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放手:因为爱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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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因为怀孕她只做简单的妆容,因为刚才哭过,所以显得有些憔悴没有什么神采,又听妈妈这么一说,便真的害怕自己成了怨妇,起身说:“我不能这样,我不能失去泽恩,不能,妈妈我爱泽恩,我不能失去他,不能让我的孩子受委屈。””
安母点点头说:“是啊,你不能失去他,我也不会让你失去他!李茶想要康泽恩爱上她,那我们就让他恨她就好了呀,他讨厌她自然就不会见她,不会冷落你了。”
而这边的李茶在经历了中午的外国人的威胁,和一天的忙碌,疲惫不堪,迟暮时分,从医院出来就在项络臣的车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项络臣是不愿打扰她,便在一条安静的路边停下,从后座拿了件衣服给她盖上,小心翼翼的探过身子把座位调了下去,希望她能睡得舒服一点。
谁料李茶却惊醒了,呆呆的看着他。
项络臣知道这个时候人的神经是很脆弱的,便含笑伸手轻轻合上她的眼睛,轻声说:“没事,安心睡吧。”
“哦。”于是李茶真的就又闭上眼睛睡着了,只是刚才因紧张而抓住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他想摆脱,可她抓的很牢。
他不想吵醒她,便由着她抓着。
另一只手支在方向盘上,含笑看着她,其实李茶长的很漂亮,如果拾掇拾掇,一点也不比安然差,最让项络臣满意的是她两颊的婴儿肥和那双下巴,可爱得像一个小娃娃。
细微的呼吸让胸@脯有节奏的上下起伏着,仔细看上那细细的手臂,有一些少女特有的绒毛。
他看到她手臂上一颗醒目的红色痘痘,靠近一些,他看到那不是痘,是一颗红色的痣,如同一滴血镶嵌在白皙的手臂上,不仅不难看,反倒看上去十分有趣!
只是李茶原本纤细葱白似的一双手因为近日来的辛苦显得有些粗糙,指甲剪得光秃秃的,手指上起了很多倒刺,让人有些心疼。
他小心的翻开她的另一只手掌心,手纹十分干净清晰没有一条多余的杂纹,只是带着薄茧的手指有些黄绿色,像是染了药的颜色。
他知道,这双粗糙的手,是为了自己父亲造成的,她每天都要帮自己的父亲擦脸,喂药,喂饭,今天居然还帮他刮胡子捏脚,而这些自己这个当儿子的都从来没有想过会去为父亲做!
项络臣不由自主的按摩着她的手心,很温暖,也很柔软,就像她的声音,一不小心就钻进了人的心里,糯糯的,甜甜的,像牛奶,像乳糖……
直到深夜李茶才缓缓睁开眼,恍惚看到面前的人是自己思念很久的徐轩太,两个人的手相互牵着,一时难以自制的喊道:“轩太?轩太?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项络臣看着她,轻声说:“你饿了?”
李茶这才看清眼前的人,深吸口气蹙眉扭过头去,大颗的眼泪落了下来,松开紧抓着项络臣的手,“对不起,我,我刚才做梦……”
项络臣没有听清她醒来的第一句话,笑着说:“我以为你饿了,想吃咸菜呢?不过这个点,很难找到了,不然我请你去吃龙虾?”
李茶摇摇头,“这儿离家不远了,我想一个人走走,你也早点回去吧。”
“外面在下雨欸,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喜欢阴雨天在外面走走,心里会舒服很多。”李茶说完就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唉,图朵微,你,你没事吧?”项络臣探出头喊道。
李茶摇摇头,无力的挥挥手,可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奔流不息,在路口拐了个弯才站定,嚎啕大哭起来。
项络臣哪里放心得下,在她后面远远的跟着,夜里这哭声传得十分遥远,也敲打着他的心,刚想上前,就看到她又向前走去。
哭了很久的李茶在路边电话亭站定,插入ic卡,播下几个号码后忽然又挂掉了。
“不行,这样拨出去,他一定知道我在这里。”李茶抽泣着,又重新拨通了一个网络电话的服务号,然后挂掉,等那网站服务电话回拨后接起又拨打了自己熟稔于心的号码。
用过这种网络电话的人都知道,这样拨打出去的电话是网络随机的,可能是香港的,也可能是台湾的,甚至可能是国外的,贵州的……
响了三声,电话接通,徐轩太睡意朦胧的声音让李茶的眼泪再次决堤,徐轩太那熟悉的声音让她快要窒息了,他轻声说:“喂,喂,您是哪位?”
李茶张开口,不敢用鼻子呼吸,怕他听到自己的抽泣声,心里哭道:轩太,我好想你,好想你……
徐轩太又喂了几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茶儿?是你吗?茶儿是你吗?是你对不对?你在哪里?茶茶,茶茶,你说话呀,告诉我,你在哪里?”
他这么一喊,整个宿舍的人都呼啦啦坐了起来,纷纷问是李茶吗?李茶出什么事了?
李茶在电话亭默默的流泪,不肯说一句话。
徐轩太心急,语无伦次的诉说着自己的担忧和思念,“茶茶,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岳父出事了是吗?你怕连累我是吗?可是茶茶,我爱你,我们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遇到什么,我们都要一起想办法解决,一起面对和承担的。我见过叔叔,见过朱红医生,见过诊所附近的人,我什么都知道了,爷爷奶奶的事情,我全都听说了……”
雨越来越急,项络臣撑着雨伞看着一直握着话筒的李茶,她身上已经被雨水打湿,可始终没有听到她说一句话,更没有听到她的哭声。
许久,李茶啪的挂断了电话,那样的决绝,害怕一秒钟就会哭出声来,更害怕一秒钟就会给徐轩太带来一辈子的麻烦。
轩太,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对不起!挂掉了电话的李茶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在这样静寂的雨夜显得那样孤单无助,哭得让人觉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项络臣忍不住上前去,可李茶忽然又握起话筒,他便在她身后不远处站住了。
李茶用同样的方法拨打着出谷默默的电话,许久才听到谷默默睡意绵绵的声音:“喂,您好,谁啊?”
“默默。”李茶呜咽的喊了一句。
“嗯?你是?”谷默默似乎还在睡梦当中。
“默默,你不要惊讶,不要叫我的名字,你只听我说,我是李茶。”李茶此刻被雨水冲洗着,和泪水鼻涕混成一团,她也毫不在意的用袖子蹭了一把,“默默,我是李茶。”
“什么?你是……你是……,你真的是?”
“不要喊我的名字,我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和你联系过,求你了。”李茶听得出谷默默已经从床上跳起来,原本浓浓的睡意也变成了惊讶和担忧。
可是她却必须冷静的不能给她喊自己名字的机会,便急切的说到:“默默,我知道,我知道你爱轩太,我知道从你看到他的那天你就喜欢他了。对不起,那个时候我爱他,我没有办法让他给你,可是现在我没有办法爱他了,我求求你,照顾他……”
李茶听到谷默默的脚步声,开门声,和外面的风声,她知道谷默默走出了宿舍,可能来到了走廊尽头的窗户边上,那里是深夜很多同学接电话的圣地。
谷默默也哭了,“李茶,你到底怎么了?你去了哪里?你真的被人绑架了吗?是不是?你快告诉我,你知道徐公子他,他要疯了吗?你走后,他大病了一场,变了一个人了。李茶,我求求你,回来吧,徐公子整天酗酒,憔悴不堪,清醒片刻也是沉浸在寻找你的思绪当中,他不能经受任何波折了,为了他,你回来好吗?”
李茶心痛得要死,她想到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可现在却只能坚定的摇头,又抹一把脸上的混合液,坚定的说:“我知道。我很好,没人绑架我,更没人挟持我们家人。是我对不起他,我回不去,也不可能再回去。默默,我求你,不管你用什么方式,请你让他忘了我,恨我也好,怪我也好,只请你帮帮他,照顾他,陪着他。”
“不,李茶,他是你的男朋友,只有你自己能好好爱他,帮他,我不愿做你的替身在他身边,不愿意。”谷默默呜咽着说。
“默默,这个世界没有谁是谁的替身的。”
“李茶,我是喜欢他,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们分手,真的,李茶,你相信我。我拿你当最好的朋友,姐妹,你和他在一起却从来没有忽略过我的,我已经很知足了。我更没有嫉妒过你,因为我知道感情的事情无法勉强。可你不能这样对待他,你对他不公平,现在你来求我去陪着他,这对我更不公平。”
“是,我对他不公平,我也配不上他的爱。默默,你若觉得这事对你不公平,就当我没有给你打过电话。但是请不要告诉他我和你联系过,我不愿他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谁都耗不起。”
“李茶,你不要挂电话。”谷默默的眼泪一点也不比李茶少,她低声哀哭:“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想你平安,只想你们都平安,我不想看到徐公子这个样子,我真的害怕,我很心痛,我宁可消失的是我,出事的是我,那样徐公子就不会这样伤心,难过,不会满世界的去找人!李茶,我真的不想看到我爱的人这样难过,受煎熬,我不想啊。李茶,我求你,你给他一点安慰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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