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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相约会馆


我离婚了。

        确切地说,我被离婚了。

        什么“男人40一枝花。”什么“男人20岁是成品,30岁是精品,40岁是极品。”都是扯淡。上个月我才刚刚跃入极品的行列,一朵花骨朵还来不及怒放,就在一夜寒流中憔悴枯萎了。

        那股寒流就是我老婆韩英,不,现在应该叫前老婆。

        一周前,我们去民政局正式完成了法定程序,将结婚证换成了离婚证,虽然封面上换了一个字,可颜色还是一样的红。有句老话叫红事白事都是喜事,新旧更替,结束就等于新的开始,大概离婚跟结婚也差不多。所以,今天我们也准备庆祝一下,中午吃一顿分手饭,地点选在了八仙会馆。这是韩英提出来的,我没有反对。一个大老爷们儿,这点气度还是有的,即便没有,装也要装得有。

        “先生,您几位?现在可以点菜吗?”服务员进来,笑容可掬地问。

        “三个人,不忙。”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今天我们客人多,提前点菜,呆会儿用餐可以快一些。”她礼貌地解释。

        是的。刚才进来的时候门口堆着一大群人,闹哄哄的,一对俊男靓女站在一个红红的囍字前,旁边竖立着一块大大的布幅,一对一模一样的男女幸福地依偎在上面。

        “哦,你就看着配吧。”我回答。

        服务员说了一声“好的”,报了几个菜名,我点点头,她喂饱了我们面前的茶杯,掩门而去。

        就像大多数离婚的人一样,我们也曾相爱过,大学还没毕业我俩就黏在一起了。我是她心中的王子,她是我眼里的公主。大二,第一次,我们在那间廉价的出租屋里,她把我摧残得死去活来,后来,我偷偷去医院做了个小手术,终于才在她身上找到了人世间最欢畅的感觉。那一夜,她骄傲地说,是她把我变成了一个男人的,以此回应我把她变成一个女人的得意。我们双方都甜蜜地改变了对方,又因对方而改变,而且,我们都在同一个城市,所以,毕业后结婚生子就像瓜熟蒂落一样顺理成章,虽然她妈并不满意这桩婚事。

        新婚持续了大学时代的甜蜜。譬如,我们一同参加她同事的宴请,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韩英,你老公好帅哦,或是,韩英,你老公好高哦。如果是和我的同事们聚会,她也会得到相同的赞美,当然,那个帅字会被一个美或是漂亮所替代。但好景不长,这个景是指我这边的景。

        我所在的三多集团是江州市重点企业,三多集团有三多,一是人才多,二是资产多,三是收入多。这是市委胥书记到集团调研时说的。走进我们公司,办公楼一楼大厅里,历年来公司获得的各项荣誉覆盖了整整一面墙壁,已向另一面墙壁骄傲地延伸。在这样的企业工作原本还算过得去,但是,和快速发展的三多集团相比,工作了十来年的我却一直比较稳定,没能随着公司的成长而成长。公司的员工都戴着胸牌,胸牌有四种颜色,公司领导是红色的,中层干部是黄色的,职能部门科长和车间班长是绿色的,最广大的员工是海洋的蓝色,我虽然不是那汪洋中的一滴水,却只混了个戴绿牌牌的科长。

        相反的,韩英那边却是风景独好,在工行干了三年不到,她就从韩老师变成了韩主管,又用了两三年,韩科长升任为韩副处长,当她去掉那个副字的时候,是五年前的事情,而今,她已雄心勃勃地向副行长的位置发起了冲击。

        也难怪,当下流行“高富帅”,作为男人,即便你又高又帅,缺了中间那个富字的支撑,就如同一栋危险建筑,随时都可能轰然坍塌。如果你有钱,就算你是二师兄,矮和丑一概与你不沾边。对于钱,我一向认为够用就行,平平淡淡才是真,知足才能常乐。韩英说我这是书生意气,逼急了骂我不思进取。

        我问她,不就是想让我多找钱嘛,你工资那么高,我工资也不算低吧,找那么多钱来干嘛?

        她沉默半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回答我,伏明霞和郭晶晶算不算有钱?她们为什么要找梁锦松和霍启刚?

        我似乎明白了。

        书上爱情攻略,说检验女人变心的方法有很多种。我认为一种就够了,就是她不再没完没了地跟你吵,她看你的眼神不再是恨铁不成钢,而是暗淡无光,甚至她看都懒得看你。

        三年之痛,七年之痒。我们的婚姻到了两个七年之后不痛不痒,分道扬镳,尽管我并不想离婚,但我知道瓜和甜与不甜之间的那层辩证关系。离婚是韩英先提出来的,此前,她多次暗示要我先提,我一直装莽。结婚之初,我们说过,谁先提出离婚,谁就赔偿对方100万,这当然是一句戏言。韩英不想得到我的赔偿,而是想给我台阶下。我不提出来,自然也不是想得到她的赔偿,而是考虑到儿子绵绵。他才5岁啊,小小年纪就要面临父母离异。早知如此,真该坚持听韩英的,再晚一些要孩子,这样,可能就没有绵绵了。想到儿子,我的喉头忽然有点堵涩,眼前也飘起一层雾气。我叹了一口气,端起了茶杯。

        “爸爸,爸爸。”几句清脆的喊声闯进来,钻进了我的耳朵里。我一慌,急忙咽下一口茶,然后定定神,答道,“绵绵,这儿。”

        门“吱呀”一声开了,顶着一颗大大头颅的儿子像一辆小坦克朝我冲过来,紧跟而后的,是我儿子的妈妈韩英。

        “爸爸,你看我的新溜溜球,是‘冰魄’哟。”儿子的小脸上铺着一层红扑扑的喜悦,小胳膊一论,那球倏地飞出来,吊在手中嗡嗡地转。

        儿子的兴奋使我的心头又平添了一分沉重,他还不知道什么叫离婚。我努力笑了笑,显出一种轻松。

        “爸爸,我还想要个‘光明使者’”。儿子钻进我的怀里,任由我的脸颊在他头皮上摩挲。

        “你不给我买算哒,有人给我买。”见我没有表示,儿子嘀咕着站起来,又把目光转向他的溜溜球。

        “服务员。”韩英大声喊了一声。我忽然回过神来,吩咐应声而入的女服务员上菜。韩英脱下外衣,转身挂在了墙角的衣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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