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霸道指挥使

“范林，你拿三百万两银票，随我拜见阁老，和几位尚书大人。”范家家主范永眯着眼睛，气定神闲的对着一个儿子说道。

　　在范宅违抗锦衣卫执法，这范家不愧是行走天下的大豪商，家财万贯，不单朝廷有人，更是资助了不知道多少江湖人士，制伏二百锦衣卫这种事，在他看来都是小事。

　　“父亲，锦衣卫可是权势滔天，新上任的指挥使第一天在咱们家碰壁，怕是要心声怨念，被他算计。”范永的小儿子没有他爹的胆大包天，对锦衣卫实在比较发怵。

　　“如今的锦衣卫哪里还有当年的霸道风光，明面上叫锦衣卫，实则就是恩荫卫罢了，早就是东厂的一条狗了，这么多年历任锦衣卫指挥使，哪个不是在厂公面前战战兢兢，而当今的西厂厂督刘都督，可是为父的挚交好友，你说，我们范家还用怕这小小的锦衣卫吗。”

　　范永胸有成竹的给小儿子指点迷津。

　　锦衣卫都指挥使司。

　　几名神色慌张的缇骑一前一后的跑进指挥使司，正是曹少钦和雨化田的求援。

　　武狄正在了解锦衣卫的内部资料，堂内的所有人都在轮流向武狄汇报。而这时，门外的呼声传进来。

　　“指挥使大人！千户曹大人千户雨大人被围攻，靳家范家公然抗法，雨大人已经被范家五位高手擒下，曹大人正在靳家遭三名乱臣贼子围攻！”

　　在场之人可都是锦衣卫的高层，闻得曹少钦和雨化田两位锦衣卫千户居然被别人打，有不可思议者，有幸灾乐祸者，有静观其变者等等，而这些人，全部看向正坐主位，面无表情的锦衣卫指挥使武狄。

　　武狄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八家真是贼胆包天，敢阻拦锦衣卫执法，此种情形，必然是有所倚仗，侧面也说明，这些年锦衣卫的窝囊与平庸。

　　“北镇抚使，肃清邢狱诏，抽调干吏，今天要连夜提审。调六百缇骑，三百配马，所有千户，随本指挥使走。我武某倒要看看，这大明还有我锦衣卫抓不了臣子，”

　　曹少钦和雨化田的意外，出乎武狄的预料，但他却没怎么放在心上。别人怕东厂都督西厂都督，武狄可是一点不怕，东厂管不了的，我锦衣卫管，西厂不敢做的，我锦衣卫做，锦衣卫遍布天下，数以十万计，东西二厂的番子都需要锦衣卫提供，要不是历任锦衣卫指挥使有所顾忌怂的很，哪能让二厂骑在头上拉屎撒尿。

　　锦衣卫就是大明的一把快刀，用的好，整肃朝纲，刺探敌情，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用的不好，就成了东厂的看门狗。

　　武狄当即提点人马，安排北镇抚司，今天有的忙了。

　　众多锦衣卫使得了武狄的令，快速行动起来，武狄站起身，正欲出发，指挥同知想了想，凑到身旁小声的提醒武狄。

　　“指挥使大人，这八家是京城的豪商，八家合股经营诺大一家商号，镖局商号遍布大明，而朝中的几位阁老和六位尚书等二三品大臣皆或多或少与其有牵连，最主要的，是西厂厂督刘公公，在八家的商号都有入股。”

　　指挥同知没说太多，只要不是笨人，就能明白了。

　　“你去把这八家的情报全部调出，还有其大明的产业分布，一个店也不要放过，再把与这八家走的最近的官员的资料也准备好。”

　　“遵命。”

　　几十个千户没有一个一流武者，都是二流武者，武狄看着就有点头大，手中除了雨化田和曹少钦没有拿的出手可用的人物，他真恨不得把没用的人全部踢出锦衣卫！

　　“雨化田已经被五位一流高手擒住，曹少钦正在以一敌三周旋，本指挥使先走一步，你们带着人马赶往靳家。”

　　吩咐完，武狄的人已经跃上房顶，一个起落就是几十米的距离，眨眼间已经百米开外。留下一大票锦衣卫干瞪眼。

　　“指挥使的武艺真高啊，怕是一流高手都做不到吧。”

　　“以某之见，指挥使的武艺，应该不弱于左冷禅，少林方丈和冲虚道长了。”

　　“那与东方不败相比呢？”

　　“不好书不好说，日月神教势力庞大，继承了明教的底子，高手如云。”

　　这名锦衣卫千户虽然没有敢明着东方不败强于武狄，但话里的意思，大家都感觉的出来，大多数千户心中也更偏向东方不败。锦衣卫对江湖势力的侦查一直都是重点，日月神教可是经常打交道的老朋友了，自然对“日出东方，唯我不败”的教主一身神鬼莫测的武功十分畏惧。

　　曹少钦与白山三剑周旋许久，四人所过之处一片剑影，不住的有血液挥洒溅到墙壁地面。

　　原来曹少钦的一只眼睛已经被斩瞎！从额头划到下巴，满面鲜血。他能和白山三剑打了这么久，实属不易，完全是拼命三郎，不管不顾，飞鱼服已经满身剑伤，后背的一处剑伤最是严重，披头撒发的曹少钦越发的癫狂，但明眼人已经能看出，他坚持不了多久，光流血就已经能让他体力不支了。

　　“杀！杀！杀！给我死！”

　　白山三剑也是被疯了一般的曹少钦怼的有点憋屈，以三打一这么久还没拿下，传出去的他们可丢面子了。心中打出了的邪火，已经忘了靳家家主的交代，欲取朝廷鹰犬的性命！

　　三人看准了曹少钦体力不支，喘气越发粗重，三人配合默契，抓住机会，三人三刃三点刺向曹少钦！

　　曹少钦已经力竭，持剑抵地才稳住身形。

　　“没想到我曹少钦竟会死在此处，我不甘心啊！”曹少钦明知道躲不过去了，用着仅存的体力，挥剑刺去，哪怕死，他也要拉一个垫背！

　　“死啊！天地同寿！”

　　“锦衣卫这疯子终于折腾不起来了，招惹靳家，真是自寻死路。”靳文山看着一身伤痕，瞎眼的锦衣卫千户，心中被他的疯魔样子吓的有点心虚，嘴上给自己壮胆。

　　当！当！当！

　　就在白山三剑合击即将刺中曹少钦之际！

　　一道魁梧的身影从天而降砸在三剑三人面前，魁梧大汉根本不管刀剑锋利，乌黑铁青泛着金属光泽的拳头对着来势狠辣的刀剑就砸了过去！

　　肉掌与兵刃相击，竟然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白山三剑大惊！

　　“横练功夫铁布衫！铁衣罩身！不好，军中还有这等高手，点子扎手！退！”

　　“想走？伤了我锦衣卫的人还想走！给某死来！”

　　本已穷途末尽的曹少钦听到这个声音，大喜过望，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没有了死亡的压力，他再也坚持不知，拿不稳剑，掉在了地上，人也昏倒，晕倒前最后一幕牢牢地印在脑海里。

　　“指挥使大人，曹少钦没给锦衣卫丢人...”

　　武狄真没想到曹少钦这么拼，简直是拼命三郎，细想下，若是曹少钦没有野心和不服输的性格，也不会权倾朝野执掌大权了，没调来锦衣卫之前，他仅仅只是一名小太监，被武狄调到锦衣卫，一步登天得领锦衣卫千户实职，统帅上千校尉，第一次差事自然拼了命要做好。

　　曹少钦浑身是伤，还瞎了一只眼睛，武狄心中怒火腾起，杀心大做！

　　这些无法无天的江湖人士，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看来朝廷纵容江湖太久了，是该马踏江湖整顿门派了。

　　武狄心中恼怒，脸上不露分毫，动作却是极快。

　　白山三剑欲退，武狄追星赶月步放松，运气横练功夫，手掌乌金铁青一把就抓住一柄长剑，攥紧一旋，长剑就被拧成了麻花，持剑人的虎口吃不住这股大力，崩裂开，鲜血直流。

　　武狄顺势栖身而上，抓住男子的手腕一抖一拽，瞬间破了男子的重心，男子整个人好像是飞扑向武狄。

　　武狄反手一记半步崩拳，崩拳如箭结结实实打在男子的头颅！

　　仿佛一个西瓜被大力捶爆，红的白的黄的天女散花般飞溅到男子身后的所有人身上。

　　拳术打人的劲分很多种，有放倒人的劲，有定人的劲，武狄这拳用的可是打死人的劲！拳力不浪费一丝一毫，全部作用在一个小范围内，男子的头颅承受了武狄一拳的全部力量，直接就被一拳捶爆！

　　这骇人的场面，直接把在场所有人都镇住了！

　　太凶残了！

　　武狄可是打人不留手，甩开无头尸体，他手长脚长，半步跨出，手臂一伸，大手掌直接抓住女子的脸，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女子人在半孔，无处借力，双腿乱蹬。

　　武狄的手掌用力，女子痛的剑都拿不稳，哀嚎尖叫，但是女子仅仅尖叫一声，声音就戛然而止。

　　武狄的手掌把女子的头捏爆了！

　　坚硬的头颅在武狄的手掌里，就像个西瓜一样脆弱，红的黄的白的雨点般又溅了周围人一身，在场众人，心胆皆寒。

　　“你你你，光天化日，你在靳府杀人！”靳家家主面色煞白，此等血腥的场景，哪怕见过大风大浪，手上也有人命，亦不免胆寒。

　　“乱臣贼子，抗法不遵，杀无赦！”

　　武狄抬脚把白山三剑最后一人的长剑踩下，这名一流高手已经被武狄的煞气吓的一身实力没了七八成。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横练功夫居然如此可怕，不惧刀剑，力大无穷！能把人头捏爆，这等实力自愧不如。

　　武狄可不管他认不认栽，甩身一记鞭腿，他出手的速度之快，修炼葵花宝典的曹少钦都远远不及，这名剑客连武狄的身形都看不清，就觉得腰间一股巨力撞击，鞭腿如钢鞭抽在他的腰间，五脏六腑瞬间被震碎，腰椎肋骨全部断裂，整个人如同破麻袋一般被抽飞出去撞断了一面墙！

　　三招三条人命！震慑全场！

　　也就在这时，府外马蹄声大作，锦衣卫千户率先闯入靳府，大队人马鱼贯而入。

　　“今查明，京城靳氏资敌贪污，走私盐铁，偷税漏税，公然抗法，意图某反，证据确凿，特令锦衣卫缉拿所有涉案人员，抄没商号镖局家产，立刻执行，”

　　武狄连毙三人，身上却一点血渍也没有沾染，标枪一般背手站在场中，话语一出，靳府的人都呆住了。

　　抄家灭族！这是抄家灭族啊！

　　“阉贼好大的狗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六部侍郎，三部尚书，甚至阁老皆是我靳氏好友，你就不怕天子治罪吗！”

　　“括噪，有力气就去北镇抚司的邢狱喊吧。拿下，抄家。”武狄居高临下扫了京城豪商靳家家主一言，就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赶来的锦衣卫千户们，虽然没有看到武狄是如何连杀三人，但看到现场，也推测的八九不离十，指挥使大人果然武勇过人！几名江湖的一流高手皆不是其对手，而且如此强势！罪证都没搜查，直接定罪！这些人可是兴奋起来。

　　这可是抄家！指挥使下令的抄家，哪怕日后追责也没他们什么事，而他们却能多多少少捞一笔。

　　锦衣卫鱼龙混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有的人想着怎么多捞点，也有心惊指挥使武狄的胆大包天，更有震慑武狄出手狠辣，要人性命，也有一些人，感觉到锦衣卫要变天了。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锦衣卫指挥使要是强势，东西二厂还真不怕。

　　一些欲有作为的干吏锦衣卫已经摩拳擦掌。

　　靳府没了！

　　武狄的三百缇骑包围了靳府，靳府三百余人全部缉拿，靳府被翻了个底朝天，多座地库秘库被找出，一箱一箱的金银宝器被清点，单单靳府的抄家所得脏银，便有黄金五十万两，白银一千三百万两，京城商铺上百座，庄园上百，良田二十万亩，同时获得了靳家遍布大明的商号情报和走私资敌，贿赂官员，结党营私的证据。

　　大明的这些豪商，可以说个个都不干净，根本禁不起查，武狄先定罪后查证，这种权臣手段，可是让锦衣卫扬眉吐气了一把。看着靳府翻出来的遍地金银，锦衣卫也不禁咋舌，好家伙，一个豪商府内的财富就比整个大明几年的税收还多！

　　还不包括没统计出来的靳氏遍布各地的产业银两，待点清，数字想必极为惊人。

　　有一些千户私底下打趣，说八商跌倒，陛下吃饱。

　　武狄想要的可不单单是这些，靳府被抄家的同时，锦衣卫所有千户各领人马，把京城内外的靳氏资产全部扣押查抄，商号票号镖局粮铺仓库等等，凡是靳氏的全部抄没！

　　抄家的事自然由手下去做，武狄已经带人去了范家。

　　范家还不知道靳府已经开始被抄家，这时候正在动用关系，善后制服二百锦衣卫的事情。

　　范家家主带了银两去了阁老府邸，而这时武狄来到了范家。

　　家主不在，面对锦衣卫指挥使武狄的到来，几个长辈出来交涉。

　　武狄进了范家，看到雨化田和一百多缇骑被绳索困住手脚，眼睛微微一眯。

　　雨化田也是倒霉，他的武功还要比曹少钦强上一些，但面对五位一流高手的攻击，招架不住被擒下。

　　见到武狄到来，雨化田又喜又愧，低下头不敢看武狄的眼睛。

　　“指挥使大人，末将有负期望，办事不利，请大人责罚！”

　　“范家豢养死侍，意图谋反，本指挥使也没想到范家如此包藏祸心，你何错之有。”

　　武狄开口就给范家扣了一定大帽子，意图谋反，这是可以诛九族的罪名！

　　范家听到武狄开口就毫不留情，扣帽子，神色大变，声色俱厉的道：“阉贼血口喷人！我范家何来意图谋反，你真是大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颠倒黑白，我要找阁老向圣上告你的御状！”

　　武狄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今查明，京城范家豢养死侍，结党营私，贿赂大臣，贪赃枉法，资敌窃报，走私盐铁，意图谋反，证据确凿，特令锦衣卫全数缉拿，抄没范氏所有家产商号，立刻执行。”

　　“给本指挥使拿下。”

　　武狄的话，现在在锦衣卫无人敢不从，仅仅一日，指挥使武狄的名字就已经传遍了京城锦衣卫！

　　得到武狄的命令，千户和校尉一脸兴奋的抽刀开始拿人。

　　范家长辈被气的胡子都歪了，说话都不利索。

　　“上！上！给我拦住！客卿快快出手！”

　　范家门客中的江湖人士比靳家多不少，因为范家的胆子可比靳家大多了，不然也不会是八家的头领。

　　众多门客，大都是二流高手，或是江湖人士，或是其商号镖局的人手，其中五位一流高手是范家镖局撑门面的人物。

　　门客出手，五位一流高手同时飞出，直奔武狄而来！

　　擒贼先擒王，拿下武狄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手下自然束手就擒。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武狄冷哼一声，没有抽出腰间绣春刀，反而拿过身旁一名使枪缇骑的大枪，大枪拿在手里，感觉不是趁手，太轻，但此时也只能勉强用了。

　　武狄身体呈三体式，不丁不八，前手拖枪，后手握主枪尾，枪跟抵掌心，枪身贴在肋间，面对来势汹汹的五人，不闪不避，仰仗手中大枪，一寸长一寸强，双臂一动，长枪在他手里就像活了一般，大枪贴着肋间灵蛇吐芯一般闪电般刺出！

　　武狄这一枪实在太快，真就如同闪电一般，旁人还没反应过来，最中间一名一流武者却是不动了，不可置信的低下头，心窝处竟然往外狂喷鲜血，竟是被一枪扎透心窝！

　　在看武狄，已经收枪端架，根本看不出刚刚闪电一枪就是他刺出！标准的军中大枪杀敌之术！

　　三十六式岳家枪！

　　点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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