇他顾的劲头，来偷袭一把，继而，边境吃紧。

        恒王点了将，带着他们一起出了城，在疆域与妄岳对上了。

        这一

        对，又是一个月。

        吕先生和苏渊自然也去了，这里剩下的人没几个与他相熟的，等实在没人可聊了，就到几位太医哪里，好歹能让他说几句话。

        军中的医馆也会对外开放，时常也有些百姓来看诊，他们也不算太闲。只是苏明这好动的性子，在一个地方根本呆不住，只安静了那一个月便又开始四处乱窜了。

        来了半年多，这座城的犄角旮旯都被他逛遍了，今天闲来无事又去了军营外一间私人开的医馆里。

        “苏医师怎么有空来了？正好我有事想请教。”这人姓孙，药理很厉害，因为经常会去军营中请教些问题，或者请几位太医帮个忙，故而与他们都很熟。

        “孙大夫不要这么客气。”苏明拱拱手，可算找到了些正经事。

        两人坐下叙了会话就进入了正题。

        “苏医师可知道域外有一种传说中的奇毒吗？”

        “哦？孙大夫怎么问起这个？”他端着茶杯轻抿一口。

        “果真知道？”孙大夫对毒更有研究。

        “嗯，是叫……一花……一场空来着吧，我记得在哪本古书上看的，觉得名字挺好听就多看了几眼。”苏明想了一会觉得奇怪，继续问道：“怎么了吗？难道真的有这种毒？”

        “我也是偶然看到的，上边详细介绍了那东西的药理，因为感兴趣便抄了一份药方，其中有好几种药草都没再见过了。”孙大夫拿了张药方子给他看。

        “哦？真的有方子？我以为什么人写着玩的呢。”他接过来看了看，果然，有几种草药世间已再无记载了。

        “就是吧，所以我就想问问，这上边可有能替代的吗？”药有相似，如果是能代替的，可能也行得通呢？

        “孙大夫要研制这个？”苏明仔细看着。

        “不是我，是前段时间有个人来找我，让我看看这几种能不能被代替。”

        “什么人啊？心肠歹毒啊。”苏明立即皱起眉头。

        “所以啊，我看那几个缩头缩脑的不是好人，就把他们打发走了，说实在的，要不是很早以前我看过这个药方子，还真将这些联系不起来。”孙大夫也是相当明白事理。

        “没去查一下吗？”苏明可知道这个一脸忠厚样子的人心眼可多。

        “查了，哎，惭愧，什么都没查到，还把那几个人跟丢了。”孙大夫摇着头叹气。

        “那……恐怕真的有人在做这个？这两种倒是有药可代，这三种就不知道了，毕竟这几种药草我都没见过。”苏明指着其中几个说到。

        “嗯，所以我想告诉你一声，可能他们所图不小啊。”孙大夫捋着黑胡须笑着。

        “多谢您了。”苏明又与他坐了一会才离开，还特地把那药方带走了。

        边走边又想起了风裂草。这么久了，还是没动静吗？他们急着催熟得到风裂果是为了什么呢？难道还有这之中别的奇药在等着一起入药吗？

        又盯着那药方看了一会，苏明转身去了魏太医那里。

        几位老神仙对这个还是有一点了解的，点着其中几个说道：“这几个成熟的季节都在春夏之交，不仅难得，更是极其不易保存，如果真的被找齐了，事情可就大了。”

        “可这其中有好几种您都不清楚，还真的有人找到吗？”苏明实在好奇。

        “没准，前段时间丢了的那些人，不都是在各处的山里吗？不过这几种怕冷，不会在这里，难道别的地方也

        有类似的情况？”几位又开始头脑风暴了。

        可惜吕先生不在，他们也是干着急。

        苏明将这消息传去了前方吕先生那里，吕先生也很快给出了回复：事出蹊跷，万分小心，已在查探。

        只几句话就能让人心安。

        前方战报不断，一连打了十多场胜仗，直将妄岳军往后赶了几百里，大家都在说差不多要结束了。

        又半个月后，苏明急了。

        前方战报，苏渊负伤了。

        苏明什么都不顾地就要骑马过去，几个人连带着魏太医他们拦了半天才拦下。

        “上边说只是轻伤，你先别着急，他们很快就回来了，现在就算你去了又能做什么？”魏太医拉着他的袖子。

        “不行，我先去看看也好。”他往前扯了两下，没踩上马鞍。

        “还有另外一位军医跟着呢，没事的。”梁晓拉着他另一边袖子提醒道。

        “可万一有毒，万一伤的重他们不说呢！”苏明恨恨扔了马鞭，现在学骑马还来得及吗？

        “不怕，他们都带了百毒散。”魏太医好歹将他拉去了室内，真希望他们赶紧回来吧，这傻孩子万一真急了再大晚上跑去。

        当然，还存着些理智的苏明没那么做。

        心急火燎地又等了两天，这天天不亮苏明又出城去了，总算见到了他们的影子。

        “哥？哥！”不会骑马可把他难为坏了，在马上歪歪了几下差点掉下去，被一旁因为脚伤新愈不宜远行的小五扶住了。

        “马上了，不差这一会。”小五沉声劝着，将他从马背上扶了下来。

        终于在巳时初，苏渊一骑当先到了城门边。

        “哥！”苏明跑出去老远到他近前，苏渊勒马而下，知道他担心，路上都没敢耽搁。

        “我看看伤哪了。”苏明上手就扒拉他衣服，异常急切。

        “哎，不是说了不严重了？你别扒衣服啊，回去再看。”苏渊护着自己脖领子把苏明拽走了。

        伤口不很深，从左边肋下到后背斜着一条刀伤，没有毒，也被处理地很好，上边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

        “吓死我了，怎么搞的，他们那么厉害了吗？”苏明从来没见过苏渊受伤着实心疼不已，边小心帮他换着药边询问着当时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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