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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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飞他们检查完几千头牛后，太阳已经西斜，将所有人的影子拉长。
所有人的心情都有些压抑，宁飞抱着最后的希望决绝的朝着族老家走去。
好在族老的家就在惠民渠附近，只有几百米远，是三栋用青砖修葺的屋子，在屋子后有一个草棚。
族老所说的，那头病的快死的牛，就躺在草棚里，奄奄一息。
“就是这头牛。”族老指着干草堆里的牛说道。
宁飞小心翼翼的走进草棚，随着他的靠近，那头牛在他眼中也看得越来越清楚。
一颗硕大的疱疹突兀的出现在宁飞眼中，这颗疱疹就在牛眼睛旁。
宁飞心中瞬间涌出狂喜，他朝着这头牛快速跑过去，按着牛头，仔细观察。
“是它，这就是牛痘！”宁飞大声喊道，声音里充满了喜悦。
其他人不明白他到底在高兴什么，对于牛痘能治疗天花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但宁飞的喜悦很快感染了他们，一个个都松了一口气。
阎宗感慨的说道：“忙碌了一天一夜总算没有白费，终于找到宁大人所说的牛痘了。”
金翠翠看着宁飞高兴的说道：“太好了，这下大家都有救了。”
“是啊。”宁飞笑着说道，正要吩咐锦衣卫马上把这头牛带进皇宫。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弩箭突然破空而至，尖锐的音哨几乎划破耳膜。
“小心，有人放冷箭！”宁飞大声提醒，同时身形急退，他在瞬间判断出这只弩箭正是朝他射过来的。
听到宁飞的提醒，众人纷纷躲避。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被无限放慢，宁飞看着弩箭从自己身旁射了过去，他能清楚的看到箭尖上冰冷的寒光。
他的心瞬间揪紧，突然明白过来，暗中偷袭的人不是要杀他们任何一个人，弩箭的目标是那头躺在甘草里的牛！
“不好！”宁飞惊呼一声，猛地出手，身体一纵，想抓住那只弩箭。
然而他还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那只弩箭从他手中穿过，正中牛头，一箭射了个对穿。
那头感染了牛痘的牛哀鸣一声，瞬间栽倒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我操！”宁飞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急忙冲到那头牛身边，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宁飞的心里瞬间被巨大的怒火填满，他猛地回头看向弩箭射来的方向，伸手一指，“抓住他们！”
龙清雪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她想也没想，直接带着几个亲兵就冲了过去。
宁飞看着死掉的牛，心丧若死，老天爷真会给他开玩笑。明明他已经找到牛痘，把希望握在了手中，然而转眼间，希望变成了失望。
死掉的牛，它身上的牛痘还有作用吗？宁飞也不知道。
阎翠翠见宁飞难过，她轻轻走到宁飞身边，安慰的说道：“宁大哥，你别难过了，我们能找到一头，就能找到第二头，你一定会找到牛痘的。”
宁飞面沉似水，喃喃的说道：“只怕来不及了。”
“哪个天杀的，杀了我的牛！”族老怒吼一声，就要招呼村里的年轻人去把放冷箭的人找出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妇人从屋里冲了出来，她是族老的女儿，丈夫战死了，成为了一名寡妇，村子里的人都叫她慧娘。
因为家里来了很多陌生男人，慧娘为了避嫌，一直在屋里，听到族老喊牛死了，她才急忙跑出来。
“牛怎么了？”慧娘跌跌撞撞跑出来，看着倒在地上的牛，连忙冲到牛身边，哀哀哭泣起来。
在这个时代，牛是很重要的生产工具，一头牛比一个男人还重要。
如今家里的牛莫名其妙被人杀死了，慧娘伤心无比。
族老被慧娘的哭声弄得烦躁不已，他不满的说道：“牛死了就死了，你哭什么，慧娘，你赶快回去。”
宁飞本没在意，他还沉浸在巨大的失望中，他的视线从慧娘身上扫过，突然一愣。
“你的手给我看看。”宁飞几步冲到慧娘面前，掀起她的袖子，就要查看她的手。
“你干什么？”慧娘的手突然被一个陌生男子抓着，她惊叫了起来。
然而此刻的宁飞已经完全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他的双眼死死盯着慧娘的手臂。
手臂上长着几颗牛痘，看起来有些吓人，然而宁飞却高兴的大笑了起来。
“是了，牛痘不但能感染牛，也能感染人。”宁飞笑着说道，“慧娘长期伺候感染了牛痘的牛，她的手上也长了牛痘。”
“有救了，我找到治疗天花的牛痘了。”宁飞高兴的大喊起来。
周围的人被宁飞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是要找生病的牛吗，现在宁大人抓着一个寡妇的手，大喊有救了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个寡妇能治疗天花？
“宁大人，到底怎么回事啊？”阎宗看着陷入狂喜的宁飞，一脸莫名其妙。
“没时间解释了，我现在要马上把她带进皇宫。”宁飞激动的说道。
慧娘被宁飞抓着手，她又惊又怕，转头对族老喊道：“爹……”
“别怕。”族老摆手安抚了女儿，他缓缓走到宁飞面前，沉声说道，“宁大人，我们虽然相信你，可你不说清楚，我也不会让你把我女儿胡乱带走的。”
宁飞对着族老行了一礼，沉声说道：“族老，皇宫里爆发了疫病，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寻找牛痘治病救人的。”
“可是感染了牛痘的牛被人杀死了，还好您女儿也感染了牛痘。”宁飞郑重的说道，“您老放心，我带您女儿进宫只为了救人而已。”
“我会保证她的安全，只要成功解救了这次疫病，您女儿就是第一功臣，圣人也会大大赏赐您女儿的。”
听到宁飞这么说，族老放下心来，他看着宁飞沉声说道：“我不贪图什么赏赐，只要你安全把我女儿带回来。”
“族老放心。”
族老看着宁飞点点头，然后他对慧娘说道：“既然是去治病救人，你就随宁大人去一趟皇宫吧，宁大人的人品我信得过。”
得到族老同意后，宁飞找来一辆马车，让慧娘上车，而他则骑着马，带着几名锦衣卫护卫在马车周围，朝着皇宫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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