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瑞典王室的礼物

在繁忙的工艺锅炉前面，艾瑞莎正抱着西瓜拿呜咪做对手练习跆拳道。实际上，对于猫科动物来说，它们后腿的角度太大，站都站不稳，很难练习这种技术的。不过对于能操纵风元素的混血猫而言，这个问题不存在，而且能够随时随地改变重心的天赋技能，让它总有充分的余暇调戏除了背上的刺没什么进攻手段的西瓜。

        这两只小动物最近很辛苦，毕竟水下的环境很压抑，而它们即便不像龙马那么活泼，也是活生生的魔法生物。再加上，针鼹和混血猫都是能够从地面的振动中听出远处的动静的，在海水中前进的艾瑞莎公主号就是个大麦克风，什么样的声音都有，它们两听了又听不懂，很容易陷入恐慌和狂躁之中。这样就不得不找人陪它们玩，主要是让它们暂时地离开地面。

        怀里的西瓜突然朝向另外一个方向，对面的呜咪也收起爪子，在空中扭转身体落到不远处的沙发上。艾瑞莎一扭头，就看到工艺锅炉的门慢慢地打开了，“完工了？”

        “完工了。如果那几个玩具人小兵真的可以动得话，这艘瓦萨号可以像历史上那艘一样行驶。”周怡培敲了敲酸得不行的老腰，好像干多了什么坏事一样。蒂亚不在这里，不然很可能哭起来，流出来的眼泪不是咸的，而是浓度很高的酸性物质。

        “你是说和历史上那个一样？”艾瑞莎乖巧地让开沙发，让老爹在上面趴下来，然后把胖针鼹放上去做马杀鸡，西瓜显然已经很熟练了，小爪子时不时聚集一些土元素砸下去。

        艾瑞莎看着同样身高超标的辛尼斯塔医生从球形的工艺锅炉里钻出来，在那里面他们两都只能弓着身子，当然，这样会让他们的头靠得很近，以至于经常能发现另一个人的头发。“需要呜咪吗？”艾瑞莎懂事地举起混血猫。

        “不用，谢谢，我做几套瑜伽动作就可以了。”辛尼斯塔医生摇了摇头，然后浑身作响地扭了起来，让艾瑞莎还以为看到了拉米娅。

        周怡培趴在沙发上舒服地发出了连绵不绝的鼾声，吹奏乐器的演奏者也能做到连续换气，可是在睡梦中也能够连续换气就不是一般的厉害了。艾瑞莎拿出魔杖，什么魔法也没用，直接戳了戳老爸的咯吱窝。

        “有老鼠！”周怡培突然一下蹦起来，借助沙发的弹力，轻松地把自己撞到天花板上。“是你？没事不要开玩笑！”在空中转了个身落下来，这下腰不酸了，人也精神了。“刚才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恐怕比较的麻烦。”

        “就在你打呼的时候？”艾瑞莎那魔杖比划了一下，意思是下一次会戳鼻孔或者脚底板。

        “什么时候不重要。”周怡培摸了摸鼻子，估摸着被戳一下也还能经受得住。“这个问题很严重，历史上的瓦胡号是在试航的第一天就沉没了，我们如果完全真实地仿造的话，这个模型也会马上沉掉的。”

        “真的吗？那可不太好。”艾瑞莎咬着手指头，这个不太吉利啊。

        “如果是在没有风的水池子里，问题还不大，模型的重心很高，但只要不晃，还是能浮在水面上的。”周怡培安慰道。

        “可是我们做这个的一个目的就是让它在海里能够放大成一艘可以开动的真正帆船。”艾瑞莎坚定地说，“这样吧，反正那些青铜炮也没什么用，全部撤掉吧。”

        “别！那些炮可是我戴着眼镜一个一个手工打磨的，累都累死了，再说，能开炮的十七世纪帆船，多带劲？”辛尼斯塔医生迅速把自己从脚抱着脖子的状态解放出来，可怜巴巴地对周怡培说。

        “那么，我们就在船的水密舱里加一些压舱物吧。”周怡培看着快要碰到自己鼻子的巨大胸部，连咽口水都不敢，急忙同意了。

        “加那么多压舱的，你就不怕把船压沉了？”艾瑞莎较真地问。

        “只要水不从第二层炮甲板进来，那就不会沉。不过，确实需要做好防漏准备，艾瑞莎，你配置一些透明的符文药剂，画上坚固阵和修复阵，还有，放大和缩小阵你看看放在哪里比较好？”周怡培很不地道地把这个问题最后丢给了女儿。

        “放在主桅的旗杆上吧。”

        “其实，这艘船送给阿姆斯特朗的话不错，反正他们也只剩下这东西了。”安娜·辛尼斯塔教授却想到了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参观瑞典的魔法学校，并重申两座学校之间的传统友谊。

        “难道这艘船就送给那个学校了？我们另外再准备一份给卡尔他们？”艾瑞莎不确定地问。

        “给卡尔王子做个小摩天轮吧，这对于你和他都很有意义。”辛尼斯塔医生的话让艾瑞莎想起了一年前的圣诞节，不过，却没有想出到底有什么很重要的意义。

        “那么就剩两个女孩了，她们多大？”周怡培同意了辛尼斯塔医生的方案。

        “维多利亚公主应该十三岁，要上中学了，玛德琳公主明年才上小学。”医生稍微回忆了一下，准确地说。

        “或许我们应该给两位公主殿下准备点首饰或者化妆品，蒂亚那有些加了月光晶沙的指甲油，怎么样？”周怡培提议道。

        因为赶工的原因，在安道尔王室坐着交通艇到斯德哥尔摩王后岛的时候，脸上全是遮不掉的疲惫。

        “哦，天啊，亲爱的艾瑞莎，路上一定累坏了。”原本一直当翻译的希尔维亚王后似乎一心想当婆婆，直接略过了亲家公和亲家母扑向了小女孩，害的国王陛下只好结结巴巴地用瑞典语和客人寒暄。

        “您好，陛下，圣诞快乐。”周怡培和蒂亚首先按照礼仪用瑞典语问候。

        “哦，是这样的，圣诞快乐。不过有点早了，还有半个月呢。”国王反应过来，用法语回答。

        “陛下，圣诞快乐。”艾瑞莎也是这句，没有裙角可以牵，而替代地拉着羽绒服的兜，在扫出来的雪地里行礼的样子就好像一只打哈欠的小兔子。

        “好了，都打过招呼了？那么我们先进屋吧，里面比较暖和。”西尔维娅王后连忙推开们，瑞典王室很少有侍从，因为侍从的薪水是王室自己付的，所以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王室自己做，这一点和周怡培家很像。

        “欢迎你们，欢迎你，艾瑞莎。”国王的三个孩子在屋里排成一排。不管瑞典王室多么平民化，王室就是王室，还住在这么单门独户的地方，能有个小朋友不容易，而且是个和自己一样的贵族。

        “哦，你们好。维多利亚公主姐姐，卡尔你好，玛德琳公主，你好。”艾瑞莎打招呼的时候并没有停下脱衣服的动作，这让在门口准备接衣服的唯一侍者不知道是该上去挡着人家说话还是呆在后面装傻。

        “我来看驯鹿了。”白底红边的小靴子，白色镶边的红色短裙，再加上同样白色镶边的红色小袄子，艾瑞莎自己就像一只小鹿。

        “哦，艾瑞莎，你这身衣服真漂亮。”大姐维多利亚公主殿下把客人拉到弟弟跟前，“卡尔早就准备好了。”

        “嗯，是的，只要爸爸妈妈同意，我们马上就可以去玩雪橇了。”卡尔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半个月前就在准备了，姐姐没可能不知道的。

        “不过，他们没那么容易同意的。我想，我们还是先吃鱼子酱吧。”艾瑞莎还是那么容易开心。

        “嗯，走吧，玛德琳，你去告诉告诉大家可以吃饭了吧。”听到姐姐吩咐的小公主头也不回地跑掉了，她还没习惯和不是家人的人说话——话说这位欧洲最漂亮的公主一直都很害羞。

        “呃，这个，虽然有点失礼，但是，我很荣幸地请各位品尝我们家的好菜，是王后亲自下厨的。”卡尔国王陛下很自豪地说，“青鱼拌马铃薯，香甜美味。”

        “哦，我们的口水都快出来了，真的。”周怡培夸张的回答让所有人走向餐厅的脚步都好像饿死鬼投胎似的。

        不过有比他们还快的，小公主们也不管大人，已经自己坐在桌子上开始玩刀叉大战了，一盆盆瑞典的骄傲的鱼子酱沙拉大部分被吃掉，小部分被她们拿来作画了。

        “看到他们，没有任何理由这不是一个快乐的圣诞节，不是吗？”卡尔国王的话显示出高超的政治素养，只不过话说的有些颠倒——现代的几位男性的国王好像在说话上都有这个毛病。

        “是的，陛下，您有着很可爱的孩子。”周怡培想办法恢复气氛，按照在船上排练的剧本，吃饭的时候，蒂亚是不许说话的。

        “您也一样，亲爱的，我们需要祈祷吗？”这个好像顺序有点乱，国王陛下看了一下王后陛下，征求意见。

        “我相信孩子们已经帮我们祈祷过了，有什么祷词能够比笑声更好呢？”王后宠溺地看着开心的孩子们，大方地放过了违背礼仪的错误。

        “说得对，是我们晚了，阿门。”国王迅速地扎好餐巾，再不吃，就没什么可以吃的了。

        “阿门”周怡培一边说，一边往自己嘴里塞了块不知道什么东西，味道还不错。

        正吃着，艾瑞莎突然对坐在身边的辛尼斯塔医生说，“辛尼阿姨，有适合两位公主的小鹿装吗？”

        “只要你想有，那就当然有的。不过，只能在屋里穿，外面可是很冷的。”辛尼斯塔医生这是在提醒艾瑞莎，不要想着几个小朋友到雪地里去装鲁道夫的小鹿，她没问题，麻瓜基本上是会挂的。

        “哦，那就在屋里穿吧，她们很喜欢呢。”艾瑞莎很想吐槽供暖不足的瑞典王宫，难怪他们平常都住公寓里的。

        “明白了，会准备好的，你放心。”辛尼斯塔医生点点头，心中想的却是这么快就开始拉拢小姑子了。

        在国王陛下还在讲他那条三十英尺长的大马面鱼的时候，卡尔王子就开口问了，“爸爸，我们可以出去坐雪橇吗？”

        “菲利浦，艾瑞莎她们才下船，现在很累了，而且现在也不早了，明天大家养足精神一起去滑雪打猎好吗？”希尔维亚王后很明白对于小孩子，在拒绝之后也要给与希望。

        “明天真的可以打猎吗？”卡尔王子不怎么相信。

        “当然，当然可以，明天我们和客人们一起去。卡尔，明天要让大家看看你的气概哦。”王后鼓励地说。

        “嗯，好的，我会准备好的。”卡尔王子这么回答，让艾瑞莎稍微有点失望，还真是好哄啊。

        不过，她可不会就此闲下来，“我还带了一样的裙子来，两位公主要试试看吗？”

        “哦，真的吗？那太好了，妈妈？”维多利亚公主满怀希望地看着大人们。

        “去吧，虽然早了点，但是也可以送出礼物了。”希尔维亚王后把坐不住的孩子们放出去了。

        噌噌噌来到楼上的起居室里，除了沙发和椅子，在厚厚的毛绒地毯上还有很多的娃娃抱枕，或者不是抱枕的娃娃，一看就是给孩子们准备的。跟着孩子们一起出来的还有辛尼斯塔医生，正因为这样，艾瑞莎能够拿出很精致的小鹿衣服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了。不过，为什么连男孩子的也有？连大人的也有！天啊，快给国王陛下找一套让他去扮圣诞公公吧，艾瑞莎已经对魔法师们灿烂的想法无语了。

        不过当一屋子穿成圣诞老公公样子的人在交换礼物的时候，看起来也蛮有意思的。重要的是大家对礼物好像都很满意。希尔维亚王后给周怡培准备了合适的猎装，卡尔国王送他一把自己心爱的双管猎枪，明显都是临时决定的。蒂亚收到的礼物是野餐套装，很精致，和国王家正在用的是一套花色。相比而言，艾瑞莎收到的礼物就好玩多了，国王陛下送了一只漂亮的维京人龙头战舰，不晓得如果接到礼物的是盎格鲁-撒克逊的英国王室会有什么表情。希尔维亚王后很没有创意地送娃娃，不过是一个戴着牛角盔，抓着鱼骨匕首，眼神凶悍的小个子维京女孩。维多利亚公主送给艾瑞莎一个口琴，是木雕嵌兽骨的，声音呜呜咽咽，好像和蒙古人的马头琴比较像，可怜的玛德琳没什么私人珍藏，只好送了一个可爱的毛毛虫娃娃，似乎还很不舍得的样子。作为和艾瑞莎关系最微妙的卡尔王子殿下送了一只很一般的水晶球，本来艾瑞莎只是失望地礼貌性地谢谢，可是看到维多利亚公主惊讶的申请，这个东西绝对不一般，所以又很开心地补给卡尔王子一个kiss，算是扯平了。

        “好了好了，孩子们，晚饭后的活动时间结束，你们该呼呼去了，好好洗个澡睡个好觉。维多利亚带客人们去房间好不好？”希尔维亚王后很有经验地把因为旖旎而变得有点尴尬的气氛搅黄掉。

        “不，我也要带艾瑞莎去房间。”卡尔王子很倔强地说。

        “我也要，我也要。”跟风是所有小孩子最先学会的社会行为，马德琳公主也叫着，虽然她只是想多看一会自己的毛毛虫娃娃。于是，艾瑞莎很善解人意地和玛德琳小朋友一起抬着毛毛虫，说不定还要找个机会把它忘在小公主手里。

        客人的房间通常是在宫殿的另外一边，并不比主人的小，甚至临时雇佣的服务人员还要多一些。艾瑞莎他们住了一个大套间，周怡培夫妇在最右边，靠近小花园，往左是家庭教师兼保健医生的，艾瑞莎的在二楼的小房间，不过有内外两个阳台。“真像条小船。”艾瑞莎站在床上，就好像在两边完全不同的风景中行驶的小船一样。因为是专门给小孩子准备的，这个房间没有什么很大的梳妆台和衣柜，但是到处都挂着摆着各式各样的娃娃。

        “要帮你变成摇摇床吗？”对于摇篮吊床的执念，是皇家忠诚号训练后艾瑞莎的新习惯。

        “不用了，这是别人家的房子。”艾瑞莎抱着一只大象倒在被子上，据说，斯德哥尔摩连动物园里都没有大象。

        “走的时候再变回来好了。”辛尼斯塔医生关切地说。

        “哦，那好吧。我们玩胡克船长吧。”刚才还说不用的艾瑞莎立刻就抽出了魔杖，当做是海盗的弯刀一样砍着空气。

        “胡克船长？要不要给你变个铁钩和木腿出来？”辛尼斯塔医生笑着威胁道。

        “啊，不要，我还是睡觉好了。”想都不用想，艾瑞莎连忙钻进被子做熟睡状。“好了，先起来，自己去洗澡去。”辛尼斯塔医生把耍赖的小朋友挖出来。“哦。”艾瑞莎嘟着嘴爬起来，“对了，辛尼阿姨，我看你在船上的时候，每次进去都很快的，就好像换衣服一样快就洗完了，头发还是干的，怎么弄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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