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话 联盟

慕容舒怀疑无双劫走了孙嫔娘娘，没想到无双竟然矢口否认，让慕容舒陷入两难的境地。直觉告诉慕容舒，这件事就是无双所为。但是，慕容舒不管是内心还是情感都在帮着无双狡辩，一厢情愿的相信，无双不会跟自己兵戎相见。

        俗话说，福禄双至，祸不单行。

        孙嫔失踪，原本定好的婚事可能就此作罢；不等慕容舒理清思路，就传来艾薇有危险的消息。慕容舒与艾薇从小一起长大，他一定豁出性命保艾薇周全。

        品仙阁上，大家都焦急万分，只有慕容舒镇定自若，自斟自饮……

        “若彤殿下如果不来怎么办？”魅影问。

        慕容舒唇角微微扬起：“怎么会呢？”

        身怀绝技的脚步声传来，拓海，魅影，本能将手放在长剑上……萧桐一身黑色劲装，包裹他那颀长均匀的身材，一双鹰目炯炯有神。若彤身穿青色长衣，并不奢华，也不华丽，富有质感的衣摆在他的走动中飘逸，超尘脱俗，威严而耀眼。

        “你的品位跟莫离越来越像了。”慕容舒故意挑衅，给若彤倒了一杯酒。

        若彤坐在慕容舒对面，不慌不忙还以颜色：“感觉秦王像是再说自己。在本王看来，秦王跟莫离也有相似之处。是不是这相似，才得到她的赏识？哦，不好意思，她已经抛弃你了。”

        慕容舒并不生气：“果然是若彤殿下，同病相怜的滋味，你果然最懂。”

        若彤斜视慕容舒，他越是镇定越是危险，这个时候找自己喝酒恐怕目的并不简单。若彤拒绝萧桐验毒，端起慕容舒的酒杯，送到了唇边……

        “不怕我就这样毒死你？”慕容舒问。

        若彤喝下慕容舒的酒：“秦王与本王齐名，就该知道什么时候阴险，什么时候光明磊落。本王信得过秦王。”

        慕容舒继续给若彤斟酒：“……如果我们不是各为其主，该有多好。”

        若彤仰头喝下辛辣的酒：“不好……就是因为各为其主，才有今日你我。若是没有了，你便不是你，我便不是我了。说吧，找我来，所谓何事？”

        慕容舒说：“你放过莫离，我分三个郡给你。”

        若彤不解的看着慕容舒：“本王还以为秦王打算跟我联手，原来是用三郡抵莫离的命。”

        慕容舒认真的点点头。

        “你有什么阴谋？说出来吧？”若彤说。

        慕容舒忍不住嗤笑出声：“难道莫离的命连三个郡都不值？那……4个好了。”

        若彤拍了桌子：“秦王，你让我放过莫离，目的何在？”

        慕容舒摁住若彤的手腕：“殿下，你想要的无非是她或者天下……她想要的只有琉璃国和莫离而已。你侵犯琉璃国，无非是想掠夺财富和土地，跟她之间多些牵绊。你这样做太自私了，你可想过你的子民，每天都在为你的相思付出代价？”

        若彤想要抽回手腕被慕容舒摁的更紧：“与其让她恨你一生一世，不如你我联手，将她彻底忘了，不是更好？”

        若彤注视着慕容舒的脸庞，他很美，很聪明，他坐在这里就算带着阴谋诡计，还在为无双打算，光凭这一点，若彤已经自愧不如。当初，无双倾心于他是有道理的。

        “秦王的意思是……”若彤反问。

        “放过莫离……”慕容舒轻声说。

        若彤冷笑：“就凭四个郡就让我放过莫离？给我一个更有说服力的理由。”

        慕容舒莞尔一笑，给若彤继续斟酒给若彤：“她不走，怕是没命回去了。只有琉璃国平安无事，她才能有栖身之所。你毁了她的家园，杀了她的夫君，会把她逼入绝境。到时候，她不但不会跟你去佳彤国，很有可能回到我身边跟你针锋相对，何必呢？”

        若彤想想也是，如果不针对莫离，他的目的就只剩下版图。北羌国东边四郡广阔富饶，并不吃亏……

        “反正她也不相信你会害莫离，不如把这点儿好心肠留到最后吧。”慕容舒说。

        若彤端起酒杯：“秦王，这个许诺有点儿大，你能做到吗？”

        慕容舒轻轻碰了若彤的酒杯：“事在人为。”

        若彤如果要帮慕容舒成事，就要削弱针对莫离的力量。也罢，如果能够分刮了北羌国，就是跟莫离三足鼎立，不亏……

        “秦王对她如此，她可知道？”若彤问。

        慕容舒脸色微变：“她不需要知道……爱没爱过，自己知道就好……”

        与此同时，南怀侯的杀手把莫离逼到琉璃国北郡的一个小镇藏身，这样地毯式的所搜让莫离倍感压力……

        “王婿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常和说。

        苍穹说：“派去东篱的人还没有回来，恐怕等待救兵的事儿，不那么靠谱。等东篱侯回到百花城，咱们早就被南怀侯五马分尸了吧？”

        莫离倒是乐观而镇定：“现在的情况的确危急，但是还有一线生机，就看殷如白能不能及时醒悟帮我拖住南怀侯，我就有办法对抗若彤和博英。”

        苍穹依靠在门边：“难。”

        这时探子跑进房间：“启禀王婿，星琅姑娘留下暗号了。”……

        常和惊讶的立刻站了起来，手掌紧张的捏出汗来。

        殷如白贪恋星琅美貌，对星琅百般殷勤，甚至为了博取星琅一笑，捕捉了上千只萤火虫与星琅共舞。说不为所动？都是骗人的。星琅毕竟是妙龄的少女，这般浪漫的表白对她来说是感动的，幸福的。但是，想到自己的任务，就对殷如白感到深深的愧疚。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就是舞姬……”星琅含泪问殷如白。

        殷如白伸出手，萤火虫在他指尖闪动着微弱的光：“如珊姑娘愿意站在我的立场为我考虑，为我筹谋，愿意倾听我的心事。我对你好，是因为我想娶你为妻。”

        “荒谬。你是贵族，我是奴隶。”星琅打开殷如白的手“你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让我做梦，我宁远永远都活在你编制的谎言里。”

        殷如白心疼了，他渐渐觉得殷无双解放奴隶，给平民一些争取的权利是对的。

        “殷大人，南怀侯到访。”奴仆前来通传。

        殷如白来到大厅，南怀侯一身酒气，进屋就搂上了殷如白的肩膀。

        “听说，世侄得了一个美艳无比的舞姬。本侯慕名前来，想要一睹风采！”南怀侯说。

        “叔叔喝醉了，改日再来不迟。”殷如白纤弱的身躯扶不住南怀侯。

        “就看一场！！”南怀侯说。

        殷如白让星琅准备在大堂现舞。星琅打扮的光彩耀人，在乐师的配乐中翩翩起舞，水袖飘飘，腰肢纤细柔软，身上散发出女子特有的香气，一举手一投足，一回眸一颦笑都让南怀侯心头痒痒的。

        “妙，美！”南怀侯啧啧夸赞，摇摇晃晃端着酒杯来到星琅面前。

        “美人。今晚就伺候我了！”说着就伸手去搂星琅。星琅灵活转身让南怀侯扑了空。

        “侯爷，如珊虽然是舞姬，却不是什么随便的女人！”

        南怀侯甩手给了星琅一记耳光，星琅被那巨大的掌力打倒在地，嘴角都破了。

        “本侯爷看上你是你的福分，竟敢说不？来啊！！给本侯扒了她……本侯要将她就地正法！”一脸奸笑的南怀侯，让殷如白火冒三丈。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让殷如白惊吓的不轻。

        星琅竟然狠狠甩了南怀侯巴掌？不等殷如白阻拦，已经有侍卫冲进来。殷如白亲眼看到他喜欢的如珊姑娘身手不凡，三拳两脚就将侍卫放倒在地。

        殷如白帮星琅挡开侍卫，拉了她的手跑到后门：“走！”

        星琅反手握了殷如白：“跟我一起走吧。你若是留下，南怀侯一定会降罪于你。跟我走了，你还可以说自己是被刺客绑架了。对不对？”

        殷如白也还怕南怀侯怪罪，只好拉了星琅跑出殷府。星琅按照莫离留下的记号，将殷如白成功带到了莫离等待的废墟。

        “进去躲一躲。”星琅将殷如白推了一把，殷如白就跌进了大门。屋子里突然有了火光，殷如白看得清楚，莫离正襟危坐，居高临下注视着他……

        “殷大人，好久不见。”莫离说。

        殷如白吓得脸都白了，起身想跑，被张庭和苍穹堵住了出口。

        “莫离……怎么会是你？”殷如白不可思议。

        莫离起身：“因为是我请你来的……”

        殷如白脑子嗡的一声……不敢再想，如珊？

        “怎么可能？如珊是百花楼的红牌……”殷如白脸真的白了。

        星琅一身侍卫衣装进来，解释殷如白的疑问。

        “如珊容貌丑陋，鸨妈妈怕得罪你，我给了如珊和鸨妈妈银子代替如珊进入你的府中。任务就是，把你带到王婿大人面前。”星琅说。

        殷如白怒喝星琅：“你骗我？！亏我对你真心一片，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星琅心虚，心里轻轻说着抱歉。

        莫离说：“是我要她这样对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莫离……”殷如白咬牙切齿。

        莫离的眼神变得很愤怒，一步步走近殷如白，一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殷如白……”说着甩手给了殷如白狠狠一巴掌“这巴掌是我和公主赏你的！当初你家族没落，是谁破格提拔你？当初你被博老将军送往边境驻守，是谁念在你身体孱弱让你留京？！没有人渴望你能感恩戴德，只求你能忠心不二！！但是，你自己说，你都做了什么？！！”

        殷如白擦去嘴角的鲜血：“少在我面前例数恩惠。这些恩惠是你给的吗？！不是，是叔父给的，要不是他在大王面前力荐我登上掌使的位子，我早就被你排挤出去了……你想觊觎琉璃国的王位，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啪！”莫离再次给了殷如白一记耳光“你不光是卑鄙，还很愚蠢！！”莫离从怀中掏出证据摔在殷如白的脸上“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是谁让你家道中落！！”

        殷如白看到南怀侯的大印，双手颤抖，接近崩溃。

        “你骗了我一次，不代表你不会骗我第二次！！！！”歇斯底里。

        莫离真是被殷如白气死了，忍不住仰天长笑“连南怀侯的大印我也可以伪造吗？！殷如白，你在南怀侯的眼里就是个小丑，是他计划的牺牲品，是你家族在南怀侯的眼里，就是一个莫大的笑话！！”

        殷如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莫离冷笑蹲在殷如白身边：“我知道你不信……我让苍穹护送你去南怀，你亲自找找证据，看看我有没有骗你……苍穹！”

        “卑职在！”苍穹领命。

        “护送殷大人去南怀，以帮南怀侯拿资料为由搜查南怀侯府，帮殷大人找到他需要的证据。十天后，我希望殷大人不再是敌人……”莫离说。

        苍穹拉了殷如白：“殷大人，咱们即刻启程吧？”

        殷如白推开苍穹指着莫离的鼻子：“你最好没有骗我，否则我一定帮助南怀侯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殷如白懒得再管莫离跟南怀侯之间的争斗，把自己的事情弄清楚才是正事。抬起头，正好迎上星琅的目光，那眼睛里分明有着抱歉。

        “不必道歉了。”殷如白心痛的说。

        星琅转身离开，眼泪已经决堤。这世上殷如白是第一个愿意帮她把星星摘下来的男人，没想到却被谎言二字逼得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想起来，心里真不是滋味。

        “我知道他一定对你很好。否则你不会自责流泪……”常和依靠在残垣边，跟星琅隔墙说话。

        “……他愿意把天上的星星摘给我……”星琅说。

        常和沉默了很久，郑重的开口：“我……愿意把我的生命交给你。”

        星琅跑出废墟，看到常和远去的背影，他从来不说玩笑话，星琅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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