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间谍工作

就像出发前所预料的，渊盖苏文仍然是原来的强硬态度，拒不从新罗退兵，袁天纲这次出使必然是无功而返。圣上交付袁天纲“明”的出使任务没有完成，但他悄悄地执行圣上交付“暗”的任务。在高丽一呆十数天一事无成后，他分别与渊盖苏文、高藏辞别后，准备启程回大唐。
  在回来的路上，袁天纲为了侦察其“山川风俗”，有意放慢脚步，先以丝绸绫绮贿赂高丽当地官员，诡称道：
  “我喜爱高丽的山山水水，这里如果有好玩的景点，请带我去游览一番。”
  于是，高丽沿途各地官员便甘为向导，带其游历，袁天纲趁机把沿途的山川形势都一一侦查，夜间悄悄地记录下来，并绘制一幅高丽舆图。
  袁天纲所到之处，遇到了很多因隋炀帝征高丽失败而被俘虏、留居高丽的隋朝老兵，即向这些老兵讲述了大唐国内的变化及其在大唐亲戚的相关消息。临别之时，老兵们都纷纷来送别，望着袁天纲他们痛哭流涕，遍于郊野。
  经过一个多月的沿途侦察，袁天纲他们在距离建安城还有三百里路程时，袁天纲就将一个小帛书放进飞鸽的腿部小管内，放飞鸽子去给营州都督张俭报信。
  五月一日巳时，袁天纲一行到了建安城，高建佑一见到袁天纲这个财神爷，比先前可热情多了，把他请进金殿山指挥部，两人坐在一起喝酒吃肉起来。
  就在袁天纲与高建佑在一起喝酒吃肉的时候，他不知道的是危险就要来临。原来袁天纲一行从平壤回大唐的路上，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渊盖苏文的注视下。当袁天纲在沿途游山玩水时，斥候回去向渊盖苏文汇报袁天纲他们的行踪。渊盖苏文当听到袁天纲一行游山玩水时，不以为然地笑道：
  “早就听闻大唐官员喜欢吃喝玩乐，他们这次难得出使高丽，借机公款旅游。不管他们，就随他们的便吧。”
  过了一些日子，又陆续有斥候来报，说袁天纲一行遇到隋朝老兵，这些老兵们在他们离别时纷纷相送，还痛哭流涕的。
  渊盖苏文听罢不由地一笑：“让这些大唐使者看到这些隋朝老兵目前的惨状，他们就心里清楚，当年隋炀帝三征我高丽都惨遭失败，如果大唐敢侵扰高丽，就是重蹈覆辙。”
  就当斥候回来汇报，看到一个奇怪现象：袁天纲在游玩时，还放鸽子玩。
  渊盖苏文一听，大为震惊！他大呼道：
  “快抓住大唐使者，他们这次来是做间谍的，不能让他们回到大唐！”
  于是，他马上安排人以三百里加急快马去追赶袁天纲一行。
  建安城这边，袁天纲还在与守将高建佑开怀畅饮。高建佑一边喝酒一边问道：
  “袁尊使，这次去平壤有何趣闻？讲来听听。”
  趁着两人喝得酣畅，袁天纲趁着醉意，向高建佑问道：
  “我这次去平壤，在平壤的街巷中听到有一些孩童在传唱一个童谣。”
  “什么童谣？”  高建佑正喝得微醺，一听袁天纲的话，就立刻来了兴趣。
  “传唱的童谣是：青堆子，青堆子，天兵天将坐船只，遇到白袍人必死。”
  高建佑一听，吓得手中的酒盏“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袁天纲故意装憨地问道：
  “高将军，怎么回事？”
  “袁尊使，实不相瞒，在建安城西南五十里处、渤海边有一个青口镇，由于从海上看青口镇是一片迷蒙的青色石坨子，如一个巨大的青色石碓，因此从有一些大唐的客商从渤海坐船到青口镇，看到登陆处这个石坨子，就管它叫‘青堆子’，并立碑于其上，碑上刻‘青堆子’三字，作为标记，以便离开高丽回大唐时再从这里乘船回家。”
  袁天纲一听，马上明白童谣的意思，原来上天已经预示高丽人，大唐海军将从“青堆子”登陆进攻高丽。“遇到白袍人必死”，这好理解，童谣中所说的白袍将军就是新的一代战神薛仁贵，他身穿白袍、骑着白马，一人手持方天画戟，腰跨长弓，冲入高丽的千军万马中，犹如天降战神，所到之处，敌军都畏惧而退。
  “高将军，我这次见到你们的大莫离支，他腰别五把腰刀，人莫仰视，童谣中说的天兵天将，莫不是说的他吧。”  袁天纲故意装糊涂。
  “大莫离支是我高丽的一代战神不假，我们高丽人莫不叹服。但是我听说大唐天子也是一代战神，据传闻他天纵神武，打下大唐天下，灭突厥、吐谷浑、高昌国。如果这两位战神遇到一起，鹿死谁手还未知呢！”  高建佑无不担忧地说道。
  “我大唐天子现在年事已高，不复当年英明神武，而你们的大莫离支正值壮年，高丽国有赖战神庇护，定能国力昌盛、绵长福佑。不过，今日高丽会遇到一劫。”  袁天纲故意把话题扯到重点上来。
  “遇到什么一劫？”  高建佑急忙问道。
  “今日下午未时，天空将出现日食异象。”  袁天纲徐徐说道。
  “未时日食？那还有半个时辰就到了，那怎么来得及攘除？”  高建佑大吃一惊。
  “发生日食，可以通过太平清醮法会仪式攘除灾难。”  袁天纲说道。
  “可我们这个山城里没有一个会太平清醮法会的人啊！”  高建佑沮丧地说道。
  “我会啊！我入仕之前就是一个道士，擅长道家的看相、清醮等。”  袁天纲说道。
  “那太好了，请袁尊使屈尊做一太平清醮法会如何？”  高建佑惊喜过望。
  于是，高建佑忙安排守军兵士在建安城水门外的河边设置一个简单的醮坛，袁天纲换穿一件道袍，带着九位身穿道袍的飞骑，引导着高建佑率领的建安城部分守军，走到河边的醮坛前。只见这九位道士带着香火、香灰，恭迎袁天纲走上醮坛，举行迎神坐坛仪式。
  未时已到，当袁天纲正在做迎神坐坛仪式，突然天空暗淡下来，守军们高喊：
  “天狗吃日了！天狗吃日了！”  果然，天空发生了日食异象，高建佑大为震惊！袁天纲的日食预言准时应验了！
  于是，在场的人纷纷跪伏于地，高喊着：
  “请神灵保佑，攘除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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