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壕无人性

“高空结冰、高空结冰……这是个问题。”
  头上顶着一个冰袋，托尼嘴角叼着一支笔含糊不清地念叨着，同时伸手将桌上散乱的零件工具扫到一边。
  “贾维斯，现在市面上的材料有没有能应对高空结冰的？”
  “好的，需要马上订购吗？”
  “马上？”
  听到贾维斯这样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复，托尼从零件堆里抬起了头：
  “已经找到了？甚至不需要验证？”
  “洛安先生的战甲正是使用了相关材料，钛铬合金能很好应对战甲的高空结冰问题。”
  贾维斯这边刚说完，还忙活着修改战甲外观设计的洛安就感受到了一道幽怨的视线。
  “这不能怨我……”
  注意到托尼正盯着自己，洛安一脸无辜地抬起双手。
  “你打一开始就没想着参考我的设计，否则你稍微看看贾维斯购入原料的记录就知道了。”
  “这是一场竞赛，小子……”
  对此，托尼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好像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来反驳洛安的话。
  “要是我偷看了你的答卷，那就没意义了。”
  “洛安先生，在这一方面斯塔克先生有着超乎常人的执着。”
  贾维斯的说明，或者说“补刀”非常适时地响起。
  “而且这一点也证明了，你的确能发现一些我发现不了的细节……”
  气冲冲地说到最后，托尼就跟变脸似的笑着将洛安拉到身边：
  “有兴趣来斯塔克工业混吗，别当你那破老师了。”
  “托尼，不是约好了吗，不能干涉我的正常生活。”
  “洛，你这样的天赋，要只当一个中学老师就太可惜了。”
  洛安扭了扭身子想要站起来，不过托尼却是不依不饶地贴在他身边。
  “这几天你表现出的学习力、观察力和执行力，这完全不是一个老师的岗位能承载的，你值得拥有更广阔的舞台。”
  “托尼，你这样子就好像在怂恿我去做什么一样。”
  洛安笑着打趣道，但他抬起头，却是与托尼那双似乎闪烁着光芒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洛，我很认真地在跟你谈论这件事。”
  轻叹一口气之后，托尼拉过一张椅子，一屁股坐在洛安面前。
  “你就没为自己的将来考虑过吗，你不可能在人群里躲一辈子。”
  “托尼，这是我需要考虑的事情，而且我自己……”
  “没有什么而且！”
  托尼这一声打断得稍微显得有些急切，甚至能说得上是粗暴：
  “洛，你知道自己身体里的秘密能让多少人眼红吗？
  “只有表现得高调些，用盔甲将自己牢牢护在里边，你才能算得上安全。
  “你的一旦身份暴露，调查局、中情，各种各样的人会蜂拥而至。”
  “真是少见，你这老小子居然会关心我？”
  洛安再度尝试将话题往比较轻松的方向拉，但事实证明，托尼这人真要倔起来，的确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类型。
  对上那双布满血丝、紧盯着自己、视线中除了警告就是担心的眼睛，洛安本以为坚如磐石的决心难以自制地动摇着。
  在电影里边，洛安看到的是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的钢铁侠。
  但此时此刻在洛安面前的，只是一个担心着友人的、性格有些别扭的家伙。
  或许洛安就这么把自己当成“托尼·斯塔克的友人”，会显得有些不自量力。但他却的确感受到了来自托尼·斯塔克的关心。
  洛安张了张嘴，本来编排好的解释话语，现在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或许直到现在，自己才没有将这些曾经存留在记忆中的“电影人物”当作单纯的NPC看待。
  他们是有血有肉的人，自己也是，只不过现在自己生活的世界要更加……“刺激”一些。
  “不是，说话归说话……”
  就在洛安快要因为深陷感动而说出什么话来的时候，托尼抢先一步，脸上带着点嫌弃地伸手将他推开些许距离。
  “你别弄这副含情脉脉的表情看着我，我是直的……”
  “托尼，你知道自己刚才两三句话把好好的气氛全毁了吗？”
  听到托尼这样说，洛安这都到眼眶的泪水，唰一下就被憋了回去，一时间更是有些哭笑不得。
  “我正打算跟你说一些有关保护地球的惊天秘密，你小子把气氛毁了还让我怎么开口？”
  “那就说点别的，真的不考虑考虑斯塔克工业？待遇好商量！”
  “我喜欢身为老师的工作，所以这个提案还是先放放吧。”
  两人说完这些后，相视一笑，随后便勾肩搭背地走上了楼。
  两人走到楼上大厅时，正好听见电视上在播报新闻。
  如果是普通的什么花边新闻，两人说不定就接着互相调侃去了，但上边的标题赫然写着“斯塔克工业慈善晚宴实况”。
  “托尼，你背着我办了个晚宴？”
  “瞎说，我这个主办方老大什么消息都没收到。”
  两人交谈的同时，新闻里的那位记者同样是在猜测今天能不能在晚宴现场见到“深居简出”的托尼·斯塔克。
  “真是滑稽，斯塔克工业的晚宴，我这个‘托尼·斯塔克’居然没收到邀请？”
  托尼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转头看向一旁的虚拟面板：
  “贾维斯，我有忽略的晚宴邀请函之类的吗？”
  “三日内并未收到任何关于宴会或是聚会的邀请通知。”
  贾维斯这番话更是实锤了这晚宴是某些人的小动作，托尼稍微皱了皱眉，随后转头看向洛安：
  “小子，要不要去尝尝米其林西餐还有红酒？”
  “不用我付账就行，话说我也没衣服啊。”
  一边说着，洛安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着的休闲装。
  “这个好办，我来解决。”
  显然，洛安提出来的难处在托尼眼里并不能算什么，只见他指着洛安，转头又看着贾维斯那边：
  “贾维斯，给我安排好合适的路线，路上给他买一身，要是有合适的定制款直接拿钱砸！”
  “遵命，斯塔克先生。”
  贾维斯说完这句之后便沉寂了下去，正当托尼想要招呼洛安出发的时候，从青年的嘴巴里艰难地挤出来这样一句：
  “该死的有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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