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4章:老者与鬼

不知道过了多久，“日本艺妓”忽然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陈天。

        此刻“日本艺妓”的眼中同样只有陈天一个人，她的眼神从他抖擞的头，到他的“美猴王”面具，强壮宽阔的胸膛，肌肉虬结的双臂，虎背熊腰的身躯……

        看到陈天这十分富有男子汉气概的躯体，“日本艺妓”内心不禁一阵柔软，心里暗自揣测道：“这张‘美猴王’面具后边，该是一张怎么样的面孔呢？”

        “你醒了？”这时候陈天笑着对“日本艺妓”说道，露出一个极为迷人的微笑，在夜风的吹拂下显得十分醉人。

        “日本艺妓”听到这三个字，心头不禁一阵悸动。

        三个字，不是“我爱你”的真情表白，也不是“我愿意”的海誓山盟，只是“你醒了”这句普通寻常的问候，却饱含了无限的关切和无穷的温情，让“日本艺妓”内心与陈天之间存在的隔阂坚冰融化了。

        这时候陈天是什么身份、什么势力、什么模样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日本艺妓”只想抱着他，紧紧的抱着他，就像抱住人生中的一棵大树，从此遮风避雨，逃离暴晒。

        “嗯，我刚醒来……谢谢你。”“日本艺妓”用洁白的贝齿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最后还是鼓起了勇气伸出了双手，想要抱住陈天。

        可当“日本艺妓”张开双手的时候，尴尬的事情出现了：原先陈天盖在她身上的那件衣服“唰”一下滑落在海边的礁石上，霎时间“日本艺妓”的胸前就失守了，一下子全部暴露在陈天的眼前。

        “哎哟哟，”陈天立刻瞪大眼睛，“果然是‘奇尺**’啊！”

        我去，对于陈天来说是“奇尺**”，但对于“日本艺妓”来说则是奇耻大辱！

        “日本艺妓”脸上马上变作羞涩难当的表情，迅扯起陈天的衣服遮在自己的身前，娇嗔了一句：“流氓！”

        陈天看到“日本艺妓”这表情也乐了，笑着说：“哈，要是我是流氓的话，早就将你享用一番了，还用等你醒来骂我‘流氓’么？”

        “呃，这……”“日本艺妓”听到这一句，现的确也是这么一回事，自己好像真的错怪了陈天，不禁嘟了嘟嘴，正想要向陈天道歉的时候，突然一阵海风呼啸着吹来，她的身体不经意间微微一晃，顿时只觉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头一晕身体软绵绵的就要栽倒。

        所幸陈天反映极快，一只手赶紧抱住了“日本艺妓”，这才稳住了她的身体。

        陈天立刻对“日本艺妓”严肃地说：“白脸妹，你的伤还很重，最好不要动！”

        “日本艺妓”这才现，自己腹部的伤口虽然已经被陈天包扎好了，但一动就又渗出血来，她才意识到自己虽然功夫不差，但是被“双面小丑”重创之后，伤口先是流了很多血，又不曾好好休息，因此刚才起得太急就生了晕眩。

        “嗯……”“日本艺妓”点了点头，十分疲惫地倒在了陈天怀中，但是她马上感到十分安全，因为在陈天宽大的怀抱里，她就像一艘小船停泊在温柔的港湾里边一般，无论外边是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不足为惧。

        ……

        此刻罪恶堡最顶层朝外突出的阳台上，一个老者正昂起头，仰望着高悬于天际的明月。这个老者年纪已大，但那睥睨万物的神态和表情，给人一种不敢侵犯的威严，犹如一国的帝王似的。

        这时候，有一个寂寥的身影慢慢地出现这个阳台上，动作是那么矫若惊龙，却又是那么悄无声息，那武学大家的气息，丝毫不会逊色与那边夜观星象的老者。

        “‘鬼’，真没想到啊，最终青帮还是介入了大逃杀。”老者没有回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

        “那又如何？”“鬼”的话依旧是那么惜字如金。

        老者“嘿嘿”地干笑了两声，忽然十分激昂地说：“没想到为了对付陈天，青帮出动了青红双棍！青红双棍的身份十分敏感，‘鬼’你自己比我还清楚，一旦他们出手，就代表着青帮出手。难道你们青帮就不怕引爆全面的战争么？”

        “鬼”依旧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夜里的一个孤寂的影子似的，如果你不去不留意，压根不知道他的存在。

        老者现“鬼”默不作声，于是趁热打铁地继续说：“虽然青帮这些年一直在全力漂白，可无论如何，依旧是一个地下世界的组织。别忘了，龙芸人虽然不在华夏，但依旧是地下世界的皇后，这场全面的战斗一旦有地下世界的加入，青帮对付得了？”

        “所以？”“鬼”幽幽地问，语气充满一种虚无感。

        老者显然对“鬼”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十分不满，眼里精光骤然一闪，身子的气焰马上暴涨起来：“你自己用屁股也可以想到，到时候华夏地下世界全面开战，那会引起多大的动荡？到那时不用天龙集团出手，国家就会第一个灭了青帮，灭了唐门！”

        老者那愤怒的语气和神情，很有一种威慑力和震撼力，寻常人面对这样的场景，估计不是吓瘫倒就是尿裤子了，偏偏“鬼”还是依旧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鬼”面对老者这盛怒的样子，忽然打开了话匣子：“没错，当年是我一手打造出‘生死门’，成为了唐门青帮最倚重的一个组织。可是，我从来都不会拘泥帮派的归属，也不会让自己受限于帮派的约束，我只是独来独往的一个人而已。”

        老者没想到“鬼”会在突然之间说了这么多，怔了一下后，冷笑着说：“所以青帮生的一切，都与你无关罗？”

        “是。”“鬼”回答得十分干脆。

        “你太天真了，”老者动怒了，“你就不怕我现在就灭了你？”

        月光之下，“鬼”一脸森然，淡淡地回答道：“我现在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老者一下子愣在那里，许久，寂寥地把眼睛抛向了远方，心里边暗自祈祷道：“陈天，青帮最顶尖的青红双棍都出动了，你可千万要好自为之啊！”

        ……

        海边的礁石上，陈天搂着又再度沉沉入睡的“日本艺妓”，心里一片的宁静。

        可以说，在参加大逃杀之后，陈天的心绪一直很不平静。

        一开始娜娜的出现，让他顿生一种强烈的保护欲，这是他对女儿嘟嘟缺乏陪伴的那种愧疚感激的，陈天极力想保护娜娜，可他还是失败了，虽然最终杀掉了“隐形人”报仇雪恨，但是陈天还是永远地和娜娜分别了。

        而娜娜死去后，陈天的情绪极为波动，已经被愤怒支配了头脑，一味想杀人泄愤，但自从他目睹了“灰斗篷”一伙神乎其技的谋略和手段后，他还是选择了战略退缩，用以退为进的方式保存实力。

        回复冷静后，他又与“黑佐罗”、“白无常”进行了生死悬于一线的激战，在干掉对手之后，自己也奄奄一息，几乎要命丧黄泉，还好被一个神秘人搭救，才幸运地活了下来，遇到了“日本艺妓”，组成了“复仇者联盟”，共同对敌。

        回忆起这两天的大逃杀生涯，陈天心潮澎湃，几乎不能自已，可以说他之前的那些激烈搏斗、英勇抗击的经历，都很难与这一次相提并论。

        难得的一小段平静，让陈天的内心更加沉着，他明白，只有冷静下来，谨慎应对，才是对付“灰斗篷”一伙最好的方法，如果胆怯或者畏惧，只能加自己的死亡。

        这时候，陈天的耳畔忽然出现了极为细微的“沙沙”声，虽然很小声，几乎分辨不出来，但是还是被陈天敏锐地捕抓到了。

        陈天知道，敌人来了，即便自己不愿意碰到，但还是不期而至。

        陈天轻轻地放了下“日本艺妓”，然后把盖在她身上的那件大衣细心地又整理了一下，紧接着“霍”一声站了起来。

        这时候，就在他身后的那块大礁石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矮小佝偻的身影。这个身影瘦得皮包骨，此刻正弓着腰俯在礁石之上，也看不出是站着还是蹲坐着，月光正好打在他哭笑难分的面具上，看上去十分骇人。

        这正是嗅觉灵敏，追踪术高的“双面小丑”。

        “忍你很久了，”陈天“唰”一下拔出了鬼头匕，“正好你来送死！”

        “双面小丑”“咔”一下歪了脑袋，用极为诡异的目光望着陈天，但骤然之间双脚一蹬，“嗖”一下子便跃上了好几米高，张开双手就朝陈天恶狠狠地扑来！

        陈天冷笑一声，手中的鬼头匕一划，便扬出一抹刺眼的寒白的光芒，只见这抹寒芒一闪即逝，没有丝毫的花哨招数，匕甚至未有丝毫停顿，极端的锋锐瞬间破开了也得黑暗，快如闪电地直插“双面小丑”！

        “叮！”一声锐利的金属撞击声出现，霎时间金星乱飞，陈天手里的鬼头匕和“双面小丑”手上的利爪在同一个时间颤抖起来。

        “杀，杀，杀！”陈天蹙着嗓子嘶吼出这三个“杀”字，字字带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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