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智劝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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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笋,这是,这是玉容将军?”墨竹何曾见过这样的北唐瑾,一时间也有些傻了。
青笋像是听见仙音一般,抓住墨竹的衣摆,哭道:“墨竹姐姐,我家小姐病了,我又拖不动她,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病了?方才不是还好端端的么?”墨竹放下食盒,同青笋那般探了探北唐瑾的额头,手指同样收回,道:“老天爷,怎么这么烫手啊!这许是早就病了,这个人怎么能忍耐这么久啊!”
“快,青笋,你拿着这食盒,我来搀扶玉容将军!”墨竹当机立断,人病了自然要拖回去了!
青笋吸溜着鼻涕,拼命点头。
墨竹去搀扶北唐瑾,结果发现她搀扶的这个人明明纤纤细腰,瘦的可以,可是却比男人还重,墨竹不禁狐疑,玉容将军吃什么长大的,一个女子竟比男人都重!
她还是习武之人呢!竟然连人都搀扶不起来!
青笋见墨竹也搀扶不起自家小姐,连忙扔了食盒,过去帮忙搀扶,可是,这两个人也搀扶不动,愣是将两人累了一身的汗。
“墨竹姐姐,这可如何是好啊!”青笋鼻子一酸,又流出眼泪来。
墨竹道:“你这丫头,哭什么?我去叫人,你在这里好生照顾你家小姐,千万不要离开!”
青笋拼命点头,墨竹回头一看那翻倒的食盒,苦着一张脸,道:“青笋啊,那可是我熬了半个时辰的粥啊!”
青笋吸溜着鼻涕,道:“墨竹姐姐,等我家小姐安顿好了,我我为您熬上一锅粥!让您吃个够!”
墨竹摇头叹息,惋惜自己熬的粥,道:“这是给公主喝的啊!”
“啊!”青笋的小脸儿吓白了!
墨竹安慰道:“无事,无事,还是玉容将军要紧!呵,你也是着急嘛!”墨竹为自己这办砸了的差事找了合理的理由。
约摸一刻钟,墨竹找来几个粗壮的嬷嬷并几个会功夫的小太监,来人一看,就这么瘦弱一个人,值得请这么多人?
然而,等他们去抬人的时候,谁也拉不起来,愣是前头六个人,后面两个人,才将北唐瑾抬了起来。
“哎呦,我的老天爷,怎么这么一个小姐这么重啊!”小太监们累得满头是汗。青笋见了,才明白,不是自己力气太小,的确是小姐太重了!可是,平日里,她搀扶小姐的时候没觉着小姐这么重啊!
小太监们将人抬到了永昌公主住的院子里,永昌公主一见,狐疑道:“你们怎么将玉容将军这般抬回来了!”这也太不雅观了!这帮奴才真是太放肆了!
墨竹见自家公主动怒,立即解释道:“公主,玉容将军太重,只能用这么多人才勉力抬了起来,您瞧,将这些人累的!”
永昌公主皱眉一瞧,小太监们的确是满脸的汗珠子,不禁奇怪,道:“这怎么可能?阿瑾那么瘦!你们定是诓骗我的!”
小太监们心中一阵委屈,心道:公主您来抬抬试试啊!这人看着瘦弱,抬起来像是大铁块啊!
只是他们心中委屈,哪里敢同永昌公主犟嘴呢?
墨竹道:“公主,将军发了高烧,您还是先将人抬到屋里吧。”
“发烧了?怎么回事?”
“依照奴婢看,将军应当是早就发了烧,只是一直硬生生挺着的。”墨竹解释道。
“将人抬到我屋里,墨竹你快去将张太医请来!”永昌公主吩咐着,众人七手八脚得忙了起来,宫女婆子们递手帕又递热粥,一会儿又换成了酒,明明是一个人发烧,却是人都忙得团团转。
永昌公主忙活了半天,北唐瑾的浑身还是那么烫人,她问青笋道:“阿瑾原先病了的时候可曾这般过?”
青笋道:“奴婢伺候小姐数月,从未见过小姐生过病!小姐的身体一向很好,今日却不知怎么了!若是秋荣姐姐在就好了,秋荣姐姐从小就跟在小姐身边!定知道如何医治小姐!”青笋抹着眼泪,哭得稀里哗啦。
“好了,你莫要哭了,本宫听得直心烦。”永昌公主皱着秀眉,又将北唐瑾额头上的巾帕替换掉。
张太医住的不远,很快就被请了来,为北唐瑾诊断一番,对永昌公主道:“公主不必担忧,玉容将军并无大碍,只是有些体虚,老臣开一剂药,喝下便会好了。”
“可是,她发了烧啊!又这般烫手!”这不是很严重么?
张太医道:“公主,玉容将军这身上的热气不是发烧,应当是习武之人用内力压制某些东西所致,想来也无大碍,公主不必担忧。”
永昌公主这才放了心。
张太医又道:“老臣看玉容将军紧皱着眉梢,仿佛像是头痛的样子,因而,公主可找人为玉容将军按摩按摩,以减轻疼痛。”
永昌公主点点头,道:“有劳你了。”
张太医开了一剂药,北唐瑾喝下后果然好了许多,永昌公主想着张太医的话,又命人将她亲自制成的兰花膏取了出来,抹在北唐瑾的额角发梢,然后轻轻按摩着。
她坐在榻上,将北唐瑾的头靠在自己**上,又将北唐瑾的发全都散开,铺满了榻。
看着紧闭着双眼,呼吸均匀的北唐瑾,永昌公主想到白日里那桩事情,叹道:“阿瑾啊,你在北唐府的日子过得那般不好,为何从来不同我提起呢?你哪里都好,只一处不好,便是太过心思重,你今日这病啊,少不得是这个缘故。”
永昌公主指尖轻轻滑过北唐瑾的发梢,越发怜惜起来。
翌日一早,北唐瑾醒来。
永昌公主正坐在她身旁,手里是熬好的荷叶粥。
永昌公主微笑的脸容映入北唐瑾的瞳仁里,北唐瑾仿佛是做了梦一般,皱起眉梢。
“永昌?”
“是我,阿瑾,你醒了,你可将人吓坏了!”永昌公主一阵心有余悸。北唐瑾刚被送来那阵子她还以为她得了重病呢!
北唐瑾使劲儿揉了揉头部,紧皱着眉梢,仿佛是在忍着痛。
“是不是头痛?”永昌公主的声音异常柔和,抱琴站在一旁听着,掩唇直笑。公主这样子,像是同小孩子说话一般。
“有些痛。”北唐瑾点点头,皱着眉梢。
永昌公主有些不高兴,道:“你这是诓骗我,你眉梢皱得这样紧,一定是痛极了!”
北唐瑾勉力扯出一丝笑意,她的头的确是很痛,想来应当是她压制那旧疾的时候太过着急所致。
“的确是很痛。”望着永昌公主责备又担忧的脸容,北唐瑾一阵感动。
“你将这清粥喝下,待会儿啊,我有妙招治你这头痛呢!”北唐瑾醒来,永昌公主还是很高兴的,她很快就微笑起来,神秘兮兮得朝北唐瑾挤眉弄眼。
微风起,柳丝动,桃花满枝头。
墨发铺满想肩,一张踏椅,两人同坐。
“可舒服一些了?”永昌公主用纤手执着用牛角制成的精致小梳子,慢慢从北唐瑾的发頂梳到底部,指法轻柔娴熟,应当是经常做这样的事情。
北唐瑾半阖着眸子,阳光的倒影从她浓密的睫毛下透过,在眼睑下洒下一片暗色的剪影,极是可爱灵巧。
“公主的手法很是娴熟,应当是学了许久了吧?”
“难得你夸我一句。”永昌公主美眸含笑,“我这手法娴熟啊,是因母后每月葵水必会头痛,因而我同父皇便学了这舒经活血的法子。今儿你头痛,也派上了用场,着实是好啊!”
“哦?皇后娘娘原来是葵水时候便头痛啊!”北唐瑾原先只听说皇后有头痛的病症,此时才知晓原来每月葵水才头痛。
“是啊,调理了许久就是不见效果,只用这法子还頂用一些。”提到自己母后的病症,永昌公主秀眉微微皱起。
“可用过针灸?”
永昌公主摇摇头,道:“虽有太医说过用这法子,然父皇说针灸扎在头上着实危险,恐母后有个闪失,因而至今也用这较为缓和的法子和按摩的法子缓解头痛。”
“不知皇后娘娘用的什么方子调理?”
“我粗略看过那方子,倒也无甚稀奇,都是些补气血和治疗气滞血的药材,看起来方子倒是开得极好,只是一直不见效果,却是不知是何种缘由。”永昌公主手中不停,慢慢缕者北唐瑾的发,神色却是有些游离。
“皇后娘娘是不是极是畏惧苦涩味儿?”北唐瑾觉得,既然方子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很有可能出现在人的身上,譬如畏苦而不喝药。
“母后极是畏苦,每次头痛发作,她总是说,宁可头痛也不喝苦药,因而,母后每每喝汤药父皇都在跟前瞧着,深恐她将药倒掉。”
“那么,那药可是太医院煎的?”
“母后说,既然方子已经是固定的,又体谅太医院忙绿,因而自己在小厨房煎药。”永昌公主听着北唐瑾的问话,越发觉得奇怪起来,她思忖了一下,倏然恍然大悟,道:“阿瑾,你是说,母后那药根本就是有问题的,因而久也不见效果?”
北唐瑾道:“兴许是这样的。”
“良药苦口利于病啊!母后怎么能如此做?那些奴才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将我和父皇都瞒住了!这怎么能成?我若回去,定要好好劝谏母后一番,处置了那些欺上瞒下的奴才们!”永昌公主十分愤怒,恨不得立时飞回宫中劝谏自己的母后去。
北唐瑾笑道:“公主也不必动怒,兴许正如皇后娘娘所说,那药的苦味儿比头痛更令她难以忍受,因而才命人将药方换了。”
“这也着实太荒唐了!若是这头痛的根去了,苦药也不用喝了,头痛也不用忍着了啊!母后不会连这个道理都想不通吧?”永昌公主还是不能理解皇后的作为,只忍一段时日的苦处便可无需再忍受,为何不能忍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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