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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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崔母匆匆回得家来,先拜谢了一圈帮忙扭送的乡亲邻里,又差人去催看兄弟三个怎地还不还家,怕这拐子还有同伙,也不敢让人进门,站在院门口安抚了瘫在床上大声喝问的崔父。指着那妇人的鼻子就骂:“谁知道你是不是那些个腌脏人!见我家蝉奴儿生得好,特地做局想要拐了去?!”
崔母原也算个文静人,只是这么多年落到泥里生活下来,也不得不学着那泼辣行径,孩子们都渐渐长大了,日子眼见着好过起来,她绝不允许家里头再有任何的意外。
“桂儿来儿做得很好。”崔母在路上已经听闻了小姐弟俩的机智,挨个夸奖了一番给拉到身后去,又剜肉一般地瞪着那妇人,犹觉气愤不已。拉过女儿的手,见好好的手腕平白红了一圈,可见是有多么用力,她心疼得直把自家大姑娘搂进怀里,“蝉奴儿莫怕,等你三个哥哥回来,打她一顿再扭去见官。”
周遭人都围着叫好,有那性急的撸了袖子就要上手来揍,恰在此时又来了一伙人,瞧着都是生面孔,个个身长八尺有余,生得那叫一个孔武有力,搁人群里一站就是一堵墙,他们护着那膀大腰圆的中年妇人,又将人一一喝退,瞧着竟像是一伙的。
众人见此俱都偃旗息鼓,平头百姓哪敢惹上这等强人,不过倒也还护持着崔母一家没有就此退走,有那眼尖的望去巷口,忽地叫嚷起来:“回来了!崔家三兄弟回来了!”
“还带来了衙役!”这声音就很有股气势了,说话的人还忍不住挺了挺胸膛,一副有势可仗的模样。
说来也是奇了。崔家当年进一遭大牢,家业败落后非但不躲着县衙走,这些年下来,兄弟几个竟还同不少衙役交上朋友了。时常见着他们称兄道弟、喝酒划拳。百姓们平日里见了吆三喝四吃拿卡要的衙役自然是恨不得躲着走的,但这衙役如果是邻里的兄弟,那情况可就不同了。
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很多小纠纷也就递一句话的事儿,甚至话都不用多说,只要知道他们是平福巷子的人,同崔家兄弟有一点情面在,那无形之中都能抹去不少的麻烦。
“是哪个胆敢在此闹事?!”为首的衙役红衣蓝领,手把着精铁打造的刀柄,特地往外拉了一小截露出来雪亮寒光,他虎目圆睁,见着这些壮汉也半点不虚。场面上混的人物哪个不是生就了一双利眼,这些人打眼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豪奴,他虽说不大认得,但黎云县的大户早些年就被大将军给杀了个干净,现下里就没有他惹不起的,若是那外来的豪强嘛……嘿,都说了是外来的,到了他们这片地界,是条龙也得给我盘着。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见状忙挤出人群,他身着绸衣,蓄有美髯,几步上得前来连连作揖赔罪,又摸出来一个绣样精美的荷包,并不隐秘地往衙役的手里一塞,“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给官爷们家去打酒。”
那衙役名叫束伯的,挑剔地拿手上掂了掂,暗道着实不少,手腕一转就进了腰包,却并不为此缓了脸色。他恶声恶气地拿了刀柄重重敲了敲这个管事的肩:“就是你要拐我家兄弟的妹子?”
中年管事吃痛,强忍着没叫出声,只赔着笑脸矮下身去,心里暗啐一声拿钱不干事,忙不迭解释:“这都是误会!官爷且听我仔细道来,吾乃并州权家的管事,因家中主母年事渐高,忧思故土,故遣吾等归家置办些杂物,今日路过贵县,拙荆猛然见着小姐的面容,一时失态,不想竟是因此惊扰了官爷。”
说着朝自个边上猛使眼色,那妇人听从管事示意,走上前来连连福身赔罪,只仍未死心,泪眼婆娑地小声念叨着‘小姐就是在黎云县生的’诸如此类的话。
这可把崔母给气狠了,她撇开小儿子的搀扶,让他先带三个小的进屋,杵在门前连连冷笑:“黎云县同年的孩儿可多了,就是同日生的也不是没有!蝉奴儿是我生的,我还不清楚么?身上俱都有哪些印记,我心里再有数不过!你红口白牙地就说我儿同你家主母生得像,你家主母谁啊,怎地不来?张口就是你家的你家的,可是有什么凭证?”
听得她问,那妇人不由振奋起来,稍稍止住了啜泣。
“小姐是在秋天生的,是也不是?”
“晚来风急,当日突发暴雨,是也不是?”
“城外十里的庄子,接生的稳婆叫丽娘的,是也不是?”
一连三问,句句咄咄逼人。这语气直听得崔母嗤笑不已:“是有这么回事,但这事儿谁不知道呢?稍微一打听打听,就知道我儿出生时身子不好,养到五岁上都是要仔细调理的,请大夫上门,回回都要交代这么一回,就怕是生她时亏了去,你这又算得了什么凭证?”
妇人并不理会她的讥笑,兀自啜泣不已,她回头同管事对视了一眼,张口哭得更大声了:“那就对上了啊这位夫人!”
“我是叫做红梅的,当日小姐出生时我也在场,跟着我家主母夜半拍门求救,多亏了夫人心善收留,当日我家主母与夫人几乎同时分娩,三日后匆匆告辞离去,至今已是十五年有余。”
“……”
“下雨天寒,夫人见我家主母衣衫单薄,赠食赠衣,就连那襁褓,也赠的是百家衣,连同富贵吉祥的大红滚边图样,是也不是?”妇人说着说着便对崔母跪倒在地,长伏不起:“我家此番归得乡来,又连日里在黎云县内逗留,就是存着几分寻找当年恩人的心思,夫人啊,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请再受老奴一拜!”
崔家大郎瞧见母亲惊疑不定的神色,心下也是一突,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就不便让外人看热闹了,他冲着衙役们拱手告罪,言说改日再请吃酒,又转过脸来向着那管事摆手:“还请入内详谈。”
……
乱哄哄闹了一通,天色已至傍晚,一家人俱都饥肠辘辘,但无人想起来用饭,家中冷锅冷灶的,崔文湄想着那些诸如‘当年必是两家意外抱错了’之类的话,生个火半天没生起来,连八岁的程来都看出她神思不属了,连忙跑去问大哥拿钱出门买饭。而十岁的金桂儿扑进她怀里姐姐姐姐地叫着好一通撒娇,总算将人哄出了厨房。
她出得门来,面对摆了一院子的谢礼,脸上非但不见欣喜,反倒露出一种彻骨的茫然来。
她怎么就不是崔家的女儿了呢?
据崔父崔母所说,她生来便是早慧,一岁上就会背千字文了,连吃饭走路都不用怎么教的,仿佛生而知之,只是常冒出来一些奇怪的话,也爱哭,一哭就会叫着爸爸妈妈之类的不知是哪里学来的俚称,好容易纠正了叫法喊爹娘了,又说自己经常梦见会转的木马和泡泡,还有什么亮闪闪能抓住的星星。小小年纪就看着文气浓郁的一个人,私下里尽说些孩童天真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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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啊,老实说你交代得是不是有些问题,塞私货了对伐?什么木马泡泡星星的,这不就游乐场旋转木马嘛,三岁娃带游乐场去坐旋转木马……诶?我家好像还真有这张照片耶。”
“没塞,宿主,这就是原主的记忆。”再加上周围人的风评,它为了负责又加了点人工润色,力求全面稳妥。
“行叭……你说是就是。”周文湄并不费劲与它争辩,接着问:“然后呢?我现在在哪?又是怎么个情况?”
“崔家经此一遭突然就暴富了,那权家的主母送了大量的金银细软并铺子房契,又磨了小半个月,才等到崔父崔母松口把你接走。”
“宿主现在就是在回权家的路上,由于错过了驿站,不得不露宿郊野。”
“今晚的天色不太好,你二哥哥,崔家二郎崔文沛,觉得你白天受了委屈,现在就在车厢外头猫着,马上就要摸过来了。宿主等会注意点说话,千万别答应他跟着偷跑回家。”
周文湄听了满心的疑惑不解:“我听你说了不少崔家的好话,怎么还劝我别回去呢?”
“是这样的宿主,宿主的利益在我这里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的,根据收集到的资料来看,宿主的亲生爹娘在这个位面必然是了不得的人物,宿主的立场就是我的立场。更何况,合理推测以宿主的性格,到崔家去一定会露馅,总之,我建议宿主直接拒绝。”
这关键词……周文湄秒懂,“真假千金?”
“也可以这么说。还有,这边到了权家也要想办法把你二哥给支得远一点,最好到家就找个缘由杜绝来往,等过上几年时间长了,人默认都是会变的,你到时候就算再想回到崔家去,也没人会发现你身上的不对劲,这样才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
周文湄对它的建议不置可否,突然耳尖一动,仔细分辨了片刻,外面的确是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又有人小声地叩了三下竹门,一个人憋着气声,闷闷地唤:“四妹妹,你醒了吗?四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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