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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我们,到此为止


她披上衣服。

        下了楼。

        出了大门。

        掏出手机拨打给了叶硗。

        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直至拨打第十遍的时候,才有人接听。

        “喂?”是马纯纯的声音。

        “怎么是你接的,叶硗呢?”

        马纯纯回答,“叶哥在卸妆,请稍等。”

        她拿着手机走到叶硗身边,“珍珍的电话。”

        叶硗嗯哼一声,伸出手,“给我。”

        马纯纯递给他,因为叶硗暂时无法接听,所以将扩音给打开了。

        “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怎么都没接,是不是你的小助理故意不让你接的?”

        边上的安小暖和顾长卿也听到了耳朵里。

        叶硗解释,“不是,我刚拍完戏,她一直在这里,没跟我在一起。”

        顾珍珍随意“哦”了一声,说道,“叶硗,你杀青了吧?今晚回来么?我想见你,我现在就在家门口蹲着。”

        顾长卿错愕,看向叶硗,似乎有话要问。

        叶硗冲他摆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稍等。

        他说道,“嗯,我等会回去,先挂了吧,我在卸妆,你先回屋,外面冷。”

        顾珍珍答应了,随后挂断了电话。

        叶硗将电话重新递出去,示意让马纯纯拿着,谁知,手都快举酸了,一直没人接,他以为纯纯不在,扭头一看,发现她坐在那里,眼睛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赶紧交代,珍珍是不是出事了?”顾长卿问道。

        叶硗摆手,让化妆师出去,随后看向马纯纯和马哲,“你们也先出去。”

        姐弟俩随即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叶硗想了想说道,“长卿,我猜测,马龙肯定做了对不起珍珍的事情,所以,她才会那么决绝一声不吭的将孩子给打掉了。”

        顾长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后,他又气又心疼的说道,“珍珍太如此一意孤行了!”

        “这件事,她说先不让我告诉你,你也先别说,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不然,我怕,她会做傻事,她说要自己亲手惩罚马龙,顾少,你一定先不要轻举妄动。”

        “珍珍若受了委屈,我怎么能坐视不管。”

        叶硗摆手,“听我说,你现在别插手,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然,顾少,你真的不怕她受到你的责骂,心里难受想不开?”

        安小暖点头,“长卿,你先别吭声,等到她愿意坦白的时候再说不迟。”

        顾长卿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答应叶硗,暂时装作不知。

        马哲看了看马纯纯,欲言又止,最后,说道,“姐,你心里是不是很难受?”

        马纯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没有。”

        马哲盯着她,“你骗得了自己,却骗不了我,姐,你眼睛都红了。”

        马纯纯低头,不再说话。

        姐弟俩有些僵持。

        化妆间的门打开,安小暖率先出来,牵住马纯纯的手,先走几步。

        后面三个紧跟上。

        回市里的一路上车里都比较安静,马纯纯一直看着窗外,一句话都没说。

        终于,车子开进了高档小区内。

        停在了顾长卿的别墅门前。

        叶硗刚下车,顾珍珍便疾步走上前,一把紧紧地抱住了他。

        死也不丢开的模样。

        让众人看傻眼。

        马纯纯站在那里,突然觉得,凌晨的天气冷的人发抖,凌晨的深夜,冰冷了世界,也冰冻了她的心,冷的刺骨她看着不远处抱在一起的人,突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有点多余。

        顾长卿这时开口了,“我这个亲哥站在这里,都没看见,先抱别人,看来,白疼你了。”

        顾珍珍闻言,猛然松开了叶硗。

        脸色有些异常,“哥,原来你们一起的啊。”

        顾长卿反问,“你说呢?回家再说,深更半夜的,站在这里,受冻么?”

        “好。”

        顾珍珍如此回答着,下意识的看向叶硗。

        他面色平静,柔声说道,“进去吧。”

        顾珍珍不知怎么的,心下一横,抓住了他的手,“走吧。”

        叶硗转头看向马纯纯,发现她也在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一行人一起进入顾长卿家的大门。

        走进客厅,佣人上了茶。

        几个人坐了下来。

        顾长卿欲言又止,但始终没说什么。

        他看着曾经高傲自信的妹妹如今憔悴不堪,短短的几个月,将一个意气风发的女人变成如今这个模样,明显的出问题了,若是幸福,为何脸上没有笑容?

        “哥,我会跟马龙离婚的。”她主动的开口谈出这个话题。

        顾长卿沉吟,“给我一个理由,我想知道真正的理由。”

        顾珍珍似乎鼓起了勇气,“我为了这段婚姻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我想,这就是理由。”

        他没再问,“你的性子一向如此,珍珍,知不知道,你这样的个性让你会不少吃亏,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别忘了,还有哥站在你身后。”

        顾珍珍眼泪流了出来,吸了吸鼻子,“嗯,我知道。”

        安小暖一句话没说,她觉得自己还没有立场说什么。

        “行了,熬到半夜,都回去睡吧。”顾长卿站起来,牵住安小暖上楼。

        马哲低声喊道,“姐,累了一整天了,我们也回去休息吧?”

        马纯纯点了点头,看向叶硗,“叶哥,你……”

        她明明知道自己这么问会多此一举,但是,还是要亲自问上一句。

        叶硗回答,“你先回去,我马上回去。”

        马纯纯闻言,先离开。

        客厅里安静如斯。

        顾珍珍坐在那里,静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和她在一起了么?”

        叶硗并没有否认,“算是吧。”

        顾珍珍眼睛里闪烁着不可置信,“你真的,要跟她一辈子结婚生孩子在一起?”

        叶硗这一刻,竟然答不上来话,因为,他心里也不知道。

        “怎么了?说不出话来了?”

        “是因为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

        顾珍珍缓缓地站起身,声音冷了几分,“那就永远不要回答了。”

        她快步的朝着客厅门口走去,叶硗急忙追在她后面,“珍珍!”

        两人走到大门口,还没来得及开门,便顿住了脚跟。

        叶硗一把抓住她的手,“顾珍珍,是你亲口告诉我的,我们还是做朋友吧,那么,就按照朋友的方式相处吧。”

        他的话却犹如一把尖刀一样,让顾珍珍深深地觉得,这话不像是他说出来的。

        “叶硗,你对我十几年的爱,难道还不如跟你这个小助理一两年的时间?我问你,你到底还爱不爱我?”她的眼睛里迅速的聚集了晶莹,“告诉我,你还爱我吗?”

        他深深地看着她,说出了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若你四个月前问我,我想,我一定不会犹豫的说爱你,但此时此刻,我连我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楚了,的确,十几年的感情突然放空,我没法做到一下子将这爱扫除干净,这点,我承认,我对你,依旧没有完全放下。”

        顾珍珍一把抱住他,泪涌泉出,“硗,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我们好好在一起,我的心再也不会摇摆不定了,好不好?”

        这样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的顾珍珍,叶硗很少见。

        见他不说话,顾珍珍松开他,盯着他,“你是爱我的,硗,我知道,是我让你难过,是我让你失去希望,但是,以后我不会了,你知道吗?我现在很后悔,我羡慕小艺,她嫁给了赫柠哥,知根知底,他会对她很好,是我太倔强,错过了你,我在想,若我没有嫁给马龙,叶硗,我们现在该有多幸福,你会给我这个机会的对不对?”

        叶硗的心仿若置身于一片冰火两重天之中,今晚她的话,让他已经死掉的火苗,竟然重新有了燃起来的希望。

        “珍珍,你一直将我当做备胎,而我明明知道,却还执迷不悟,你告诉我,这次,还是戏耍我么?”

        无数个日子里,十几年,就像他说的一样,他不能完全剔除,以为时间是个良药,会帮助他淡化关于她的记忆。

        却未想到,事情有了新的转机。

        “我不敢了。”顾珍珍坚定地说道,“叶硗,我不会了,你会答应和我在一起的对吧?你会的,是不是?我知道,你一定会的,是不是,你告诉我啊!”

        她显得太迫不及待知道答案。

        叶硗在张开嘴准备说出口的时候,心里一堵,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他知道这个道理,但越是这样,就越是不能拖泥带水。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他开口,“你什么时候离婚,将自己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干净?”

        顾珍珍说道,“两周之内,一定会处理的干干净净。”

        叶硗通过月光看着她的脸,“两周?你确定?”

        “我确定。”

        “好。”他终于说出了这个字。

        这一个“好”字,代表了什么,他也想不清楚,局势回旋,从十几岁就开始喜欢的女生,这次真的要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可为什么,他内心有着说不清楚的情绪?

        顾珍珍满脸欣喜,喜极而泣都不为过,一把搂住了叶硗的脖子,高兴的喊,“我就知道你会回到我身边的,叶硗,我知道,你一直在爱我,太好了!”

        叶硗的手揽住她,相比较她的兴奋开心,他面上缄默冷清。

        马纯纯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越是等待,内心越是惶惶不安。

        以至于,时间过了三点钟,她还在那里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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