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悲苦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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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能已经离开双水村了,王天霸领着李秀才夜探关帝庙后第五天。
在王天霸带领他去“小红楼”的那一天,他脑海中就有一个念头,趁着年轻,他要到外面的世界闯一闯。
王天霸曾经告诉过他,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这是一首歌的歌词,一个叫做齐秦的男人唱的。当然王天霸没有告诉他下半句,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
即便是知道了外面世界的残酷,他也不想在双水村呆下去了。
他觉得苗苗的话很对,他不能再在村子里游手好闲下去了。他得出去挣钱,出去学门手艺。
临走前,他想到他母亲的坟头看看。这么多年了,他从没去过他母亲的坟头。如不是睡觉中经常做一个关于他母亲的梦,他几乎就要忘记了母亲的摸样。
他时常梦到那些女人把他母亲拉到河南岸的一个空地上,她们要她脱了衣服,当着众多人 的面。她们是要看看这个勾引她们男人的东西到底有多好看。她誓死不从。她越是反抗,她们越是有一探究竟的欲望。
她不是誓死不从吗?那就让她死好了。她们倒要看看这个连裤腰带都扎不紧 的外国女人到底有没有视死如归的勇气。
她环视了众人,她们的脸都很平静。在她们眼中,像是马上死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猪,一只鸡。甚至于连一只鸡都不如,真的,上次菜花家的鸡丢了,她骂了三天,还因此绝食一顿。
而她的死,在她们看来是一件众望所归的事情,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是一件顺应天意的事情。
她慢慢地朝河边走去,路不是很长,可她走的很艰辛,似乎把一生的路都重走了一遍。路边的草枯黄了,她猛然想起,现在是九月天气,在她们那边,已经下雪了。她好想看看家乡的雪,漫山遍野,一样的白,一样的无暇。
无暇其实也是一种缺陷,譬如说她,因为无暇才上了何有路的当。
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就会无聊。家里也是这样,她早已习惯了远处的丘陵,蜿蜒的小路,持久的冰封。她很想知道在丘陵的那边会是什么样子?
在她心驰神往的时候,何有路出现了。
他用他那张巧如弹簧的舌头让春心初荡的少女迷失自我,她以为,跟着他就是跟着一生的幸福。
于是,瞒着父母,她跟着他,来到关里,当他们两人真正生活在一起时,她才发现现实的世界是多么的凄惨。
而他,这个曾经信誓旦旦说要保护她,给她一辈子幸福的男人是多么的龌龊。在最困难的时候,他让她假扮苏联女人,到处招摇行骗,而他却乐享其成。
在天津时,他们有了孩子。他忽然想回家了,不是因为想家,而是想让双水村的曾经看不起他的那些人看看,他也有老婆孩子了,并且他的老婆不比任何人的老婆差。
终于走到河边,她气喘吁吁,仿佛下一步就无法坚持了。河水很清澈,能看到里面游来游去的鱼,都长着牙齿,像是传说中的食人鱼。如果掉下去,它们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把自己撕掉,她想。并且,她似乎听到了“咔咔”的声响,可是雨咀嚼骨头的声音?听着倒也不赖,很悦耳,像是催眠曲。她有些困了,坚持了这么多年,是该休息休息了。
她缓缓地转过头,看了眼身后的女人们,她觉得她们很可怜,真的,作为一个女人,她们根本不了解女人的幸福所在。从跟她上床的那些男人中,她了解了她们悲哀的根源,她们把自己当成生育的工具,像猪圈里的老母猪,她们根本不在乎行房的乐趣,只要男人的精子射到里面就行了。她本想找个时间把她们的错误纠正过来。可是,她们不给她时间,哪怕一下午。她冲她们微微一笑,她们不明白她怎么还笑得出来,更不明白她这笑容的含义。她们只是觉得原来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尽管她有着一头黄发。
她转身跳进了河里,激起了一阵涟漪,但很快就消失了。
在何能的梦中,他记住了母亲回身时的那一抹笑容。他忽然觉得自己很不孝,这么多年,他一直替别人活着。别人骂他母亲是个荡妇,他也认为她是个荡妇。可仔细想想,她对他的包容和照顾是多么的无私。抛开生育之恩不讲,但就在最困难的时候,她能舍弃一切,只为让他活下去。譬如,离开天津的那个晚上,她被迫同一个老年男人进行了性交易,得到的一百块钱全部被他父亲何有路拿走,他一直怀疑何有路是否是他的亲生父亲。
她对她进行了第一次也是最厉害的一次反抗,毫不顾忌自己的性命,就像动物世界里拼命保护自己幼崽的母狮子,她们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她本能地感觉如果不能把这些钱要回来,她的儿子就要饿死。最后,他拿出十块给她,其余的钱被他挥霍一光了。
夜里,趁着月光。他来到村西的乱葬岗。
他记得母亲的尸体是被抛弃在这里的。她的尸体被打捞上来已是三天后的事情了,整个人都快要腐烂了。村里的女人们提议把她的尸体扔到乱葬岗,最好是让野狗给吃了。男人们,确切地说是那些与他母亲睡过的男人,悄悄地把他母亲给埋掉。就在乱葬岗的旁边,他记得坟旁还有一颗白杨树,现在应该长大了。月光下,白杨树哗哗作响,仍然两只野狗在四周徘徊,其中一只看到了他,“呜呜”地低吼两声,摇着尾巴跑了,另一只也跟着跑了。何能找了一个树枝,按照记忆的方位,刨啊刨。
天慢慢地亮了。他看到土坑里有一些散乱的骨头。他不能确定这些是不是他母亲的,乱葬岗扔过太多的死人了,还有死猫死狗。他脱掉上衣,把坑里的骨头都带回家,用水洗干净,按照长短粗细,依次排开。晚上时分,他把晒干的骨头收起来,放到东头的房间里。睡梦中,他隐隐地听到骨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他不动声色,暗暗地记住哪些骨头响,哪些骨头不响。第二天,他把那些作响的骨头扔掉,不响的骨头就是他母亲的。
下午,他砍掉一棵大杨树,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把杨树掏出一个洞。杨树刷成白色,雪白雪白,他知道,他母亲喜欢雪。
然后,他把他母亲的骨头一个一个地放在树洞里。等做完这些事情,他已经疲惫不堪了。仔细想想,他已经两天两宿没有睡觉了。他穿好衣服,到村东的代销店买了一瓶酒。
回来的途中,他看到小朱骑着金鹿牌自行车,自行车还托着礼物。他想起了,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小朱是来送节礼的。
他也听村里人说起过,年前苗苗就要结婚了。虽然他有苗苗的保证,可是,在那个年代,农村孩子结婚还是要遵循大人的意见。如果,王利发夫妇坚决不同意女儿跟自己,何能还真没有好的办法。为今之计,他只能想办法延迟苗苗的婚礼。
他脑袋一转,想出一个主意。于是,返身往王天霸家走去。
王天霸正在家里摆弄收音机。收音机是昨天买的,今天早就不响了。王天霸曾骑着自行车去乡里找卖收音机。卖收音机的老板说这个不是他们卖出去的,他们这里没有这种型号。
王天霸听了大怒,捋起袖子就要同那人理论。卖收音机的人退让了一步,他让王天霸把买收音机的收据拿来。王天霸回去找收据,折腾了半天,把家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收据。
王天霸空手而回,卖收音机的人趴在柜台前,见王天霸回来,忙问:“可找到收据?”
“拿过来吧,俺不换啦。”
“俺就说,俺卖的收音机三五年不会坏。你的这个一定不是从俺这里买的。”
卖收音机的把收音机递给王天霸,王天霸接过收音机,趁机冲买收音机的脸上打了一拳。卖收音机的没有防备,“哎吆”一声,随即用手摸了摸鼻子,出血了。他从柜台内跳出来,大叫着朝王天霸追去。而此时王天霸已经骑着自行车跑远了。
虽然没能换一个新的收音机,但打了卖收音机 的那人一拳,王天霸心里也算平衡了。回到家里,王天霸找个一个螺丝刀,自己把收音机拆开,摆弄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毛病所在。
“天霸哥,走,帮俺一个忙。”
“没空。”王天霸说,“你眼瞎啊,没看到俺正在忙着啦。”
“你先放下手里的活,俺这是正事。”
“啥事?”
“帮俺教训一个人。”
何能把遇见小朱事对王天霸说了。王天霸放下手中的工具,说:“帮你可以。但是要有报酬的。”
“行。做完这件事情,俺请你去县里喝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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