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秦闲、卫娜

十一楼的办公室与下面的格局有所变化，更大更精致。
  除了连绵的三四十个工位区外，还有几个独立的小办公室和茶水间。
  秦闲走在最前面开门直入，杨小白三人紧随其后。
  听到开门声，屋子里或坐或躺的几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这间办公室的窗户有着重重的窗帘遮挡，所以大胆的开着一点灯光。
  见到秦闲身后跟着三个陌生人，其他人惊疑不定地看向秦闲。
  “老秦，他们是？”
  还不等秦闲开口，跟在最后的杜威抢着说道：
  “他们也是考生，大晚上的没地方去了，在这里挤一下，天亮就走。”
  “哦。”几人对于杨小白兴趣缺缺，但对于他身后的一大一小两位美女却显得颇为殷勤。
  除了秦闲落寞地进了一间小办公室外，剩下的四人瞬间围了上来，对着周柔和方倩问东问西。
  甚至有个傻呗将自己寻到的一包零食送给了两人。
  周柔面对外人，又恢复了那副高冷的模样。
  方倩这个小吃货累了一天，见到零食顿时两眼放光，周柔婉拒，她却没有那种“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的觉悟。
  接过零食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后，便咔嚓咔嚓嚼了起来，好好的学霸跟个小仓鼠似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学霸。
  借着一包零食，这几个男生瞬间觉得拉近了距离。
  “我叫方倩，这是周柔姐姐，他也是我们小组的，叫做……”
  “我叫白杨。”
  脑子里现在只有零食的方倩，不出意外的被人家探出了许多话，正要介绍杨小白的身份时，后者不急不忙地接过话，报了个假名字。
  他可没有忘记，在活尸城外面，「险胜」组织的论坛上，还有一张在禁域之中暗杀他的悬赏令。
  方倩也不管为何杨小白要报一个假名字，反正零食到手，这些和她没有关系。
  周柔心知肚明，她的母亲也是「险胜」论坛的超凡者之一，那张帖子她也见过，王拒和李江灵两人更是前车之鉴，所以对他隐瞒身份的事情一清二楚，也不揭穿。
  闲聊了一会，杨小白懒得和这几个满脑子只有女色的白痴瞎扯，收回欣赏方倩那小木瓜的目光，向杜威招呼了一声，走近秦闲先前进入的办公室。
  “咚咚咚……”
  “请进。”
  杨小白推门而入，这间小办公室中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鱼缸，此时鱼缸倒扣在地上，上面堆着许多重物。
  而在鱼缸之下，被压着一个女生。
  女生头发凌乱，看起来颇为崭新的衣服上沾染着斑斑血迹，鱼缸所在的地面上，铺着许多废纸，此时她就躺着废纸上，一双眼睛混浊无神。
  但透过玻璃看向盘腿坐在她身侧的秦闲时，时而露出一抹凶性，时而出现一丝疑惑，宛如一只刚被收养的流浪猫。
  秦闲背对着门，杨小白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就是你女朋友，卫娜么？”
  “嗯……”
  沉默了许久，秦闲似乎在喃喃自语：
  “我和她从初中就认识，那时候她还没有长开，还没有这么好看，但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了她。
  她和那些好看的女生不一样，挺自卑，独来独往，在班里总是用头发遮着半张脸，很少与人交谈。
  男生的情感迟钝，初中的时候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情。
  直到初中毕业的时候，大家都把校服当做青春最后一件留言板，彼此写下对方的名字。
  卫娜没有，她的校服总是洗的干干净净，有些地方破了也笨拙的乱缝起来。
  毕业那天，她将干干净净的校服脱下来放在我桌上。
  她说：‘秦闲，你可不可以在这个位置写上你的名字。’
  她指的地方正是心脏的部位。
  我那时候不懂事，随手乱画上去，便和其他人又疯玩去了。
  我原本以为和她只会是普通同学，初中毕业后很难再见了。毕竟那时候我们市的高中挺多。
  谁知道是不是命运驱使，我们又考入了同一所高中。
  刚开学那天，她母亲带她来报名的。
  她母亲看起来知书达礼，很是温柔。知道我和她竟还是初中同学后，还挺高兴的。
  陌生的学校中，突然有了一个相识的人，我们两人自然而然的靠得比较近。
  高中三年时间很短，又好像很长，我们在这期间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这时候她慢慢变得自信，也活泼了好多，也开始慢慢的打扮自己，头发很柔顺，我每次见到她时，她的脸蛋也很红润，看起来很好看。
  突然有一天，她很开心的把一封情书塞进我手里，说：
  ‘秦闲，你看，隔壁班的班草写给我的情书。’
  我听到那句话时突然心脏一颤。
  情书？别人送给她的情书？
  那我呢？
  我好像也喜欢上她了。
  我整个人突然魂不守舍，那天在学校学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忘记了。
  但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放学的时候，我强硬的说要送她回家。
  她虽然一怔，还是答应了。
  那天小路上似乎有很多人，又好像只有我和她。
  我在心里反复鼓励自己，要把喜欢她这件事情如实告诉她。
  可我太紧张了，紧张到快到她家了心脏还是跳得厉害，开口就结结巴巴的，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我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子，不懂得如何表白，也不奇怪吧？
  可我心里好泄气，我不敢说，我怕说出来，连最好的朋友也做不了了。
  我低下头去，默默地陪着她，打算陪她走完最后一段路。
  一直沉默的卫娜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咬了咬嘴唇，她说：
  ‘秦闲，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鱼缸下面压着的那个女孩，好像听懂了秦闲的话语，她嗬嗬地嘶叫了几声，隔着鱼缸传出很淡的声音。
  她嘴里不断的发出无意识的话语。
  杨小白走近一步，仔细听了听。
  那声音是一个名字。
  “秦闲……秦闲……嗬……”
  秦闲隔着鱼缸摸了摸，似乎想要触摸女孩的脸蛋。
  入手，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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