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婚约15

“妹——妹？”

        郗蔚然眼神瞟向柯景司，看见他也愣住了，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陆乙恩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但还是合上了。

        柯景司知道郗蔚然在笑什么，抿着唇不说话，面色有些难看。

        妹妹也行。

        反正也不是未婚妻。

        郗蔚然收起笑意，认真介绍起自己：“陆妹妹你好，我是柯景司的朋友郗蔚然，你可以叫我全名郗蔚然，也可以叫我然哥，小景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

        陆乙恩嘴角一牵：“你好，郗先生。”

        郗蔚然：“……”好一个郗先生。

        一腔热情被她一盆冷水浇灭，郗蔚然也有点尴尬了，转过头看向柯景司，丢给他一个质疑的眼神。

        柯景司也被陆乙恩摆了一道，他本来只是想介绍她是自己的朋友，却被她抢先一步说成“妹妹”。

        这个解释如果是别人可能会相信，但是作为知道柯景司所有事情的郗蔚然，只会把“她的否认”当做是“他魅力太差”来臆想。

        “你不认识他吗？”柯景司忽然指着郗蔚然问陆乙恩，试着转移话题来结束尴尬。

        如果是因为嫌弃他年纪大，失去了魅力，但是郗蔚然不一样，比他还大一岁却长着一张20出头的脸，五官精致温柔，冷白的皮肤，那双盛着柔情的桃花眼女人看一眼都不自觉地陷进去。

        陆乙恩一开始没有反应，然后眉头微微蹙起。

        郗蔚然没想到柯景司把自己拉出来，看见陆乙恩认真思考的样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正打算为自己解围看见陆乙恩摇了摇头。

        “不认识。”

        柯景司勾起唇：“你不看电视吗？”

        陆乙恩说：“看，但不认识。”

        柯景司又问：“你不听音乐吗？”

        陆乙恩：“听，但不认识。”

        柯景司嘴边的笑意逐渐扩大：“各大音乐平台男歌手排行榜前三名都有他……”

        陆乙恩认真地说：“我不听排行榜上的歌曲。”

        柯景司无耻地笑了：“其实我也不听。”

        郗蔚然：“……”

        听着俩人的对话，郗蔚然的灵魂仿佛被冻住了，恍惚间觉得他们口中那个没听过不知道的“过气”歌手不是他。

        不知过了多久，俩人终于反应过来讨论的主角在这里，同时抬起头朝他看过去。

        郗蔚然翘着二郎腿，望着他们，一脸生无可恋。

        陆乙恩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没有……”

        “陆妹妹不用道歉，你道歉更显得我查无此人了……”郗蔚然打断了她，没有想到会有一天被人当众道歉，还是说的“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柯景司还在笑，全然忘了刚才被无视的憋屈。

        之后，陆乙恩拎着零食回去了，回到宿舍放下零食，然后坐在床上脱掉鞋袜，看到脚趾微微出血。

        陆乙恩拧开碘伏，用棉签蘸了蘸涂抹在伤口上，然后拿出新的创可贴，等干了后贴上去。

        看着伤口陆乙恩忽然叹了口气，就在刚才出门前柯景司又把她叫住，问她脚有没有事。

        本来没事，但架不住问的次数多了，陆乙恩感觉也说不准，果然还是出血了。

        这个人的嘴是开过光的吗？

        不仅是陆乙恩这么觉得，连郗蔚然都觉得柯景司的嘴好像吃过乌鸦，不然怎么说什么就应验什么。

        在陆乙恩走后两人谈起郗蔚然的新歌，他来这里不仅是陪柯景司来看他的未婚妻，还为了新专辑里有一首网络剧推广曲拍素材。公司这几年都在砸钱培养新人，虽然他的脸还算“新”，但是年龄已经不“新”了，发展路线该从偶像歌手转型为实力歌手了。

        可是下午准备拍摄的时候，助理拿着手机慌张地跑过去，说他的新歌歌词遭泄露，话题已经上了热搜，路人和粉丝互相对骂，他的微博也卡的登不上号了。

        柯景司还在假期中，看到郗蔚然和助理焦头烂额的样子，忍不住嘲笑：“谁说你不火了，出事就上热搜了。”

        郗蔚然刚和经纪人通完电话，走过去捶了他一拳，骂道：“你就幸灾乐祸吧！还不是你这张乌鸦嘴，说什么应验什么。”

        “怎么能怪我，我可没说不认识你，没听过你的歌，不知道音乐排行榜前三名是谁。”

        “排名掉出去了……现在第五。”助理适时补刀。

        郗蔚然：“……”

        柯景司开玩笑适可而止，安慰他：“歌词也不是你泄露的，你给谁看过歌词？确定名单让公司去公关，你好好拍你的镜头。”

        郗蔚然眯起眼：“给、你、看、过。”

        柯景司耸肩：“那更不是我，你知道我不上网。”

        郗蔚然冲他冷哼一声，他自然不会怀疑是柯景司泄露的消息，应该是一起参与录制的工作人员，不管是刻意还是无意，这种行为都给后续工作造成了影响。不单单是给公司直接造成的损失，比如创作新歌的时间成本，这期间的人力物力等等；对他的影响也是无形且不可逆的，“泄露”这件事可能会被对家咬死“炒作”，在网络上发酵变成他背后为数不多的黑料之一。

        在娱乐圈看不见的一些地方，隐藏着一群“专门记录艺人负面新闻”的隐形人，这些人躲在暗处默默地关注着艺人，他们一般都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会利用一些看似负面的消息直接加工成黑料，在对方出来营业的时候突然爆出来，目的是打压对方让其身败名裂一败涂地。

        这些事郗蔚然见得多了，虽然看不惯，但也不能做出什么，因为这里的水太深了，只好时刻保持洁身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之后公司传来消息说不是内部员工泄露的，有可能是之前合作的录音棚里的工作人员。查是很难查出来，现在微博也不是实名制，随便去淘宝买个号发完消息就消失了，根本找不到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重新找人写歌吗？”柯景司替他头疼，新歌泄露意味着要重新选歌，影响后续宣传。

        “来不及了，从我的存货里随便挑一首。”郗蔚然摇摇头，说着掏出手机挑了一首歌给他发过去，“你看这首怎么样？”

        柯景司点开扫了一眼歌词，提出建议：“不太好，歌词读起来很抑郁。”

        郗蔚然又找了一首，“这个呢？”

        柯景司：“这个也算了吧，还不如上一首，再来一首。”

        郗蔚然连续发了6首歌给他，全部被否定，而且一次不如一次，气得他要摔手机，看着柯景司咬着牙问道：“你玩我是吧？”

        柯景司谄笑，一把搂住郗蔚然肩膀，说：“逗逗你，这几首都不错，用哪个都能火。”

        郗蔚然气得说不出话，给胸口他一拳，然后把歌曲给制作人发过去。

        歌曲解决了，郗蔚然放松地倚靠着沙发，忽然想起什么，问他：“对了，你这个“妹妹”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俩不是有婚约吗？怎么变成了哥哥妹妹？”

        柯景司斜了一眼，垂下了头。

        郗蔚然回想起见到陆乙恩的第一眼，摸着下巴津津有味地说道：“小丫头脸蛋儿长得挺标志的，虽然初见脸蛋稚嫩，但是身上有种不同于这个年龄的清冷气质。尤其是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让人忍不住盯着看，我觉得她特别适合拍mv。”

        柯景司眉头一挑，呵，当着他的面就夸上了。

        郗蔚然调侃：“你不会吃醋了吧？”

        柯景司丢给他一个白眼，吃醋是不可能吃醋的，就是觉得郗蔚然脑子不太清楚，直接否定打消他的念头：“她不合适。”

        郗蔚然哂笑，突然凑到他面前，语气有些暧昧：“适不适合要试试才知道，你把她微信号给我，我加她问问看。”

        柯景司面色极其难看：“……”。

        郗蔚然看到他的表情，噗嗤一下笑了：“不舍得给？怕我抢走她啊，放心，你哥我知道，朋友妻不可戏。”

        “滚！”柯景司啐了句，语气正经道，“你就别想这些了，她不喜欢娱乐圈的人。”

        “哈？”郗蔚然吃惊地瞪大眼睛，眼睛蓄满笑意，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有点意思。”

        //

        陆乙恩抹完药回去训练场，罗拉听说她被连长叫走了，担心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

        “不是。”陆乙恩不想多说什么，但是想起那两袋吃的总要解释一下，犹豫了一下说，“是家人来看我了，给我带了两袋吃的。”

        “吃的？！！”罗拉激动叫出来，连忙压低声音，“你说好吃的？两袋？”

        正在聊天的林梓叶和林果果闻声也两眼放光地朝她看过来，好像她就是那两袋好吃的似的。

        陆乙恩扑哧一笑下了，轻点了下头。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咽了下口水，然后互相递了递眼神，默契地手拉起手微微抖动，用这种“秘而不宣”的方式来表达内心的激动。

        晚饭时间，几个女生从队伍里偷偷溜出来跑回宿舍，见到零食那刻简直就像饿了一天刚出栏的小猪仔子似的，疯狂掠夺那两袋零食。

        眨眼的功夫，罗拉怀里就抱了四五袋东西，嘴里发出惊叹：“我靠我靠，这都是进口零食啊，陆乙恩你家开超市的吗？”

        陆乙恩坐在那里神色平淡，只说一句：“随便拿。”

        “很贵吧，你父母特意给你带的，我拿一个就好了。”林梓叶听到“外国进口”顿时停下手。

        她刚说完罗拉也停住手，但还是拿起一袋，斜眼瞥了一眼林梓叶，然后嘟起嘴唇，问陆乙恩：“是呀，多少钱呀，我给一半钱好了。”

        林果果在看包装袋上面的外国文字，她基本都能看懂，然后在网上搜了搜，确实都价格不菲。

        陆乙恩看到她们都不继续拿了，走过去拎起袋子，说道：“你们不要，那我给别人了。”

        “别啊！”罗拉看她要分给别人，急得怀里的零食往下掉，一边蹲下身捡一边说，“宿舍长你快挑吧，乙恩都说免费了，你再拒绝就是不给她面子嘛。”

        听到这句话，两个女生也不矜持了，挑走自己想吃的零食，和陆乙恩道过谢后回床上去吃了。

        他们那完后还剩下一些，陆乙恩便往每个人床上放了一些，自己只留了几袋饼干和饮料。

        林果果吃了一个棒棒糖，被味道甜上头，准备上网搜一下同款，看到陆乙恩分完零食回来，忍不住说道：“你给自己留得太少了。”

        “没事。”陆乙恩不在意道，“你认识日文？”

        “大部分都认识，我喜欢看日漫。”林果果说到爱好有点兴奋，“你呢，你喜欢什么？”

        陆乙恩撕开一袋饼干说：“睡觉。”

        林果果噗地笑了，“睡觉也算吗？不过我也喜欢。”

        陆乙恩想了下说：“电脑吧。”

        林果果吃惊：“哇，电脑天才吗？”

        陆乙恩：“不是，正常的那种。”

        林果果：“是那种敲代码吗？”

        陆乙恩：“那种很基础。”

        林果果：“……乙恩你好厉害啊！”

        ……

        洗漱的时候，陆乙恩发现自己的牙膏没了，想跟罗拉借一下，却发现她不在宿舍，于是和林果果借了。

        熄灯前罗拉回来了，回来就扑到陆乙恩的床上哀嚎，一阵哭一阵笑把她吓到了。

        原来她刚才出去溜达了一圈，从别人那里听说郗蔚然也来了，晚饭的时候在训练场拍摄mv，很多学生都被选中当群演，还得到了合照以及签名照。

        “明明都在一个基地，为什么不来我们连啊啊！”罗拉又生气又遗憾，首次可以近距离接触明星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他们走了吗，没走的话明天也许也能见到。”林果果特别好奇，哪个明星让罗拉这么懊恼后悔。

        “走了，不然我翻墙也要看他们。”罗拉好像失去水缸的鱼，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好难过，啊啊啊啊啊啊！”

        “别难过啦，以后还有机会看见的。”林果果一句接着一句的安慰，罗拉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她吸吸鼻子，把难过憋回去，回头看见陆乙恩在看手机，一脸认真，好奇地伸着头凑过去。

        “啊！！！！”罗拉捂着嘴惊呼，“你是喜欢郗蔚然吗？！”

        陆乙恩：“……”

        她现在……想跳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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