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击：爆发心狠非手辣

李茶接到李为医的电话自然欣喜万分，雀跃得像个孩子，听得出他的异样，便又紧张不安：“爸爸，你不舒服吗？”

        他费劲口舌才让她相信自己只是得了风寒，李茶在抱着电话从小时候的事情说到现在，咯咯笑着：“你再不回来，婉沙小妈就要得相思病了呢。”

        “小妈？姑娘，你没事吧？”

        “是啊，你不喜欢她吗？你回来后可以娶她，她不就是小妈了吗？现在都流行管后妈叫小妈，也不对，二婚的才是后妈。婉沙小妈是养母……”凝婉沙听到这话苦涩中带着羞涩，她能想象电话那头的李为医此刻一定是无法淡定的，因为每次听到他给女儿打过电话都会暗自垂泪。连他自己记忆当中的每一次哭都是和这个女儿有关，只是从来没有想女儿会有和自己说这些话的一天，更没想到自己有娶别的女人的一天。

        而旁边的几个人都一直默不作声，他们都无法想象她所谓的父女的未来是什么，或者根本没有未来。听她挂了电话后依然哼哼嗨嗨的小声嘀咕，知道她还沉浸在李为医的电话的兴奋当中，更没有感觉到这个家这个集团马上就要陷入混乱当中，她面前的这些人都要经历无法更改的命运。

        可是谁又忍心去剥夺她这样短暂的快乐，康泽恩悄悄问项络臣：“爸让凝婉沙给茶儿带了李家的东西，你知道吗？”

        项络臣微微转动眼珠，才抬眼看着他：“什么东西？师父让她带什么东西？怎么不亲手给茶儿。”

        康泽恩将查理斯的话跟他简单说了一下，看着她的身影说：“我担心她会不会为了自己把东西给比尔他们。”

        “泽恩哥，我真的没法说你，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出生在商业家庭，所有的一切都用买卖和交易来折算，她们的感情如同你一样混浊不清，不会纠缠在利益当中。何况婉沙小妈和别人不同，她的经历要比茶儿痛苦很多，她好不容易摆脱这个命运，平安回国能安静生活了，就没有必要用自己的命去牵扯这件事情上。这药不是麻醉剂，也不是其他的营养针，她会拿自己的命看玩笑吗？只是因为爱上了师父，想尽办法把父亲从HEN弄到的东西带给你们康家，想要我们救师父救更多的人才……”

        康泽恩忽然扬手打断他，“等一下，你叫她什么？婉沙小妈？茶儿这么叫可以，我也可以，但是你不可以，记住辈分关系，她最多是你小师母。”

        项络臣无奈的摇摇头，许久才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吃醋？好，那我今天最后一次很严肃，很正式的跟你谈这个问题，抬手看看你自己的手表，看准日期，时间，最多一年半。看在是我抢你老婆的份上，我多给你半年时间，公平竞争。你可以使出浑身解数，但是别耍歪手段，别强迫她，看最后她是选择谁。另外我要提醒你，如果师父出事，这辈子你都没有机会再看到她，我发誓，到时候别恨我，我是为了茶儿好。”

        不等他开口，项络臣便叫道：“茶儿，我们要进行下一组实验了。”

        李茶走到康泽恩身边，笑笑说：“康泽恩，谢谢你从国外收集这么多信息回来，我们要赶紧学习，你先回去休息吧。”

        康泽恩哑然失笑，“通常来说都是老公对老婆说这样的话，不过偶尔换换位置也挺好。记住，不要太累，我先去集团，晚上来接你。”

        他走过项络臣身边时，低声说：“我希望你看好她们俩，比尔得不到东西不会罢手，还有集团和你公司的事情，都不要再告诉茶儿。”

        李茶看着他走远，撅嘴说：“康泽恩看上去很疲惫，很辛苦的样子，刚才他跟你说什么？”

        项络臣回头看着她，笑笑说：“他说他接受公平竞争，但是听上去不够自信。”

        “公平竞争什么？”

        “你说呢？”他挑挑眉毛，李茶明白了他的意思，丢下一句“我又不是肥肉，你们男人最无聊”跑开了。

        “茶儿，我多么希望你一辈子这样蹦蹦跳跳，一辈子不要让我用那样的针，我也不敢，不会，不想，那是你们李家的东西，只想还给你自己。”项络臣无数次的看着那盒子发呆，不敢想明天以后的日子，可每天告诉自己没有万一，不可以有万一。

        康老爷子听完康泽恩的话，摇头说：“泽恩，我已经跟我的那些老战友，老同事们打了招呼，他们争取尽量。”

        “尽量？我有时间等，可爸等不了了，他现在情况很危险，我真怕……总之，他回到这里来，也可以全心研制这种解药，对谁都有好处。爷爷，甚至HEN，我们都可以把结果和他们一起分享，他们应该愿意。”

        “那是建立在他们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基础上，而不是你空口的话上。”老爷子喝道，“你爸爸不是没谈过，没有成功，你也可以自己去谈。”

        康泽恩起身说：“是，我要自己去谈，爷爷，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我接下来做的事情希望您不要动气。我是您的长孙，也是外祖父的长孙，现在我要代表花家要回属于我妈，属于我舅舅，属于花家的一切权利，也要行使花家所有的义务。更要承担起康家长孙的一个责任，首先清理门户，不管是权瀛池，还是其他股东，甚至是泽西，只要影响了集团，我绝不会手软。别说踢出集团，就是送进监狱也在所不惜。”

        老爷子深吸口气，踱着步子，脸上浮现一刻不易觉察的笑意，可马上隐去，冷冰冰的说：“那HEN呢？”

        “他们不是喜欢用市场来要挟吗？从前我怕他，现在我不怕。我几年来，就是为了等着这些日子的到来，我只是要整理我集团内部矛盾，并没有影响和他合作。而如果想要以毁约相要挟，那么我也只能这么做了，爷爷可以看看这些，虽然不至于搞得他们七零八碎，也可以给与重击，元气挫伤，我只等和他人一起瓜分HEN。”康泽恩拿起自己带来的资料，递到老爷子手里，“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西欧，北美，南美……曾经爸爸他们看不上和根本进不去的市场，现在只要我一声令下。当然，这些是有很大的代价的，爷爷，你应该不希望我一无所有，而且还可能欠下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务。爷爷，给我一次机会，我要做董事长。”

        老爷子看着资料，时而皱眉，时而点头，忽然合上资料说：“看上去无可挑剔，计划周到，居然连那些竞争对手，还有那些家庭你都能收买，不过董事会和一些政府人员不会同意，你知道我们一直以来都要听训他们的意见。”

        康泽恩笑笑说：“他们会的。虽然我两袖清风，给不了他们金钱，但是我有足够的把柄，可以让他们如同从前穿着光彩亮丽的衣服继续做着自己道貌岸然的事情，但是也可以让他们妻离子散，名声狼藉，一败土地。”

        老爷子缓缓坐下说：“你不是来跟我商量的，是来跟我宣布胜利的吗？”

        “不，我是来陪爷爷的，希望你能平心静气，不要伤了身体。”

        “听说北欧总地区的CEO今年收益下滑，就让泽西去代管一段时间吧。”

        “来不及了爷爷，泽西这会应该已经被监视起来了。”

        “你……”老爷子拍案而起，可也只是雷点大，雨声下，无力的坐下说，“他是你亲弟弟，你怎么能下得了狠心？”

        康泽恩走到他身边，帮他顺着气说：“爷爷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何必还要问我呢？他知道HEN那么多事情，别说把他送北欧，就是送到月球上去，又能如何，他们不会放过他。我只能做一次狠心的人，用这种方法保护他，你放心，不会给他定罪，只是调查监视，事情结束以后，还可以换个说辞，他是最大的功臣和牺牲者，到时候别恐怕真的如同坐上了皇帝的宝座一般被众人敬仰了。再说了，你也知道你那个孙子的心，连自己的大嫂和侄子都不放过，你还指望他做什么呢？我替爷爷和爸爸管教管教弟弟，也是我该尽的义务。”

        老爷子瞪着他：“你今年32岁了，要尽的首要义务就是给康家添香火。这茶儿年轻，又懂医，想怀个孩子应该是简单不过的，是不是……你老实说，李茶的身体，是不是被泽西那次给伤着了？”

        提到生子，就是在戳他的痛处，他起身收起资料说：“爷爷，我得赶回公司，现在恐怕已经闹成一团了，改天我再带茶儿来看你。”

        康泽恩前脚踏进办公室，后脚Suzanne就急匆匆走来，砰的一声把门锁上，说道：“老大，你怎么才回来？董事会的人联名上书撤换泽西，更提出导致了种种问题的直接原因是因为董事长教子不善，监管不严，年纪大了，跟不上时代的进步了，希望他能赞同董事会选举出一个新董事出来的提议。董事长已经一天没有出办公室门了，太太和夫人都在。”

        “预料之中的事情，你何必着急？”康泽恩眼睛飘过她，淡淡的说着，由着她从旁边的衣橱里拿出西服给自己套上，又娴熟的打着领带，打趣说，“这么久了，还没有一点生疏，看来张目的生活也很舒适。”

        “出了这么大事，你还笑得出来？”

        “越紧张的时候越需要放松，不能乱……嗯？戒指？”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笑着说，“张目跟你求婚了？”

        “我们才没有那么浪漫，不过是找个人一起过日子罢了。”嘴上随意的说，可脸上难掩幸福和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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