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对峙

等何有福走了，何德才回到屋里，想起何有福刚才的话，说不定王天霸真的同翠儿搞在一起。不行，只要他何德才还活着，就不能让侮辱何家的事情发生。何德才看到躺在床上的老伴，一个恶毒的想法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找了一个地排车，把老伴抱到车上，推着往王天霸家走去。到了王天霸家大门口，他发现王天霸家的大门反锁。隐隐地，他听到里面有喘息的声音。何德才一阵惊慌，随后，他用力地撞击王天霸家的大门。

        “王天霸开门，我知道你在家里。”何德才大声喊。

        王天霸是在屋里，一同在屋里的还有翠儿。但他们并没有做何德才想象的那种苟且之事。两人正面对面怒冲冲的对峙呢。

        翠儿已经穿好的衣服，膨胀的胸脯随着她的喘息一起一落。王天霸低头吸着烟，一口接一口，弄得房间里烟雾缭绕。

        “王天霸，你到底想干啥？”翠儿问。

        “俺都说了一百回，你是不是装糊涂啊。”王天霸说，“尽管俺告诉你一百回了，俺再告诉你最后一回，俺要娶你。”

        “不可能。俺不会嫁给你。”

        “俺知道。”

        “知道你还说那话干啥？”

        “知道归知道。但俺不会放弃。俺王天霸从小到大没有认真做过一件事情。这次俺认真的。不管你咋想，俺就是要娶你。”

        “你这是往死里逼俺。”翠儿说，“你在这样俺真的死给你看。”

        “活的好好的，老是死啊死啊，多不吉利。”王天霸说。

        “当当！”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接着是何德才的叫骂的声音。王天霸走到院子中，从门缝里看到何德才正堵在大门口。

        “是你老公公。开不开门？”王天霸对屋里的翠儿说。

        “光天化日之下，咱又没做亏心事，咋就不敢开门？”翠儿说。

        王天霸打开大门，何德才正依靠在门上，没有防备，被王天霸晃了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接着，何德才见翠儿从王天霸堂屋里出来，一副不羞不臊的样子。

        何德才挥手打了自己一巴掌，痛苦道：“老天爷啊，俺老何家上辈子做了啥孽，俺对不起死去的列祖列宗。”

        “何德才，咋地？还找上门来了。是不是没完没了啦？”

        “王天霸，今个咱们不把话说透彻，俺和你没完。”何德才把老婆子从地排车上拉下来，让她躺在王天霸家门口。王天霸把身子倚在门框上，嘴里吊着烟卷说：“咋，你要在这里安家吗？”

        “对。俺还是那句话，你要是不依俺的，俺就让虎子他奶奶住在你家里。”

        “你说的那句话啊？俺忘了。”

        “俺还是那句话，从今以后，你别再纠缠俺三儿媳妇，中不？”

        “俺要是不答应呢？”

        “不答应俺就不走啦。”

        “真的不走了？”

        “打死都不走了。”

        “不走你就住在这里。俺还有事，不奉陪啦。”

        王天霸把堂屋门锁上，从何德才老婆身上跨过去，大门也不关，走了。何德才把老伴抱下来，在院子里搭了一个窝棚，他真的是要和王天霸杠上了。

        虽然王天霸表面上满不在乎，心里却是着急万分。他可以啥都不在乎，可翠儿在乎啊。所以，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他和翠儿的事情可能真的就要吹了。思来想去，他转身去了何有福家。

        何有福的老婆菜花正在厨房里和面，弯着腰，两个奶子一摆一摆。

        王天霸依靠在门口，拍手笑道：“嫂子，你慢着点，小心你的奶掉进面里。”

        菜花抬头，见王天霸正淫笑着看自己的胸脯，她低头看看，可不是，自己穿的褂茬领口处开线，都快要露出奶头了。

        “你啥时候进来的？”

        “俺来了一大会了。”

        王天霸的眼睛还看着菜花的胸脯。

        “狗x咧王天霸，往哪里看，没正经样。”

        “咋啦，看看就没正经样了？你要是不让俺们看，长那两个奶子干啥，往下耷拉着，干活都碍事，要不用刀切了。”

        “长着也不是给你看咧，要看你看翠儿咧去。”

        “俺倒是想去，这不来找嫂子给帮忙了。”

        “俺能帮你啥忙？”

        “嫂子是村里出了名  的母老虎，厉害人物，你说句话俺有福哥敢不听你咧？”

        “就算是有福听俺咧，可他是个大们哥，兄弟媳妇的事他哪能说得上话。”

        “俺不要有福哥帮多大的忙，只要他表个态就行啦。”

        “你有办法啦？”菜花活完面，搁清水里洗洗手。她最小的女儿回家了，两手弄得都是泥巴。菜花大怒，骂道：“狗x咧，上哪里玩去啦，两手都是泥，今天晚上你就吃泥好啦。”

        “俺爷爷让俺和泥玩呢。”何有福的小女儿引弟说。

        王有福有五个女儿，名字依次是招弟，盼弟，想弟，梦弟，引弟。生老五引弟时，王利发还开玩笑说五丫头的名字应该叫做弟快来。为了此事，菜花还专门找到王利发家，说是王利发嘲笑他家没有男孩。为了此事，两家人大闹一番。

        第二天，何有福家河堤里的杨树苗被人折断了。何有福怀疑是王利发干的，就带着何有喜，当时何有喜还没有死，何有财到王利发家讨个说法。王利发死活不承认事情是他做的，何有喜跑到王利发家厨房里，在锅里撒了一泡尿。王利发的老婆不干了，躺在地上又是撒泼又是打滚。何有福怕这个疯婆娘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情，领着老三老四悄悄地走了。

        “你能有啥办法。就下午的那一招？笑死人啦，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白，把他们老何家的脸都给丢光了。俺想那个老东西一定在家倒气，让你气的。”

        “你说错啦。何德才把你婆婆拉到俺家了，说是要俺答应以后不要在麻烦翠儿，不然你婆婆就住在俺家常住不走了。”

        “真咧？老天爷保佑，让那个老不死的老太婆死在你家才好咧。”

        “你别在这里幸灾乐祸。真要是死在俺家，俺也得拉到你家来。”

        “狗x咧，就冲你最后一句话，俺就不能帮你。”

        “咋啦？想反悔。”

        “反悔？俺啥时候答应过你了？再说，俺凭什么答应你。你给俺什么好处？”菜花已经把招弟的手洗干净。王天霸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糖块，递给招弟。引弟看了看菜花。

        “还不谢谢你王叔。”菜花说。

        “谢谢王叔。”得到了母亲的允许，招弟才接过糖块。

        “俺知道，你们两口子早就看上老三家的房子了。老三的老婆跟了俺，老三家的房子不就是你家的了，这么大的好处，你不心动。”

        “心动有啥用。就算老三家跟了你，她家的房子也不定归俺。老二和老四也都看着。”菜花说。

        “能不能拿到那是你们老何家的私事。但是，老三的老婆不走你永远没有机会。”

        “你也是对老二老四说这样的话？”

        “俺有老四的把柄，他已经答应帮俺。老二嘛，俺自有办法。”

        “俺知道了。你走吧。”

        虽然菜花没有跟他明确的答复，但从菜花的举止反应中，王天霸看出事情是八九不离十。出了何有福的家门时，王天霸见引弟站在门内冲他笑，从她的笑容中，王天霸看出了一丝不怀好意。小孩子是最不会骗人的，无论是哭是笑，都能从面相中看出他们的心事。

        “你笑啥？俺脸上有泥巴？”王天霸问。

        “呵呵！你脸上没有。你家里大门上有。”引弟说。

        王天霸用手摸了摸招弟的小脑袋，对于孩子，他还是非常的友好。他有个不幸的童年，他父亲很聪明，但喜欢喝酒。母亲又软弱。父亲每次喝醉，不是打他母亲就是打他。在他五岁时，他母亲跟邻村的一个男人走了。八岁的时候，他爹又出奇的死了。

        他的童年，从没有得到过的父母的夸赞和笑脸。所以，他很能理解小孩子的脆弱心灵。对于小孩，他有着特别的理解和特有的同情心。

        在他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召集了全村的小孩子，在他家里吃饭喝酒抽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他们快乐。

        青春就是用来放肆和尝试的。即便有些过错，也来得及悔改。相反，一成不变的青春反而是可怜的，即便他们有着让人羡慕的物质生活。人活着，除了吃好点喝好点，还应该有其他的追求。

        可是，孩子们的父母不那么认为。他们怕王天霸把他们的孩子惯坏了，他们怀疑王天霸这么做是另有目的，说不定是来报复五年前的那次出走村里人落井下石的仇恨。反正，在他们眼中，王天霸就是个坏蛋。

        为了防止自己的孩子被王天霸带坏了，他们把自己的孩子关在家里，不让他们同王天霸来往。何能除外，因为他是个孤儿。从小他就和王天霸在一起。虽然王天霸有时会恶作剧般的戏弄他，但从心底里，王天霸还是很同情何能。想到何能，王天霸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何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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