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戏剧性的一幕

本来她的眼眶就很湿润，现在眼睛一眨，泪水再次的流了下来。

        季正楠扭头看着她，居高临下，眼神无情，“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吗？”

        “为什么没有，我想知道你这下年过得好不好，你的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的生活是怎么样的……”擦着眼泪，有些哽咽的说道。

        “收起你的眼泪吧，对我没有用的，我说过，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就不会原谅你，我的决心就如同你当年离开季家的决心一样坚决。”

        季正楠完全没有理会她的眼泪，女人的眼泪是最好的武器，可是也要对方在乎。

        现在，他的心还一如石头一样的冰冷，怎么可能在乎她的眼泪，他在乎的是，因为她，他受到多少的嘲笑，受到多少心灵上折磨。

        只要一想起这里，他就无法原谅她。

        司华年比着眼睛，让眼泪停止，再次睁开眼睛之后，除了眼睛有些红，已经没有泪水了，“恩，我知道了，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就让我在内心的谴责中度过余生吧。”

        说着站了起来，失落的往门口中，背影孤单寂寥，单薄得就如风中的落叶，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停住了，再转身，看着她唯一的儿子，这个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么多年心心念的儿子，眼神中那是百转千回。

        他的眼神是陌生的，是无情的，深处还带着一丝憎恨，这是她失败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笔。

        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季家的大门，这一次走出，是已经和季家没有任何关系的走出了，她不再是季家人，已经恢复了自由身。

        季正楠看着她消失在门口，还是那么木着一张脸，没有过多的表情，坐在沙发上，接着泡他爸爸刚刚的功夫茶，一杯接着一杯，如同要把自己麻醉一般。

        “她走了，你为什么不原谅她，她追求的是她的自由，没有错！”

        突然头顶响起了一个声音。

        他抬起头来，“她是没有错，错就错在，为什么不愿意留在季家，还要生下我，生下我，就不能一走了之，因为她的责任还没有尽到。”

        季梁齐也坐了下来，“正楠，你知道这么多年，我为什么对你不闻不问，一般不怎么管你吗，只管你温饱，其他你自己去琢磨奋斗。”

        这正是季正楠不懂的原因之一，他怎么说季氏唯一的继承人，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关心自己，可以说是漠视。

        自从司华年回来之后，他知道，他爸爸不是对他无情，也不是恨他妈妈，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一直想不透彻。

        “为什么？”

        “因为，我是想放养你，这样你就能自己学会独立，不依靠爸爸，也不依靠妈妈，这样，你就能不那么恨她，可我还是低估了你的恨，是我错了，让你越来越偏激，也许从小好好的教育你，你也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季梁齐有事悔恨的说完，就站起来，慢悠悠的上楼了。

        这个家，现在已经家不成家了。

        儿子离婚了，老子也离婚了，就两个单身汉，守着一堆钱，还有什么意思呢。

        人世间除了钱，还有很多是钱买不到的，例如爱情，例如心甘情愿……

        ……

        司华年从季家出来，她回了酒店，重现梳妆打扮了一下。

        看着镜子里面那个不再年轻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脸，回忆着当初的点点滴滴。

        最青葱的爱恋，在感情最浓烈的时候分开，那是何种的难分难舍。

        文昭，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找出行李箱里面，自己认为最漂亮的那一跳裙子，他喜欢看自己穿嫩黄色的衣服。

        所以，这一条裙子，是他最喜欢的颜色，也是当初他送自己的生日礼物。

        嫩黄色的一群，白皙的肌肤，虽然不如年轻时候的水嫩，可好在她这些年保养得极好，皮肤也还是不错的。

        再加上精致的妆容，就是一个散发着成熟韵味的魅力女人。

        她打计程车到了一家公司的门口，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上前，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面前，如同当年，他们约会的时候，他们同居的时候，她来接他下班一样的。

        “文昭……”带着雀跃的声音，喊着这个她这些人都无法忘记的男人。

        他的背影好像不再挺拔，身形看起来还有些臃肿了，已经不再是年轻时候的摸样，可她知道，这还是她的文昭。

        简文昭本来正在上班，站在门口当门卫，忽然听到一个声音，有中记忆中熟悉的味道。

        他的身子僵了一下，是她吗？

        是她吗？

        整理了自己身上的保安服，挺了挺腰，慢慢的转过身子。

        看到了那个穿着嫩黄色一群的女子，是她，果真是她！

        她的身材还是那么单薄纤细，还是那么的弱不禁风，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的温暖，让他的心颤了颤。

        他的喉咙滚动了几下，看着不远处的女人，她真来了。

        “小年……”声音有些嘶哑，有些颤抖，手心好像也紧张得在衣服上擦了擦。

        司华年走了过来，看着他双鬓斑白的头发，“文昭，你老了许多，都有白头发了。”

        他已经没有了年轻时候的阳光帅气，剩下的只有历经沧桑的痕迹，脸上已经有了皱纹，身形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大腹便便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很少锻炼的。

        他和季梁齐比起来，一个是温文尔雅的成熟男人，一个已经成了中年大叔。

        “是啊，几十年都过去了，我能不老吗？我现在在上班，有事吗？有事的话，等我下班再聊吧，我马上下班了。”

        刚刚他在她眼里看到了那一点失望，正是那一点的失望，让他从过去的回忆中醒了过来。

        她还是那么优雅高贵，如那遥不可及的公主，可他还是地上的尘埃，永远也高攀不了。

        一梦千年，他的这个做了几十年，也该醒醒了。

        司华年点点头，“好，我就在那个咖啡厅等你，你等一下下班之后过来吧。”指了指不远处的咖啡厅。

        “恩，好！”

        简文昭应了下来，已经没有了刚刚那份激动，剩下的是淡定从容。

        她对他笑了笑，转身走了，他看着她的背影，再次陷入了回忆中。

        咖啡厅里，现在是下班时间，很多情侣都陆续的过来享受休闲时光了。

        “文昭，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司华年率先开口，她的声音平静，就如同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一样闲谈着。

        简文昭看着面前的咖啡，再抬头看着她精致的脸。

        她还是那么的漂亮，几十年过去了，她也只是成熟了几分，没有一点苍老的痕迹。

        “我过得很好，小云很听话，大学毕业之后，就去参加工作，之后恋爱结婚，一切都是那么的好。”

        “文昭，我是问你，你怎么样？这些年……”她看着他的眼睛。

        可是，他却微微的垂下头，看着面前的咖啡，沉思了半响，“我也过得很好，有着稳定的工作，什么都好。”

        “文昭，我离婚了，我和他离婚了，我终于是自由身了，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和你坐在这里了。”突然，司华年上前抓住了他的手，有些急切的说着。

        简文昭愣了一下，开始把手抽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最后平淡的说道，“其实，这么多年，我想了很多，你是天上的云，我是地上的沙砾，我们本来就不合适，你和他才是天生一对，你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这么多年都不愿意和你离婚，那肯定是爱你的，为何，你还选择离婚呢？”

        “小年，我们已经不是年轻的样子，不能再冲动了，你和他有一个儿子，你们本该是幸福一家……”

        “不！”丝毫打断了他的话，“我一直拿他当哥哥一样看待，你知道的，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都没有爱上他，这么多年，我也不可爱上他的，我爱的是你，文昭，是你啊……”

        “小年，你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

        “小年，我们的爱情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还能有爱吗？你爱的是曾经的我，不现在的我。”探开了手，“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还爱吗？你刚刚说我老了，是的，我老了，你看我脸上长满了皱纹，身材早就臃肿成了大叔，你还爱我吗？”

        “文昭……我……”司华年看着他，有些说不出话来了，还爱吗？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是她的一个梦，一个得不到的梦。

        如今，她终于恢复单身了，当然想要圆这个梦。

        “小年，而且，我已经结婚了，我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儿子，我老婆很好，对我很好，帮我操持家务，让我可以安心的在外面工作，我们一家过得很好，小年，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简文昭又把手放在桌上，捧着自己的咖啡，劝慰着她。

        “那你来见我是做什么，难道你就不想和我再续前缘吗，难道你就不再爱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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