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赵槐南打了个饱嗝，说话还带着酒气：“和你有什么关系，让开！”

        赵瑰欢倏然起身，她扬起头和赵槐南对峙：“你有毛病吧赵槐南，你在这里发什么酒疯！”

        周云棋扶着围栏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掌上粘腻的触感，他自顾自地问：“我流血了？”

        赵瑰欢查看他的手掌，说：“云棋哥哥，你只是沾到地上的啤酒了，不是血。”

        赵槐南指着他说：“周云棋，你就是喜欢装！我早看不惯你了！”

        周云棋回他：“我才看不惯你。”

        赵瑰欢：“……”

        他们两个好像小学生。

        大门被打开，是打完麻将刚回来的赵母，她哼着歌换好鞋，看到三个人站在阳台上。

        “云棋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这么晚才回来。”赵母看到周云棋目光呆滞，她用手探了探周云棋的额头：“也没发烧啊，云棋这是怎么了。”

        赵瑰欢指了指地上的狼藉：“他们喝了点酒。”

        赵母惊呼：“喝了酒啊！喝了酒不要在阳台上站着了，不然吹了风感冒，瑰欢扶云棋到你哥的房间里去，快去快去！”

        赵瑰欢和周云棋前脚刚走，赵母拿着扫把扫掉地上的玻璃碎片。

        赵槐南躺在摇椅上，响起了鼾声。

        赵瑰欢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周云棋，眼神透露着不舍，她轻声问：你怎么能喜欢上别人呢？

        应该等等她，等她成为更好的人。

        赵槐南半夜在阳台上冷醒：“我怎么睡在这？”

        ……

        周云棋刚洗完澡，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光着上半身，精瘦的腰没有一丝赘肉，隐隐约约可见的人鱼线，下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裤。

        他拿起毛巾往头上擦，随后甩了几下头。把毛巾丢进洗衣筐，他拿起桌上发亮的手机，黎玥给他发信息了。

        她说，现在是大大方方的为我着迷了。

        周云棋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他能想象到黎玥发信息时候的样子，肯定很得意，他回了个是。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很轻。周云棋以为自己幻听，正要低头玩手机，敲门声这次重了一些。周云棋疑惑地起身，很少人知道他住在这里，这个点也不会有人来找他。

        他透过猫眼，站在门口的，是哭得眼睛红红的赵瑰欢。

        周云棋拿了件外套穿上才去开门。

        周云棋刚开门，赵瑰欢马上扑进他的怀里，两只手紧紧地环住他，让他一时之间弹动不得，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上，眼泪染湿了他的外套。

        “放开。”周云棋的语气很不耐烦。

        赵瑰欢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在他的怀里保持不动。周云棋直接挣开她的手，赵瑰欢的手被甩开，磕到了门，发出很大的声响。

        周云棋挣开的速度太快，赵瑰欢还没有反应过来，她首先愣住，被周云棋的气势吓到了，吸了吸鼻涕，手上的痛感后知后觉地传来。

        她低下头，怯声怯气说：“云棋哥，刚刚是我情绪太不稳定了，对不起。”她吸了吸鼻涕，继续说：“我和爸妈吵架了，所以跑出来，我不知道去哪所以来你这里了。”

        周云棋倚在门边，身子挡住了大半个门口，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在男生家，影响不太好。要么我帮你打车送你回家，要么我叫赵槐南过来接你。”

        赵瑰欢对上他黑漆漆的眼眸，盯得她头皮发麻，从心里发寒。她知道不选择的话周云棋会像现在这样和她耗，耗到她妥协为止。她哽咽地说：“叫我哥过来接我吧，云棋哥可以让我进去坐着等他吗？在外面站着很冷。”

        她穿着一件到膝盖的吊带裙，露出光滑的肩膀和小腿，她抖了两下。

        周云棋打量了她一眼，看她冷得发抖，侧过身：进来吧，不用换鞋。”他转身走到客厅，赵瑰欢跟在他背后，样子很乖巧。

        周云棋问：“你要喝水吗？”

        赵瑰欢点点头，捂住嘴打了个喷嚏。周云棋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赵瑰欢望了望在厨房的周云棋，他在找杯子给她倒水，没有听见铃声。赵瑰欢往前凑，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是黎玥打来的，她不假思索地拿起手机，接通。

        “黎玥学姐？”她嘴角上扬，这个电话来得刚刚好。

        听见她的声音，电话那头没了声，只能听到电流滋滋的声音。

        好一会儿，黎玥才开口：“你拿周云棋的手机干什么？”

        “我没有拿云棋哥哥的手机，我在他家，现在他在”赵瑰欢看见周云棋端着水杯从厨房走出来，她面不改色的改口说：“云棋哥，你的电话！”

        周云棋放下杯子，他刚想说赵瑰欢为什么要接他电话，话还没说出口手机已经在他眼前，是黎玥的电话，显示通话中。

        黎玥却冷静得出奇，赵瑰欢想让他们之间有误会、隔阂。当模特的时候，各个对家的手段黎玥都见识过，相比之下，赵瑰欢的小伎俩很稚拙。

        还没等黎玥开口，周云棋就已经解释了一通。

        “我会处理好。”周云棋从阳台走进来，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赵瑰欢一眼。赵瑰欢捏着水杯，尽管被他看得心虚但还是面不改色。

        周云棋对她说：“我发信息给你哥了，他等会来接你。”

        赵瑰欢眨了眨眼睛，乞求他：“我不可以在这里呆一晚吗？”

        周云棋靠在沙发的边沿把玩着火机，赵瑰欢看起来单纯无害，心思却藏得很深。这几次见面她都会好好打扮，周云棋是个明眼人，看得出来她的意图。

        赵瑰欢被他这样盯着，脸上悄悄地爬上红晕。周云棋的拉链没有拉得太上，可以看见他的锁骨，肩宽腰窄。他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能让她心动了。

        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赵槐南到了。周云棋打开门，赵槐南一个箭步冲进来，他半蹲着喘气：“怎么跑这里来了，我很担心知不知道。”赵槐南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她看了一眼身上的外套，眼神暗幽幽的。

        被赵槐南走的时候，她还想和周云棋说些什么，转头只看见周云棋决然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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