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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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临死亡,任何生物都会爆发出意外的力量,人魔也不例外。
似是回光返照,它的速度远比之前快了不少,就那么一会儿的时间,一溜烟地消失在了楼道里。
贺兰嵑紧接在后,一楼一楼地排查。
终于在最上层的六楼,看到了一道半开的大门。
它在这间屋子里。
少年握紧手中的铁榔头,一脸冷肃,告诫自己不要再掉以轻心了,速战速决,楼下还有人等着他。
他放轻脚步,缓缓接近那道门,不要打草惊蛇,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走到门前,俊秀的脸庞一愣。
这是…603,祁婆婆家?
似是印证了他的想法,房间里传里一股熟悉的,死寂的味道,凝重而刺鼻。
八天前,他和白熙真在这里,给过世的老人收拾了身后事。
现在,603屋门半开,稀稀疏疏地传来塑料划拉和啃咬的声音。
贺兰嵑往里面一望,只见原本摆放整齐的尸体被拖拉出来,裹尸袋被划了一个大洞。
那个人魔俯在尸体上,尖利的手指甲钉进肉里,牢牢地抓住老人的遗体。它把大半个头伸进胸腔,狼吞虎咽,急切囫囵地撕咬内脏。腥臭浓腻的液体流了一地。
老人的头无力地偏向一边,从贺兰嵑的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尸体大张的眼睛,眼球浑浊腐烂,死不瞑目。
少年流星似的眼眸红了,他抿嘴咬牙,想起曾经跪在地板那个坚韧单薄的身影,那个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衣柜,那件早早备下的生日礼物…
桩桩件件似走马灯在眼前放映,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冷冽的眼里杀气四溢。
似是感受到贺兰嵑的怒气,隔着门板,人魔呼哧呼哧地吞咽声停住了。
它圆畸形的脑袋不舍地从尸体上离开,空洞的鼻子重重一吸,伴随着这个动作,碎裂的内脏小块混着人魔的口水从身上滴落。
两边都感受到了对方的存在。
贺兰嵑先发制人,修长的身影一闪,抄起门口的杂物往人魔方向一丢,借着四散的鞋子作迷雾弹,猛地往前冲,举起榔头打算用力一击。
出乎意料,人魔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躲闪。
它双腿直立,伸出双手,握住了即将砸碎它的脑袋的武器。
“滋”的一声,铁制的榔头被掰成了两块。
贺兰嵑冷肃的眼里闪过震惊,但没有停顿,修长的身形快速地向后退去,瞬间在两者之间拉开一段距离。
这东西,变强了。
是因为刚补充了能量吗?
看着地上被开膛剖腹的尸体,他的眼里闪过晦涩的情绪。
不行,他还是得速战速决,越拖下去,人魔的力量就恢复的越多。
贺兰嵑往旁边的厨房一闪,怪物也挥着锋利的长指甲随即冲来。
眼看着迫在眉睫,贺兰嵑抄起砧板一档,指甲应声插入厚重的木板内,趁着这个空档,他拿起一旁的菜刀,用力一砍,人魔的手臂被菜刀斩断半截。
它吃痛地尖叫了一声,腥臭恶心的气息扑鼻而来。
贺兰嵑不改脸色,准备砍去它另一只手臂,人魔却在这时候发力,陷入砧板的另一只手,用力地把贺兰嵑往后推。
它的力气较之前大了许多。
贺兰嵑抵不过,连连往后推,余光朝后一瞥,才发现后面的架子因为年久失修,已经脱落了,只余几枚5,6厘米的长钉子钉在墙上。
锈钝的钉子无言地插在墙上。其中一枚正对自己的后脑。
混蛋,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额前碎发,贺兰嵑一咬牙,身子一偏斜,躲过了那枚钉子,但是剩下的如数扎进体内。
刺骨钝痛传入到身体的每个感知器官,贺兰嵑咬着唇闷哼一声,但是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少年咬牙发狠,继续去砍人魔的手臂。
怪物交错的尖牙嘶吼,加重压力,浑浊腥臭的鼻息热乎地喷到对面的目标上。
隔着砧板,贺兰嵑都能想到后面无皮面孔的狰狞扭曲。
双方僵持之下,人魔先屈服,它准备向后一跳,保全自己的另一只胳膊。贺兰嵑趁机抬腿一扫,血红色的人形结结实实地往一旁的玻璃移动门飞去。
哗啦,玻璃碎了一地,怪物在满地的碎碴玻璃里晃晃悠悠踉跄地站起来,紧绷的肌肉上被划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伤口。
这边,贺兰嵑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窗边黄绿的魔雾张牙舞爪,印衬少年脸色发白,他闷哼一声,缓缓将自己从墙上的钉子里□□。鲜血顺着锈钝的锯齿边缘,滴落在狼籍的地上。
他扯了扯嘴角,眼神直盯盯地看着受伤的人魔,提起手里的菜刀,准备再打。
这边人魔因为满地的碎玻璃,缓缓攀爬上了的墙壁,像一只断尾的壁虎,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见状,贺兰嵑眼里嘲讽的眼色更浓烈了。
这东西比文件上写的聪明多了,知道碎玻璃扎脚,给自己找个能腾脚的地方。
贺兰嵑杀气泠冽地提刀,劲靴踩上碎玻璃,在地上发出咯吱的声音。
人魔见状捞起一旁的尸体,狠狠砸向对面。
贺兰嵑不得已抽出手来接住祁婆婆的遗体。也是这个空档,人魔从墙壁上一跃而起,黄蜡的指甲瞬间暴涨十几厘米,恶狠狠地扑向对面。
两者正面硬刚。
贺兰嵑一手接住残破的尸体,一手提刀对着人魔的畸形脑袋狠狠劈去。
利刃插入血肉的声音在密封的空间里尤为刺耳。
须臾过后,一切重归平静。
幽长的走廊里,603生锈的铁门缓缓伸出一只带血的手,推开门,
少年踉踉跄跄地扶墙离去,
门后是被斩首的怪物,尸首分离,在原地一抽一搐。
白熙真抱腿,安静地坐在102的门关处,巴掌大的脸庞深深埋进咖色围巾里。
事发突然,她还没意识发生了什么就被贺兰嵑锁进了房间里。
她的表面有多平静,内心就有多无力。
无力的是她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对方压根就没想过带上自己一起直面麻烦,贸然出去反而会分散他的精力。
她只能等待。
而她一直也很擅长等待。
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不算陌生,甚至可以说是熟稔。
因为发生过太多次了。
从前是白母,每每外出,母亲叮嘱年幼的她好好待在安全区里等她回来;
再后来是留守在句章的居民,庇佑年少失怙的她,让她全须全尾地长大;
现在是贺兰嵑,把自己锁在102,然后带伤独自去面对危险。
闪着寒光的匕首放在一旁,无言地暗示事情凶险。
白熙真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她大致能猜到让贺兰嵑这么紧张的东西会是什么,因此她心里莫名觉得空落落。
二十二年里,那些曾经让自己等待的人最终都没有回来,棕明的眼眸里浮现忐忑不安的情绪,她有点慌张,害怕最后在原地等待的自己等不到想要的结局。
忽然,门外传来响动,有人拿走了顶在门前的木板。
白熙真立马起来,打开大门。
一个高瘦的人影迎面扑来,重重地压在她身上。
原本落下的心又被人高高悬起。
白熙真感到少年意识模糊,浑身湿漉漉的,咸湿的气味宛转地表明那曾是流淌在血管里的液体。
她赶忙抱住贺兰嵑,让他枕着自己的腿,然后半跪着检查他的情况。
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变得更加虚弱。这么严重的伤情,常人早已失去意识,难以想象是什么支撑着他,让他回到102。
白熙真越仔细检查,心里的那个窟窿就越大,刷刷透着凉气。
一切好像回到了原点,回到了那个她第一次捡到他的晚上。
意识恍惚中,贺兰嵑好像听到了轻轻的啜泣声。
费力睁开眼睛,只见白熙真双眼含泪,莹泽氤氲。
他虚弱地抬起一只手,替她拢了拢几缕散在脸颊的碎发,无力地说道:“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开门了吗?”
“你是傻子吗?流那么多血都不知道包扎一下。“白熙真嘴上在斥责他,手上却在不停地按着贺兰嵑胸前几个深深的伤口。可是不管她怎么堵,那血水还是源源不断地从伤口渗出。
眼泪像断点的线,不停的流,“你可…真任性。”
“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一命,天经地义。”
贺兰嵑虚弱却又坚韧地笑了笑,他想告诉她,不要哭了,这是他心甘情愿的,抬手想擦掉她的眼泪,可惜力竭,只在白熙真眼尾上轻轻点了点,像极了一点鲜红的泪痣。
“傻子,活着就够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世道,那么多人,做好的,坏的,阴的,贱的各种事,不都为了活着吗?
白熙真轻轻握住贺兰嵑垂下来的手,看着怀中陷入昏迷的人,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幽深的夜晚,坚固的钢筋水泥外,缭绕的浓雾肆无忌惮地嘲笑人类的渺小无能,只能蜷缩于自造的监狱当中。
而在被水泥包裹的内部里,一条长而狭窄的地下通道,有一个身形曼妙的黑衣女人带着一个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男人坚定地朝着前方行进。
这条通道建于新旧世纪之交,它的尽头,是地下城的瞭望站,也是通往地下世界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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