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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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竟然都说不出话来,冷萱莹手中的灯笼,却是早已摔在了地上,火光没了,只剩下月光,映得整个世界银白。
良久,冷萱莹轻轻叫了一声:“洛天寒。”
男子微微愣住,不过,很快便往墙角靠得更深了。
冷萱莹一把冲过去抱住了洛天寒,只是,洛天寒却躲开了她。
“你什么意思?”冷萱莹痴痴地坐在地上。
洛天寒轻轻地说:“你别过来,天气那么冷,你快回去了。更何况,我那么脏,你是女帝,又怎么……”
冷萱莹没有想到,洛天寒为了她,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
万人之上的皇上,如今竟然靠着别人的施舍过日子。冷萱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此刻,冷萱莹什么都顾不上了,不管洛天寒怎么躲避,怎么推搡,还是紧紧地抱住了他。
“你再脏也是洛天寒,我的洛天寒。”冷萱莹带着哭腔,依偎在洛天寒的怀里。
一开始,洛天寒的手臂还贴在自己身上,不知道该不该抱住冷萱莹,后来,终于自己也忍不住了,双手搂着冷萱莹,轻声地对她说:“嫁给我,好不好?”
听到这话,冷萱莹愣了愣,一把推开了洛天寒,把自己蜷缩在一团,哭了起来。
“你还是不愿意?”洛天寒见着冷萱莹这样,很是惊讶,刚才还在抱着自己的冷萱莹,突然变了个样子。
冷萱莹摇了摇头,却还是没有停住哭泣。
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洛天寒便只能轻轻将冷萱莹搂了过来,不再问她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冷萱莹终于安静了一些,看着洛天寒说:“我活不过三十岁,你还是回去吧。”
好端端的一个女子,怎么就活不过三十岁了,洛天寒虽说早就怀疑冷萱莹有内力也有武功,而且武功极高,却没有想过冷萱莹会因为武功,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
“就算你明日便要死去,也嫁给我,好不好?”洛天寒的声音温柔得像是那天空中的片片雪花,落在冷萱莹的心里,没有涟漪,却融化了全部。
冷萱莹摇了摇头说到:“若是不能够陪你到终老,我死也不嫁。”
“那你怎么可以不死?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又是柔柔的声音。
纵然是再冷酷的心,此刻也该融化了。
滴水不漏地,冷萱莹把发生的所有事情告诉了洛天寒,并且,把荷包里的小瓶子也交给了洛天寒。
“散功丸。”冷萱莹低声说到,“若是吃下了它,我的武功全废,也不会早衰。只是,终生不能生育。洛天寒,就算我和你在一起,白头到老,我们连孩子都不会有,不能儿女绕膝,一个也没有,都没有。”
冷萱莹越说越激动,洛天寒却越来越冷静,他抱着冷萱莹的手,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背脊。
等到冷萱莹哭得差不多了,洛天寒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那又怎么?我还有你。我只要你。”
我只要你,除此之外,什么都可以没有。
话音刚落,洛天寒只觉得喉咙一痒,一口鲜血涌了上来,没忍住,在雪地里开出了一朵灿烂的花。
借着月光,冷萱莹看得也很明显,她吓了一跳,之前的事情,似乎全都忘记了,只是傻傻地问洛天寒,到底怎么了。
“你和我回宫好不好?”见着洛天寒没说话,冷萱莹便擅自做了主。
就算是洛天寒不说,冷萱莹也清楚,之前他受的伤,根本就没有痊愈,他便硬撑着到了凤鸾国。来到凤鸾国之后,天气越来越冷,洛天寒的生活环境却是越来越恶劣,换做是谁也受不了,一定是伤口有了事,却被洛天寒用内力压了回去,才导致了吐血。
不管洛天寒有没有统一,冷萱莹硬是把他带进了宫中,还是用以前的方法--飞。
一直等在房间中的紫月,见着回来的竟是两个人,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你愣着做什么,去找白狼,别让人看见了,让他送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紫月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蹦跶着去找到了白狼。
等到白狼把衣服送过来的时候,冷萱莹已经把洛天寒安置在自己的床上了。
“我给你换。”冷萱莹羞涩地笑了笑,“你受伤的时候,伤口都是我包扎的。”
睡在床上的洛天寒也笑:“看来我记得没错,你一定是来看过我的,可是,谁也没有承认,我便只能只身来凤鸾国找你了。”
原来真的不是做梦,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最后,洛天寒还是自己换上了衣服,又给冷萱莹腾出了一个位置,让她到床上来。
冷萱莹想都没有想,便坐了上去,靠在了洛天寒的身边。
身旁的男人,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更憔悴了,若不是已经洗得干干净净,屋里那样亮,冷萱莹怕是真的要嫌弃他太脏。
“你看你,以前,我可是连你的胡茬都很少见过。”冷萱莹一边抚摸着洛天寒的脸,一边咯咯咯地笑起来,“你怎么会只带那么一点盘缠,便来凤鸾国找我了?皇上若是国库空虚,萱莹这儿还有私房钱,要不要给皇上救救急?”
刚凑在一块儿,冷萱莹便开始拿着洛天寒打趣了。
不过,洛天寒只是轻轻地搂过了冷萱莹,低声说到:“我没想到,我的妻子竟然能让我在宫门外等那么久。”
“若是我不来呢?”
“那我就不走了。”
冷萱莹没有再说话,轻轻吻了吻洛天寒的额头,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很少人发现那天晚上,到底凤鸾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宫门外的乞丐,不见了踪影。
有的人说,那夜的雪,下得很大,活了几十年的老者,也从来没有见过,等到白天的时候,雪已经积到了膝盖,那乞丐,怕是早已冻死了。
只是从那日开始,陆陆续续,凤鸾国和天都国便多了许多喜事。
先是一个新封的公主--雨墨公主,风风光光地嫁到了月白国去,成为了月白国的皇后。
再是天都国和凤鸾国联姻,皇上和女帝喜结连理,从此两国和平稳定,再无战事。
最后,天都国的太子妃诞下小黄孙,举国欢庆。
这些喜事连在一起,前前后后,天都国和凤鸾国喜庆了大半年,两个国家,就像是一个国家似的。
凤鸾国。
冷萱莹的姑姑躺在床上,而冷萱莹和洛天寒,便守在床头。
太后的时日不多了。
若不是因为这位深明大义的太后,冷萱莹和洛天寒,也没有办法走在一起。
原来当日,冷萱莹将洛天寒带进宫中的事情,虽然知道的人极少,却被太后的探子打听了去。
其实,太后早就知道洛天寒来了,就在如水想要告诉冷萱莹的时候,被太后拦了下来。不是因为她不想同意这门亲事,而是她想要看看,都说洛天寒对冷萱莹好,不知道这个男子,能对自己的亲侄女好到什么程度。
洛天寒守在宫门口的日子,每一天都会有人向太后汇报,她比所有人都清楚,洛天寒是怎样一步一步变成了乞丐。
就连当日,冷萱莹独自去寻找洛天寒的事情,太后也是知道的。
探子问过,要不要对这件事情加以阻拦。太后只是笑着摆摆手说:“阻拦什么?我看呀,是时候到了。”
后来,冷萱莹知道了这些事,洛天寒也知道了这些事,他们对于这个长辈,自然是感谢得不得了。
不过到最后,太后也只有那句话,把冷萱莹交给洛天寒,她就算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过了几日,太后便安详地死去了。
“萱莹。朕的别院修好了。”
说话的是洛天寒,女子依在他的怀里,恬静温柔。
只是听了这话之后,冷萱莹不服气地抬起了头:“什么朕朕朕,你是朕,我是什么?洛天寒,在我面前你摆什么架子?”
自从嫁给洛天寒之后,冷萱莹总爱用这样的小诡计来找找乐子,洛天寒也不生气,立刻改口,讨得冷萱莹的欢心。
冷萱莹笑了笑,又靠在了男人的怀中:“那你倒是说说看,别院修好了是什么用的?是不是可以带着我去住住呢?”
“当然,不带你去带谁去?”
皇上的别院,自然是遍布了整个天都国,只是,在这其中,洛天寒选了冷萱莹最喜欢的一处,加以修缮,想要成为他们养老的地方。
带着冷萱莹去到别院的时候,果然不出洛天寒所料,冷萱莹喜欢得不得了,根本就忘记了自己还有江山,还有政事需要处理,吵吵闹闹非要住下一日才甘心。
“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这样的地方?”冷萱莹看着洛天寒,痴痴地笑着。
洛天寒刮了刮冷萱莹的鼻子说到:“前面是院子,后面有瀑布,冬暖夏凉鸟语花香,难道不是你说的,你喜欢这样的地方。”
这话,冷萱莹早已忘了有没有说过,只是这环境,自己的确喜欢,住了一日,便忘不了了。
从此以后,冷萱莹常常央着洛天寒让他带她去别院,两人都越来越没有时间管国家的事情了。上至文武百官,下至普通百姓,对这皇上和女帝都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们将国家打理得就如他们的感情一样稳固安宁,恨的也是他们这感情,让两个国家时常找不到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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