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闵观临终托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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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守在淮北的刘仁业,敏锐的发觉到了东秦方向的异常动作。
洛阳方面突然派出大量军队驻守在潼关以东,同时也在洛阳以北,东秦和南齐的交界处驻扎了大量军队
起初刘仁业以为东秦方向是要准备南征,故而将本来准备攻打青州之兵全数调到睢阳附近,随后又派遣密探进入洛阳,以探虚实。
西秦宇文至也发觉到了东秦方向的异常,但是韩九儿败亡并州,闵世元派了重兵防守在潼关一代,他如今也不敢贸然轻出。
但是身经百战的他还是发觉出了一个异常,就是此次闵世元的增兵和往日大有不同,如果说往日增兵是对宇文至的日常应对,那么这次的增兵明显是希望将西秦军队堵在关内,因为此次不仅派兵驻守在弘农和蒲板,更是在黄河沿岸设置了多座营垒,明显意味深长。
宇文至一时也摸不着头脑,于是便令人从悬瓠方向而去,想从南齐口中探听一点情报。
闵世元之所以如此大张旗鼓的调兵遣将,乃是因为收到了闵世川的急件,闵观病危,需要闵世元立刻来邺城主持大局。
闵世元得到消息后也不敢怠慢,这涉及到权利上的交替,由不得他不重视,他率领百余骑日夜兼程赶往邺城,同时任命李恪为东都留后,傅远为洛阳令。
之所以不选择能力更强的傅远为东都留后,主要还是考虑到傅远本是降将,其用心尚不明确,李恪虽然才能一般,但是是绝对的自己人,信的过。
李恪镇守洛阳之后,其实整日也是忧心忡忡,他虽然打仗能力一般,但是政治嗅觉灵敏,他清楚的知道闵世元这一去,就会呆在邺城,不会再来洛阳了。
若是闵世元任命他问东都留守,那么他真是想死之心都有了,韦然内心十分清楚,害死韦智之事他也有份,届时完全可以以此名义骑兵攻打洛阳。
他将此事告知傅远之时,傅远起初还不以为意,以为李恪小题大做:“韦然,齐之秦王也,身居高位,如今岂能因为私情还妄动兵戈。”
但是随后当众多僧人逃到洛阳之后,傅远才大为震撼。
这些和尚都是南朝僧人,有德高望重的大师,也有小沙弥,但是无论是大师还是小沙弥,内心都极为的恐惧,傅远一问方知,韦然一怒之下,拆毁了南齐所有的佛寺,杀害了许多僧人,和佛寺交往甚至的士族和官员也被韦然处死大半。
如今的南朝,光头都不敢出门,哪怕不是和尚也怕被当成和尚给砍了脑袋。
听到这些和尚将此事说的如此严重,傅远一开始还以为是夸大其词,只有李恪相信这些和尚说的话。
他对傅远说道:“我这个侄子,外表柔和而心志坚毅,更是嫉恶如仇,如今身居高位之后,更是刚愎自用,稍有不服者他必让人万劫不复,不然以他如今二十五岁的年纪,如何能够在一群糟老头子中脱颖而出,在这江南门阀中站稳脚跟。”
傅远此时也深以为然,于是同意了李恪的计划,开始在河南大规模募兵,以此来防备韦然可能的袭击。
闵世元回到邺城后,第一时间就到了闵家府邸,此时的闵观只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等待闵世元的到来。
看到闵世元平安回来后,闵观的心事似乎重重放下,长舒了一口气之后,脸色竟然有了明显的好转。
闵世元还以为闵观身体有所康复,当下便是欣喜万分,但是随后闵观的脸色又面如死灰。
岁月折磨了这位丞相数十年的时间,在他临死之前,仿佛一个个被他杀害过的人都浮现在眼前。
尤其是韦智,那个一心为国的勇武大臣,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仿佛在和闵观诉说,若是我还在,大秦怎会分崩离析!
“啊!”闵观突然一声惨叫,将闵世元吓了一大跳,慌忙抓住闵观的手,大声呼唤着父亲。
“我儿世元,下面为父说的话,你要挺好了,”闵观艰难挣扎着说道,用手紧紧的抓住帷幔,似乎是要使上最后一丝力气。
闵世元留着眼泪点着头:“父亲请说,孩儿在听着呢。”
“我为一世秦臣,虽然做过很多错事,但是从未对不起元家,你继承我的基业之后,可以擅权,也可以专权,但是对待陛下一定要保持应有的尊敬。陛下虽然年幼,但是我看的出来,此子和他父亲元稹一般,暗弱无能,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闵观这句话意思就很明显了,你闵世元可以做曹操,可以做霍光,但是不要做司马懿。
闵世元听后,立刻指天发誓:“若是我将来有取陛下而代之心,则天诛地灭。”
闵观摇了摇头:“万事皆在你自己,自从洛水之誓后,这等誓言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洛水之誓,讲的是司马懿指着洛水发誓,绝对不会杀害曹爽,故而曹爽才会投降,将权利交出,但是随后司马懿就杀了曹爽三族,从此中原大地进入了礼崩乐坏的时代。
各种弟弑兄,子弑父的情况屡见不鲜,谁的武力高,谁就可以主宰天下,乃是造成天下分崩离析的罪魁祸首。
闵世元此时十分尴尬,但是闵观随后说道:“如今强敌环伺,内部却又不合。并州赵昭,为人尚可,但是并州乃是重要之地,北方军事重地,骑兵皆在并州,一定要和赵昭交好,此人既不能杀,又不能任由其壮大,若他有其父一半的雄风,我也要劝你不遗余力的杀了他,但是赵昭此人,不足为虑,给其封赏,给其荣华,给其尊重,他自然不会有反意。”
随后闵观又说道:“青州贺拔兄弟,乃虎狼之辈,弑主谋逆,我本欲除之,但是如此大动干戈,正中南齐下怀,南齐韦然又收留了段未央,此人在青州颇得人心,韦然定会以此人为跳板进攻青州,倘若南齐发兵来攻,你派兵保住历城以北即可,剩余之地丢给韦然也未尝不可。”
闵世元点了点头,他也十分聪慧,知道韦然是想开疆拓土,但是不想和东秦全面开战,故而给他点利益,稳住他即可。
随后闵观又说道:“西秦,元善豺狼虎豹,登基之后整日迷恋声色犬马,空耗国力,乃是可以突破的点。潼关由宇文至掌控,不可轻取,可由晋阳发起进攻,逐渐蚕食西秦之地,韩九儿被赵昭斩杀之后,为父甚是欣慰就是如此,毕竟我们乃是大秦正统,人心皆在我们。”
最后提到韦然,闵观一声叹息:“昔日为父用计除掉韦智,让韦然跑到了南方,本以为他在南方的门阀之中是根本无法生存下来,没想到竟然硬生生被他开辟出了一条自己的路,如今南齐北至淮北,南至交州,虽然丢了蜀地,但是夺得了河南一十八县,将宛城盯死,我看韦然早晚要重新取回蜀地。”
闵世元闻言,沉默不语,虽然如今三国鼎立,看起来东秦实力最强,占据了天下近半的人口,又有天然的养马场,但是南齐却占据了最大的地盘,多年来一直征战,军队战力不俗,西秦看来如今是最好拿捏的对象。
闵观见交代的差不多了,于是嘱咐道:“李恪为人,不足成大事,你出发之时,让李恪为洛阳留守,为父觉得不妥,韦然和李恪有深仇大恨,如今韦然母亲已死,韦然和李家再无瓜葛,你这不是落给韦然口实,他若以此为由发兵攻打洛阳岂不危险。”
闵世元听后,无可奈何的说道:“朝中并无太多良将,洛阳唯有李恪是亲信,傅远降将不敢重用,又能如何?”
闵观此时才拿出了底牌:“为父府中有一中年仆人,你也见过。时常跟随在为父左右。”
闵世元仔细的回想了起来,方才想到闵观身边确实时常跟着一个男子,年约三十五六,长相孔武有力,本以为是闵观的贴身护卫,如今看来,倒也是个妙人?
闵观察觉到了闵世元的神情,此时的闵观已经快彻底不行, 奋力挣扎一番之后说道:“他乃是北燕,沮渠氏的后人,沮渠诚然,为父将他救下,留在府中只是小的恩典,你上位之后,可对他委以重任,韦然的老师乃是他们府中的管家,也就是北燕太原王沮渠无风,当初武帝为何对我杀了韦智并没有太多过问,就是因为韦氏收下了这个人,太原王如今在河北之地也多有庙宇供奉,足见其人心,不愧为古之遗爱。”
“儿啊,你要记住,对南方作战,重用沮渠诚然,他也是沮渠无风的门生,对韦然的战法颇为熟悉,以他对战南朝,无往而不利也。而且他是拓跋雪的另外一个儿子,韦然看着他的面子上,若是被他侥幸占了先机,也不至于为难你啊!”
说完这句话后,东秦丞相,晋公闵观溘然离世,享年五十六岁。
闵世元秘不发丧,而是让众位将领都来到邺城之后,方才宣布了闵观的死讯。
随后闵世元和闵世川自导自演了一场,你是哥哥理应你继承爵位,你才能比我高,为兄应该让你当的戏码后,闵世元才在众人的劝说之下,继承了闵观的爵位。
就在闵世元继承爵位的同一天,为了加强自己对朝廷的控制,闵世元又亲自起草了诏书,封自己为晋王,封赵昭为晋阳王,封段勿尘为历城王,封自己的哥哥闵世川为邺城王,封傅远为弘农王,封李恪为河阳王。
大封诸王过后,闵世元又以皇帝元帧的名义,封赏了许多宗室成员以及东逃的北秦的大臣,众人在一片赞誉声中,也算彻底承认了闵世元的地位。
做完这一切后,闵世元呆在父亲昔日的书房之中,面前正是他父亲极力推崇的沮去诚然。
闵世元让沮渠诚然入座之后,发问道:“我父亲说将军有大才,我欲让你执掌兵权,替我防御南齐韦然,不知将军可有信心。”
沮渠诚然此时忍不住的浑身颤抖,韬光养晦那么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真正的站上沙场,当下他声音沙哑地说道:“自然有。”
闵世元又不放心的提醒道:“韦然可是太原王的关门弟子,作战至今鲜有败绩,将军可要慎重对待啊。”
沮渠诚然傲然的说道:“那是因为韦然没有碰到我,一个小孩,凭着偶然的机遇飞黄腾达。不过太原王的作战方式颇为诡异,我在府中也日夜研究韦然的作战方法,起初还出自太原王的手笔,但是慢慢的,就脱胎于太原王之外了。太原王博爱众生,作战之时,尽量少造杀戮和伤亡,但是韦然动不动就是数万人的伤亡,可见其人为了取胜无所不用极其,我自会小心应对。”
这番话可算说道了闵世元的心坎里了,他虽然自诩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至少不像韦然那般,如同屠夫一般,当下便附和道:“正是如此,韦然打仗如同屠夫,死者万计,更是喜欢将城围死,不论城中士卒还是百姓,不投降就全部饿死,毫无人伦,更是坑杀俘虏,如此之人,竟然被歌颂为当世韩信,岂不令人贻笑大方。”
沮渠诚然确是说道:“但是也不得不承认,韦然的作战方式,对自己的部众消耗最少,韦然每次战争都是消耗国力之战,哪怕不得寸土,也会将敌人拖入无尽的深渊之中,此子甚为可怕。实不相瞒,李恪和傅远如今镇守洛阳,若是韦然亲自来攻,恐怕难以抵挡啊。”
闵世元此时已经起身坐到沮渠诚然身边,两人隔桌而坐,并无上下之别,闵世元发问道:“将军若去洛阳,可需要帮手?”
沮渠诚然想了想后说道:“有两人,我觉得有成为名将的潜质,一个是胡华之子,胡韶,此子年方十六,但是勇武异常,可开千斤弓,一个是鲜卑人斛律明月,此子我也曾见过,天赋甚至在我之上,可由我一同带往洛阳,好生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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