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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096 探监




        看着陈尘的头顶,云端抬起手拍拍了她的头,对于她舅舅的事一概不提,只是牵了她的手,浅淡的笑了一下,往左边走去准备和吴皓会和,随意的道:“老师今天做家访,你跟着我一起吧,你的字写得好,刚好帮老师记录下?”

        见季老师竟然没有提起她舅舅的事情,陈尘提着的心放松了片刻,不再惴惴不安,心里庆幸的想着,或许老师并没有看见,但随即就推翻。她都听见了那羞人的声音,老师怎么会……怎么没听见呢?

        不过是顾忌着她没说而已,这么一思量,陈尘嘴唇抿得更紧,愈加不知道如何面对季老师。但心下却感激季老师的体贴,旋即就低低的应声,“好,季老师。”

        闻言,云端也猜的出来陈尘内敛的性子是如何来的了,无可奈何的叹口气,毕竟这是别人家的事情,她能帮得了这次,那下次呢?总归是要陈尘自己去度过这个坎儿。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带着沉默的陈尘,云端他们才走到门口,吴皓就出来了,见自己还带着陈尘,吴皓疑惑的看着云端。她只好耸耸肩的咧嘴笑了下,倒是有些俏皮,直教吴皓看得眼前这人巧笑倩兮,明眸皓齿。心神一晃,吴皓脸色微红,也不问为何带着陈尘出来了,心思倒是有几分的不自在,掩饰的问其他,“走路久了,倒有些热了。”

        额,这就是男女的差别啊,云端表示略微的心痛,为什么她还是冷得要命?

        看看人家,没走几步就开始热了,再看看自己,真是太直接的差距了!

        云端点点头,嘴角微微翘起,牵着陈尘很是轻快的走在前头,心里开始有些忐忑,这俩老师都在这儿,陈尘性子本来就文静,不会更加拘着了吧?

        想着自己以前,猴似儿的,那时候季儒都不怕,就怕老师啊,比瞅见容嬷嬷还要仇恨,唯恐避之不及!人生大恨呐!

        但一路走来,云端觉得或许自己想得有点多,陈尘本来就闷,现在两个老师都在,呵呵,她再是个闷葫芦也就这样了,总归是不说话,就算是拘着她也瞧不出来。

        云端说的没错,陈尘是个文静的女孩子,这字儿的确是秀气得很,不像自己的,呵呵,龙飞凤舞,张牙舞爪,真是惨不忍睹!

        所以瞧着奴役陈尘帮自己记录的家访重点后,云端心情很是爽快,字儿好看,眼睛就是舒服,难怪高考的时候,语文老师苦口婆心的劝诫他们一众字儿不好的学生,现在想来,真是有先见之明呐,或者以前是深有感触?

        扭开灯,云端在灯下的脸显得沉静恬然,随便在肩上搭了件厚厚的毛巾擦着还滴着水的头发。真是寒冬腊月了,没有暖气的房间,洗个头都冷的发抖,有时候她甚至都恨不得不洗得了,但是屈于忍受不了,云端还是含恨在晚上洗了。

        用吹风随便吹了下,拿出信纸像是演练多遍的拿起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断断续续的,生活的琐事,最后略微的提了下陈尘。才多久,云端就习惯了,两周就给那个人写信,即使他从来不回信。

        有时候,云端看着摆在桌上的白纸发愣,恼怒为什么他从来不回信给自己,也彷徨,他大抵是开始怨着自己了?

        这种想法令云端惴惴不安,开始习惯的压抑这种害怕,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但是却无从下手,最后只能无奈的再次提笔,固执絮絮的写着,写她这两周发生的事情。

        冬日凛冽,但她已经学会了习惯,以前还生疏的学生,现在最喜欢粘着她,熠熠发光的眼眸期盼的望着自己,这是怎样一种的感动。她的宁静,浅浅的浸入字里行间,缓缓融入一种不易发觉的情愫。

        云端不自觉的咬着笔尖,在最后一页不明显的地方愤怒的写着:你可是写不来字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冬去秋来,第二年春节的时候,云端买了车票,回去了一趟。但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离开的这一年,沂城会有什么大的变化,也许这些变化,只要不是亲近的人,都是和自己无关的。

        吴皓有也有三年没回家,这次春节索性也回了老家,若是她一个人在这里,吴皓走前担忧的和云端说了几次,请她回家一起过年。每次这个时候,云端就嘴角一抽,暗暗的想着,带个女的回家好过年?

        一阵恶寒的甩开这个念头,随后笑着想了想,两次过年,她也没回去,今年就回去得了,季儒大概会骂死自己。

        听闻她今年也要回去,吴皓到时放心了,眼里却有几分说不清的失望。

        重新回来沂城,云端还是坐的火车,上次走,她也是坐的火车,几乎是恍恍惚惚的下了火车,一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现在大抵是心境不同,虽然还是紧张,但没了当初的悲郁,更多的是怅然。一年多前,她兴起,直接就走了,谁都没告诉,最后在白云村安顿完后,云端才给季儒坦白。

        她还记得当时,季儒沉默了很久,轻轻的叹气,一阵阵的砸在她的心坎儿,让云端有一瞬间悔恨,她还是这么任性,做什么都不管不顾,一直让季儒担心,她还是学不来做一个听话的女儿。

        爸爸说,“那边不比沂城,气候冷,多照顾自己些,要是受了委屈,就回来。”

        云端忽然鼻子就一酸,说不出话,只一个劲儿嗡嗡的点头,挂完电话后,就嚎啕大哭,她宁愿季儒大声的斥责她,说自个人儿不听话,也好比现在他心疼的担心自己受了委屈,担心她没人照顾。

        才刚刚离家,她就想家了。

        但她还是硬心肠的人,在她无法面对沂城的那些人的时候,她不愿逼迫自己做小不舒服的事情,也许是季儒惯的,她做事一直秉持自己的心意,看着凡事好商量,那只是趁了她的心意而已,骨子里还是倔得很,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次回来,还是抵不住她想季儒,想看看家里,还有那个人。

        火车站一贯的拥挤,一下火车,她却觉得呼吸都不是那么自然,尤其是火车站贴着的大大小小的广告,更是刺眼的很,心口几乎都疼起来,撇过头去,不看那些意气风发的人,看一眼便生厌,她的爱憎太分明。

        这次回来,她便没有带什么东西回来,走的都没带,回来的时候就更加不必了,索性都有,云端越发觉得自己养成了一个懒性子的人,倒是和他像了。

        她心底却为这种发现而窃喜,嘴角不自觉的微微翘起,得意而淡然。

        云端直奔季家,连电话都没打,她想着,季儒见到自己该是什么样的神情,高兴还是惊讶?但一定是很开心的,云端无不笃信,季儒最是宠她。

        轻手轻脚的开了门,一跃蹦进房间,大呼,“爸!”

        回答她的却是空荡荡的回音,云端撇撇嘴,一心只想来个惊喜,结果无人承受,她特么的失望了。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云端回自己的房间逛了一圈,还是和自己走前一样,什么都没变动过,云端手指在书桌上一划,轻微的皱眉,已经有些灰了,看来有好几日没收拾了,压下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然后宽慰的想,自己走了一年多,姚绣不怎么进来打理,也是正常。

        休息了一会儿,云端看了下时间,现在不比以前八零九零年代,对探监的条件宽裕了许多,除了节假日外,都是可以去探监的。

        云端从包里,拿出自己做的葡萄酒,她想了很多办法去除葡萄酒里的有害物质,虽然比不得外面买的那些高档红酒,但云端还是很心疼,当初她花了很多时间弄,中途还不惜多次奴役了陈尘和赵怀远打下手,想着陈尘他俩看见最后的成品时,渴望的舔着自己的舌头,云端特有成就感。

        云端出示了身份证和一些证件,然后将葡萄酒给了监狱负责带东西进去的人员,想到唐奕看见这瓶葡萄酒的样子,云端缓缓弯起嘴角,心里下又生起不安,他在里面是否还好?他这么挑剔,会不会更加清瘦了?

        站在门口,云端的脚步顿住,这个时候反倒生出怯意来,虽然过了这么久,但她还是能清晰的记起,唐奕疲惫的眼底浓重的青色阴影,削瘦得比纸还薄,眼底忽然酸涩不已,木然的走进去,坐在椅子上盯着那个空空的位置泛出一丝委屈,这些狼狈不堪,还是像那年的深秋,久久环绕,如恶魔啃噬她的心骨,一寸一寸,不得好受。

        但在唐奕缓缓走来的时候,云端的身体除了一僵,随后就释然,紧紧的咬着唇,她在思考着,要如何开口,从他入狱一来,她就不曾来看过他,他从不回自己的信,一定是恨上自己了,顾二和何度肯定是早已说了那个短信的缘故,可在开审那天,没有一丝一毫提及季未然私自发的短信,似乎是所有人都统一忽视了这一点。

        她当时想不明白,时间久了,才渐渐缓过来,不管是不是唐奕做的,萧书记上任,这件案子必须在最短的时候破了,所以,这件事情是不是唐奕做的不要紧,重要的是有人来承担这个责任。

        云端抬起眼睛,匆匆的看了一眼,随即低下头,回味这似乎等了许久的容颜,在外几年,她习惯不愿将自己的情感外露,她学着淡然,学着总是浅笑而宁静的温柔,唯有这样似乎才能抑制她心底潜流的一丝丝躁动,还有不安。

        垂着头,却按捺不住心底呼啸而来的渴望,身上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在叫嚣着,看看吧,就看一眼也好。

        四百多天个日日夜夜,她以为她在门外驻足的片刻,已经掩藏好所有外泄的情绪,能够淡然的笑着心智坚强的面对她愧对的人,可见到真实的人,除了眼神愈加沉稳,比之前愈加削瘦的模样,云端依然按捺不住心底的自责,埋葬在心底的悲愤和不平如开了一个口子,在心口撞流激荡,久久不停歇。

        盯着手机上的时间,云端才惊讶并没有多少时间留给她沉默不语,抬起眼,也觉得现在的模样一定是狼狈的,丑陋的。

        拿起电话,张口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只咬着牙哑声道:“他们凭什么?”

        唐奕的眼里露出光彩,其实他和进来时无一,只是云端想着这样,心里就认定唐奕比之前更加不好,似乎一阵风都能吹走了。他盯着她,看得她心慌,几乎就要转头不再看他,这才听见唐奕依旧略带嫌弃的口吻,“你可算是舍得来看我了?”哼,跑得比谁都快。

        他并不理会她的悲郁,只语气酸涩的问她,闻言,云端心里一惊,斟酌了好久的话都堵在嗓子眼,只愣愣的回答,“你还愿意见我?”

        季未然做了哪样的事情,她怎么有脸去看唐奕,就连写信,她都已然觉得这是件奢侈的事情,只是最初没有按捺住,这才有了一封接着一封的信传进来,但一年多了,从未见唐奕回过只言片语,云端早已微凉,只是凭着一股执着的劲儿,只当这写信的已是习惯,每当写完了,她才会恍然,啊,居然又写完了。

        念念不舍的盯着桌上白色的信纸,说不出的苦涩。

        如今恍然听到唐奕这样说,云端如何还能力持镇定,只惊愕的望着他,瞧他渐渐恢复骄矜的模样,居高临下的瞅着自己,早早的透露出季云端,你真没出息的模样。

        只是瞬间,唐奕就恢复淡然沉默,“你如何来了?”

        如此巨大的改变,云端一时不能转换过来,暗想他这是又生气了?云端抿抿唇,温和的伏低做小,“快过年了,学校放假,我回来看看爸爸,还有你。”

        唐奕点点头,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快的抓不住,云端想着其他,更不曾注意到,随着他说话,才轻快的呼气,觉得周围的空气不曾那么浓重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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