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胜负之手

天空中明亮的火焰，刺痛了众人的眼睛，雨幕被瞬间的高温排开，四周的雨滴停止下落，一瞬间的停滞后，朝着周围散落开去。風雨小說網

        周思程盯着被焰光刺激闭上眼睛的白衣男子，找寻着那一丝稍纵即逝的机会。老龙微闭着双眼，龙魂与周思程的身体相合，抬手掐决，轻轻吐声，“时间！”

        周围的时间流动忽然变得十分缓慢，似乎风和雨都变得粘稠了，只有在这中心的周思程不受影响。白衣男子拿着手枪，准备摆着射击动作，可手移动地很缓慢，在这放慢了几倍的空间里，只有周思程的速度一如既往，他右脚重踏地面，滑步，水花在他的脚下慢慢溅起，朝着白衣男子的方向扑去。

        “水上切！”

        一声轻轻的声响，在这滂沱的雨夜中毫不起眼，完全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像是剪刀划过薄布，一阵令人牙酸的切割声传来。下一刻，周思程就抱住了白衣男子的尸体，滚落在地。

        白衣男子躺在周思程怀里，瞪着眼睛，似乎还没有接受自己已经快要死亡的事实。周思程抱着尸体，没有一次怜悯，伸手去抓男子手中的枪械。

        “呃，呃呃。”白衣男子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喉咙里不停地冒出血沫，到后面吐出来的就是大口大口的鲜血。猛烈的雨水冲刷着地面，刚才还殷虹一片的路面一个眨眼就被冲刷干净，只留下一道红色的血线，顺着男子的手臂融入水流，在不远得地方完全溶解，找不到踪迹。

        他已经断气了，但是手里的枪还是抓得很紧，周思程努力了好久才把男子的手指掰开，一把银晃晃的沙鹰就已经易主。

        时间恢复了正常，天空中的火焰还是刚刚爆裂开来的状态，空中的蝰蛇也才刚刚作出翼展动作，但是地面上的形势已经完全逆转。

        蝰蛇随着风雨慢慢飘落，不可置信地望着地上的尸体，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同伴就已经天人两隔，一直被自己人视为羔羊的猎物，何时拥有了可以捕杀猎人的能力？

        蝰蛇心中念头急转，忽然想起刚才白衣男子的车莫名其妙的失控，现在细细想来，应该是车子前右轮突然损坏。本来还以为这是时运不济而已，现在结合同伴的诡异死亡，应该是那个截水神通的小子做得手脚。

        “是你？”蝰蛇带着疑问地语气，望向周思程。

        “是我。”周思程抬头看着蝰蛇，突然露出好看的笑容，但是在这诡异的环境下，显得尤为可怖。

        刚才那一击，可谓是耗尽心力蓄谋已久。从破坏车轮，到蝰蛇白衣男子上下夹攻，到周丽用火焰掩盖杀机，一直都是周思程的谋划。

        一直习惯于黑夜，人类的眼睛瞳孔会地很大，用来接受更多的周遭事物的反射光线，这个时候突然有强光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瞳孔会受刺激急速收缩，来保护角膜等组织不受损伤。而相对的，处于相对黑暗中的周思程，在缩小了瞳孔的眼睛注视下，就显得十分不起眼，甚至完全不可见。这跟屋里点灯外面黑，外面点灯屋里黑一个道理。

        白衣男子被强光刺激，本能地微闭眼睛，虽然有着过人的搏杀经验，但是在四周全是雨水的环境里，一道细细的水流几乎可以说是隐形的。白衣男子几乎没有感受到痛苦，自己高速的身形，与高速的水流相撞，没有出现慧星撞地球般的盛况。

        贴着水面接近的男子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水流切割成了两半，他不是周丽，没有号称不死血脉的朱雀神火，脑组织被切开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你也要来试一下么？”周思程保持着笑容，抬起拿着沙漠之鹰的右手，朝着蝰蛇开出一枪。

        “叮——”不知道这把手枪经过了什么改造，本来以爆裂的威力著称的沙漠之鹰，居然只是发出一声清脆的脆响，虽然后坐力大得惊人，但也失了几分霸气，威力是否减弱倒还有待商榷，但是值得肯定的是，周思程这一枪——打歪了。

        蝰蛇如同入定一般，子弹穿透雨幕，从自己身旁穿过，似乎早已经料定打不中自己。

        “呵呵，不好意思，打歪了。”周思程尴尬一笑，换成双手持枪，继续朝着蝰蛇射击。周丽浑身燃起火焰，把周围的雨水全部蒸发，一声尖啸，仗着弹幕掩护，朝着蝰蛇杀去。

        子弹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从蝰蛇身旁穿过，没一颗打中的。蝰蛇慢慢地从身后拔出肋差，轻轻地开口，“我叫蝰蛇，恩，当然这只是个代号而已，现在的人都流行代号，”说着便瞬间出手，一颗高速的子弹，从中间被剖开。拥有巨大动能的弹头，与肋差擦出一串火星，“如果你们死在我手里，逢年过节我会记得给二位送点礼的，”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蝰蛇踏着细碎的步子，顶着子弹朝着周丽冲去，继续说道，“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反正我要给不少人烧礼物，也不差你们两个。当然，要是我被你们杀了，每年清明也要来看看我，我这把刀就当做承诺了，要是我死了，就送给你了。”

        从周思程这个角度看去，两人的身体已经完全重合，只好停止了射击，免得自己那不怎么靠谱的枪法打中自己人。

        雨中的周丽身上火光不复以前的明亮，似乎随时有被雨水浇灭的感觉。

        两人已经近在咫尺，周丽手中凝结成一个模糊的刀影，如有实质，朝着对方一刀斩下。蝰蛇微微皱着眉头，这炽热的火光烤得人实在难受，虽然不断有冰凉的雨水落下，但是两人仅仅是面对面站着，身上被打湿的衣服就已经开始变烫了。

        远处的周思程还没看明白发生了什么，周丽带着火焰就已经被踢飞，落在地面上滑出老远。直到撞到路边的路灯，这才堪堪停下。

        蝰蛇依旧保持着那样的前进方式，挥手抖去刀上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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