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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即将到来的危机


赵槐南还在包厢门口徘徊,想着要怎么把唐圆圆哄好,刚刚对她的态度过于凶了。

        他还在思考着对策,包厢里就传来熟悉的唱歌声,他推开门,就见到了这一幕:台上的唐圆圆在专注地唱歌,她闭上了眼睛,整个包间都能听到她娓娓动听的歌声。她今晚精心打扮过,睫毛刷得很浓密,娇嫩欲滴的粉唇,穿着一件蕾丝裙,马尾上别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发夹。

        赵槐南:“”

        唐圆圆还真是一点都不记仇。

        赵槐南坐回自己的位置,唐圆圆手指指着他,勾勾手指,对着麦克风讲话:“站住,上来表演!”麦克风声音大得要冲破房顶。

        于是,赵槐南和唐圆圆连唱带跳给大家表演节目,李光洁在下面鼓掌又吹哨。

        而黎玥没有加入他们,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由衷地感叹,有一群闹腾的朋友真的很快乐。

        黎玥看向周云棋,他随意地靠在椅子上,灯光柔和了他凌厉的轮廓,现在的气质像只猫,慵懒又迷人。

        黎玥没办法不看他,有些人光是在那里站着,就是一幅画,而周云棋就是这种人。

        唐圆圆站在台上问:“玥玥要唱歌吗?”

        赵槐南和李光洁就开始起哄,黎玥不得已点了首歌,是jay的《我落泪情绪零碎》

        坐在上面灯光太亮了,压根看不清他们的脸,黎玥就看着歌词器唱:

        “结局满天的风雪”

        “我不想再写”

        “随手撕下这一页”

        “原来诗跟离别”

        “可以没有结尾”

        黎玥在台上用心地唱,周云棋举着手机在拍她,细软的头发垂在肩上,瘦削的面部轮廓,眼睛灵动有光,精致的翘鼻,鼻尖微微泛红,嘴唇偏薄。今晚穿了一条烟紫色吊带裙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修长白皙的小腿,在灯光下衬得更细嫩。

        周云棋脑海浮现一句话:出淤泥而不染。

        吃完饭后,其他三人都回家了,只剩下黎玥和周云棋。

        周云棋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黎玥,我送你回家吧?”

        黎玥扯出一抹笑,说:“不用了,太麻烦你了,我打车就可以。”

        遭到黎玥的拒绝周云棋也没有想到,黎玥拿好东西径直向外走去,周云棋则跟在她后面。

        黎玥突然转身,说:“我真不用你送我回去。”

        或许是声音过大,又或许是黎玥太决绝,周云棋在心里敲响了警钟,她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失态,黎玥说:“抱歉,可能因为我今晚不舒服。”

        周云棋没有追问,他把自己的外套披在黎玥身上,冰凉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黎玥露出来的皮肤,黎玥迅速地缩回手臂。身上的这件外套,还带有周云棋身上专属冷冽的薄荷味。

        黎玥看着面前的周云棋,欲言又止。

        周云棋问:“怎么了?”

        黎玥干巴巴地说:“你有想过考哪个大学吗?”

        周云棋思索一番,说:“还没有。”

        “我特别想考江城大学,但是它分数线太高了,所以我想参加艺考。”黎玥顿了顿,又继续说:“所以我可能要离开这里,去江城那里的机构培训,但是,这里如果有好的机构的话我还是会留在这里的,但是我在网上找了找,我还没有找到特别满意的机构。”

        黎玥在等他回复,但是周云棋感觉自己腮帮子的肌肉酸酸的,喉咙也发不出声音。他点了点头,才冒出一句:“嗯,好。”

        黎玥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了一眼手机挂断,她说:“我叫的车到了,我先走了。”说完她朝周云棋挥手再见。

        周云棋心不在焉:“到家记得发信息。”

        黎玥上了车,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行人、霓虹灯,她把头靠在车窗上,她想明白了,眼下应该好好学习,去自己梦想开始的地方再开始。

        至于周云棋,原来诗和离别,可以没有结局。

        周云棋倚靠在墙壁上,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被接通,传来浑厚的声音:“云棋啊,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怎么了?”

        走道的灯熄灭,周云棋在黑暗中说:“爷爷,你能不能给我请个厉害的艺考老师?”

        赵槐南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他拿出手机看了时间,十一点半。他家的门禁是十点,回到家肯定又得挨骂,他拿出钥匙开门,不敢太用力,慢慢地旋转钥匙,“咔嚓”一声门开了,吓得他一个激灵。

        屋内没开灯,黑漆漆的。赵槐南只能用手摸索墙上的开关,灯亮了,整个屋子还是静悄悄的。

        他提着甜点,轻手轻脚地敲开赵瑰欢的房门。门露出一半,赵瑰欢探出头来:“哥?你回来了?”

        赵槐南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声的说道:“周云棋买给你的甜点,快吃!”

        赵瑰欢白了他一眼,把门全打开,环着手臂看着他:“爸妈回老家探亲去了,你今晚怎么这么晚回来,小心我告状。”

        一听爸妈不在家,赵槐南就松懈了,他沉下肩膀,神色变得轻松:“今天和周云棋他们出去吃饭了,喝了点小酒,就回来晚了。”说完朝赵瑰欢脸上呼出一口酒气,赵瑰欢嫌弃地用手扇风。

        赵瑰欢抢过甜品,瞥见打包袋上的logo:“你们怎么去这么贵的饭店吃饭,而且还不叫我。”她抡起拳头,作势要打赵槐南。

        “那必须是周云棋请的。”赵槐南噙着笑,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赵瑰欢打开袋子,一股草莓的清香扑面而来,是一个慕斯蛋糕,红色透明表层,上面有一道奶油,用草莓和蓝莓点缀,还有几朵白色小花,中间的一层白色奶油中裹着草莓,最下面一层是饼干碎。她用叉子挑了一块,入口即化,酸酸甜甜的口感伴着草莓的清香。

        “好好吃!你们今天怎么一起去吃饭了?”赵瑰欢叉起一块草莓就往嘴里送,酸甜都正好。

        赵槐南捡起沙发上的衣服,他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他要去洗澡,边走边说:“因为周云棋要给我道歉,我是真没想到啊,周云棋有了喜欢的人变化这么大?”

        赵槐南的声音越来越远,赵瑰欢的眼眶已经湿润,只觉得嘴里的蛋糕变得苦涩,放下叉子,用手背去擦泪,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不敢哭出声只好死死地咬住嘴唇。

        她和周云棋认识很多年,多年暗恋的种子都埋在心里,她总是在等,等一个靠近他心里的机会,等自己足够优秀,等他来喜欢自己。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枉然,自己的暗恋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赵瑰欢把没吃完的蛋糕“怦”的一声扔进垃圾桶,转身回房,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她打开电脑登陆社交软件,搜索黎玥,出现几个词条,点了进去,她大致的浏览一遍,发现有个账号是她的极端黑粉,赵瑰欢点击申请成为好友,发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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