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挑衅

未等周氏开口，一个小丫鬟就笑嘻嘻的端着一碗粥，笑吟吟的行礼：“国公爷，夫人，小姐”。

        “紫儿，你这小丫头不再曦儿身边守着，去哪儿了”。周氏虽然是训斥，可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责怪。

        名唤紫儿的丫头一脸的委屈：“夫人，奴婢是看小姐醒了，知晓小姐一定会饿，所以才特意去做些吃食的”。

        韩霜雅轻笑，刚刚江赫连告诉过她，这个紫儿是从小跟着她，对她忠心耿耿的小丫鬟，情同姐妹。

        紫儿圆圆的小脸笑嘻嘻的，看着就让人讨喜，韩霜雅笑笑，周氏接过紫儿手里的清粥，小心的喂给韩霜雅，韩霜雅在闻到清粥的第一下就皱起了眉，周氏温和道：“怎么了？”

        韩霜雅温婉道：“母亲，曦儿刚刚醒，不想吃东西，等些时候再吃好不好？”

        后面的话，韩霜雅带着撒娇的意味，周氏笑了：“鬼灵精，等下母亲亲手给你做东西吃”。

        说着，周氏将碗放在了紫儿的托盘上，紫儿一脸的失望，她可是很用心的做的，小姐竟然不吃，韩霜雅注意到了，紫儿只是单纯的失望，没有狠毒，看来，清粥里的东西不是她下的，是别人借着她的手，想要害她。

        可惜，她不是江雨曦，不会任人宰割。

        “妹妹醒了，醒了么？”一个轻柔的嗓音传来，周氏目光一滞，江霄也是有些不悦，不能丫鬟掀开帘子，一个妙龄少女轻移莲步，走了进来。

        这少女十五六岁的模样，明眸皓齿，细长的丹凤眼看起来妖媚入骨，胭脂巧妙的遮住了少女脸上的微微发黑的皮肤，看起来白皙动人。

        江霄一生只有一个妻子，连个同房丫鬟都没有，所以只有一子一女，而江然风流成性，可是生下来的子女也不多，只有一个儿子江浮和一个女儿，江红妆。

        当然，不是江然不要子女，而是根本不在乎，他只在乎美人能不能伺候好他，所以不管他有多少孩子都不会爱护。

        这个江红妆是个人物，母亲是个良家女子，江赫连告诉她，江红妆心机深沉，母亲早亡，自小就养在老夫人和老太爷房里，很得老夫人老太爷的欢心，平日里也是有个美人的贤名，可比起韩霜雅的绝色，江红妆就嫉恨的牙痒痒。

        江红妆巧笑嫣然，一身大红色罗裙，鲜红的耀眼：“妹妹可是无事了，落了水，妹妹竟然昏迷了这么长时间，身子太弱，可得好好补补”。

        果不其然，找茬的来了，江红妆明里是关心她，实际上是在嘲讽她身子弱，不堪一击。

        韩霜雅笑的温婉贤淑：“多谢姐姐关心了，只是妹妹前些日子被野猪给吓到了，所以才这般弱呢”。

        “噗嗤”。紫儿本来听到江红妆的话气的不得了，她家小姐哪里弱了，可是听到韩霜雅的话，紫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努力憋笑，憋得小脸通红。

        周氏本来也是气愤江红妆一来就挑事，女儿话音一落，周氏也是笑了，就连不方便插手的江霄也忍不住眉眼带了笑意，这个曦儿，想不到一落水竟然就长大了，这般伶牙俐齿。

        江红妆猛地愣住，不认识一般的打量了一下眼前倚在床头的女子，一身雪白的里衣衬得她更加美艳动人，长发乖顺的在身后，不动声色的带着张扬，那绝色的眉眼，任何人看了都会嫉妒的发狂，她不能答应韩霜雅的话，否则就是承认江浮是猪，如果不应，那就是默认，她何曾吃过这种亏。

        以前的江雨曦都是老实的像根木头，怎么敲打都无事，江红妆没想到，这次一落水，江雨曦竟然变得不太一样了，尤其是那通体的气派和高贵的风度，这，这到底是不是江雨曦，江红妆以前听过鬼上身，难不成，江雨曦是被鬼给附身了？

        想着，江红妆就有些害怕，看向韩霜雅，正好看到韩霜雅轻轻扬了扬眼角，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恍若冬日的雪地里，一朵盛开的红花，地覆天翻的巨大力量，又像是一滩深水，清澈，却怎么都看不到底，美丽的像是山涧山崖下盛开的小花，黑眸中涌动着点点的冷意，这是嘲弄，是鄙视，是不屑，是高高在上的人对她挑衅的不在意。

        江红妆不可置信的倒退了一步，韩霜雅收敛了情绪，这一幕也就只有江红妆看到了，周氏心里的开心很快就被压制下去，曦儿长大了固然是好，可得罪了江红妆，老夫人怕是又要发难了。

        国公府的人本以为江红妆又要折腾一下江雨曦，可没想到江红妆进去不到一刻钟，就撒腿跑了出来，仿佛身后有什么鬼在追一样，那架势，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等江红妆走了，江霄才坐在床前：“曦儿，你可知红妆是老夫人的人？”

        周氏有些担忧，怕是老夫人和老太爷又要发难，折腾曦儿了。

        “那又如何”。红唇轻扬，带出一个美艳的笑容，韩霜雅轻轻靠在床头：“父亲，你知不知道女儿落水的原因？知不知道女儿生死未卜之时，老夫人和老太爷可曾来关问过一丝一毫？可曾追究罪魁祸首一分一毫？”

        接连三个问号，让江霄无法回答，只有周氏满怀愧疚的落了泪，韩霜雅拍了拍周氏的手：“母亲不必伤心，曦儿这一落水，就是死过一次了，难道还看不明白么？老夫人和老太爷根本未将曦儿当做孙女来看，巴不得父亲早早让位，让二叔成为护国公，这般的亲人，配做亲人吗？父亲，你要忍到何时何地？”

        江霄愣了愣，就听到韩霜雅继续道；“女儿死过一次，任何事都看得明白了，也不想任人欺凌，不然，下一次女儿可就没有那么好命，从地府里逃出一条命来”。

        江霄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复杂，是啊，女儿都险些死掉，自己还在忍什么？忍着借着让他们来害自己的亲人吗？

        韩霜雅闭起眼睛，心底里笑了笑，说话，也是有艺术的。

        一番折腾，韩霜雅有些头晕，本就重伤未愈，周氏看出了端倪，小心翼翼的嘱咐韩霜雅多休息会儿，就和江霄出去了。

        韩霜雅等屋内没有一个人才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出来吧”。

        “小雅儿”。一张熟悉的笑脸小声的出现在韩霜雅面前，韩霜雅很累，不想多言，疲惫的点点头，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双比星辰还要璀璨的眸子，矜持华贵，宁煜，你怎么样了？等我，我一定尽快去找你。

        欧阳洛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韩霜雅也不介意，不过欧阳洛平白无故的出现在玲珑国，是做什么？

        欧阳洛坐在床头小声道：“小雅儿，你是不是中毒了？”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来了”。

        “是玲珑国的皇帝，他请我来玩玩，嘻嘻”。

        韩霜雅点点头；“给我解药”。她真的很累，没时间去研制解药了，欧阳洛看韩霜雅闭着眼睛，神色很是疲惫，心疼不已，拿出一颗药丸递给韩霜雅，却又不敢将药丸塞在韩霜雅嘴里，韩霜雅伸手接过，吞了下去，闭着眼睛道：“多谢”。

        欧阳洛笑嘻嘻；“小雅儿，听说你上战场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厉害？”

        韩霜雅不用看也知道欧阳洛定是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浅笑道：“等我回了凌硕国，我就把秘方给你”。

        “真的！”欧阳洛跳起来大喊，韩霜雅睁开眼，瞪了欧阳洛一眼，紫儿已经在屋外听到动静：“小姐，你怎么了？”

        “小雅儿”。欧阳洛满脸愧疚，韩霜雅抬手指了指桌上的粥：“帮我，把这个给那两个老顽固送去”。

        欧阳洛端起碗闻了闻，脸上有些怒意，太过分了，小雅儿那么好，竟然有人想害她，哼，看他怎么折腾他们。

        欧阳洛一语不发，迅速离开了，他在想，得多弄点毒药，不然怎么替雅儿报仇呢，恩，就这么办。

        韩霜雅比谁都清楚，粥里并没有毒，只是多了一种特殊的药材，江雨曦落水是导致她死亡的重要原因，可实际上即使江雨曦不落水，也是活不了多久，因为老夫人早就弄好了一切，经常让江雨曦去她哪里听训，一听就是一天，还是跪着，老夫人哪里，一定有一种特别的香料，这种香料闻多了，身子骨自然会慢慢变得孱弱，否则，春天落水，就能淹死么？

        这碗粥里的调料是和那种香料混合，一旦在体内一融合，就会剧毒攻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江浮调戏江雨曦，恐怕是老夫人和老太爷联手的吧。

        韩霜雅唇边漫过一丝冷笑，慢慢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等韩霜雅清醒过来，天色已经黑了，周氏来过，看到女儿还在休息，就没有阻拦，紫儿站在床前细心的打着络子，指甲上透着淡淡的粉嫩。

        “小姐醒了？”紫儿欣喜道，韩霜雅摁了一声，慢慢坐起身，欧阳洛给她吃的药不仅仅是解毒，还是疗伤的圣药，她感觉很好，只是心里也有了疑惑，自己明明伤得很重，怎么一颗药就好的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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