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chapter61旧日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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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一夜好眠吧,钱青和杨奇回到房间后,几乎是沾枕头就睡。什么孤男寡女,什么共处一室……那都是吃饱了闲得慌才能发生的。像他们俩这种累得堪比野狗的人,是没有资格谈论温饱过后的那点儿事儿的。更何况,他俩连温饱都没混上。
“朱家豪打电话来了,说来接我们。”一大清早,杨奇看向正在收拾行李箱的钱青,和她报告一个清晨好消息。
钱青打了个哈欠,她把睡衣塞进行李箱,蹲在地上准备将箱子合上。动手时,她发出自嘲,问杨奇:“你说,你要是别那么清高,昨天晚上让他来接我们,我们应该不会过得那么累吧?”
这可不是自嘲的口气,这是在间接向杨奇表达不满呢。他心里小小愧疚,搓了一把面孔,无奈笑着回应:“哪有‘早知道’这种说法?我要是早知道昨晚会遇上那些破事儿,别说是叫朱家豪来接我们,我直接叫个包车送我们到镇上的酒店去,何必来受这份罪?”
挺好,至少他知道昨晚她跟着他受了罪!钱青撇了撇嘴,抬眼看他满脸的无奈,噗嗤笑了出来。“算了,我又不是真和你生气,你那么认真干什么?”把行李箱拉链拉上,并将锁扣紧。她扶起躺平的箱子,拍了拍手上沾到的灰尘,站起身,语气积极地说:“就当是人生经历呗!没有人能一帆风顺的,总是要经历一些稀奇古怪的呀。”
“怎么变成了你来安慰我?你这顿鸡汤给我喂得……我得给您叩头谢罪了。”杨奇感觉自己真是做了什么大错事,让她受了大委屈似的。他再次抹了一把面孔,暗叹钱青这招‘以退为进’的心理战术可真不一般,杀伤力满值。
大妈的早饭就如同昨晚她说的一样:一人2个鸡蛋和1个玉米面馒头。
早上7点,鸟儿已经叫了一轮回了窝。钱青站在自建房门口的菜地前,一边看着脚边的鸡鸭吃食,一边吃早饭。她刚一个鸡蛋下肚就把她给噎住了,没法儿,她只能去找大妈要水喝。
大妈还是江湖上的大妈,要水可以,得买瓶装的矿泉水。美其名曰,一人一瓶,干净卫生。
总不能挨过了魔幻的一夜后,大清早地被一个鸡蛋噎死吧。5块钱一瓶水,钱青扫码付款,买了两瓶。当然,其中一瓶是给杨奇的。
吃过早饭,大概是8点出头,朱家豪的车来了。
“你俩怎么住在这种地方呢?这还不如我给你们留个民宿,好歹干净舒适呀。”朱家豪瞄了两眼此地,完全掩饰不住他的嫌弃。他打开汽车后备箱,一个顺手就把钱青的行李箱给搬了进去。
“没事儿,这不是不好意思打扰你嘛。”钱青笑眯眯地说客套话,道:“这不,昨夜山路难开,谁知道大巴车什么时候能到车站呢?要是半夜才到,难道我们要你半夜来接?而且,你爷爷不也得担心嘛。”
她倒是把杨奇的那套话给全部搬了出来。杨奇听了过后,眼神不禁往她身上看,嘴角笑意的显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似是找到‘新闻发言人’,他退居‘幕后’,全然都让她去说。
“嗐,这有什么麻烦的呀!”朱家豪合上汽车后备箱。他看向这俩远道而来的朋友,赶忙邀请他们上车。“你俩呀就是瞎客气!”他替钱青拉开后座车门,然后自己再坐到驾驶位上。“这地儿不是我说,连我都不敢住。里头住的人不说来路不清吧,就是开店的瞎宰客也是常有的。你俩胆子真大!”
又想起了怪异男和大妈的特殊推销,杨奇暗想,这波的确是大意了。好在,他俩是安全睡醒,现在也见到了要见的人。“幸运的是安全上车,我俩也得亏有你。”他进车坐到钱青的边上,回应朱家豪。
朱家豪系上安全带,他发动车子,啧啧嘴,摆手笑说:“别给我扣高帽子了。我要是知道你俩昨夜住这儿,我怎么着都要来接。”他话语里都是没有尽到待客之道的意思。
一顿客套,路上朱家豪一边介绍老家风光,一边开车。大概是开了2个多小时,终于是到了他家。
不同于江南水乡的黑白砖瓦以及小桥流水的秀丽风光,西北的村落就像是把地域文化当作灵魂嵌入生命的黄土画作。
风沙从脚边卷起拂过面颊,而后又随风落入沙土。虽然与时光一起走到了新时代,可岁月仿佛是从未侵蚀过墙土,眼前的百年屋舍就是最好的证明。
杨奇看向与记忆中的家乡有着无数相似之处的土房子,他有一瞬间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回到了过去,还是在新的时空看见了过往的影子。
“进去了,你傻愣着干什么?”钱青看他驻足在朱家豪的家门口,小声叫他进去。
如大梦初醒,钱青的声音提醒他,他的时空早已远去近百年,消失于历史之中。阳光晃眼,他抬手放在眉心处遮挡。看清前路,他跟着他们走进屋舍大门。
“我爷爷说,当初要不是闹饥荒他多半是不会去当兵的。讲不定呀,他可能就在北京生活了。”朱家豪带着他们往屋里走,并说起了他爷爷朱振山的事儿。随着一声‘吱呀’,他推开木门,压低声音玩笑说:“不过我觉得在哪儿留下来都可以,只要没去台湾就好。”
49年的故事不能多说,它只属于那一代人。不知其貌的当代人,偶尔听听也就当个小故事,在外头那还是不说的好。杨奇后来上网了解了一部分,他与钱青默契地没有接朱家豪的话茬,就当作没有听见。
“爷爷,我上海请来的朋友来看您了!”在走近老人的炕前时,朱家豪扯开嗓子,语调激昂地冲着屋里人喊。
就是一声吵热气氛的招呼,他们仨没人打算让老人回应。
杨奇加紧脚步跟在朱家豪身后,像是又一次揭开谜底,他心里默默祈祷上天还会眷顾他。
“家豪上海的客人来啦!吃点儿点心,喝口茶!”从屋外进来了一位老太。她端着吃食热络地走入屋里,笑意盈盈地邀请客人吃东西。“乡下地方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你们不要笑话。”她客气地把吃食放到桌上,端起茶碗给客人塞去。
“谢谢婆婆。”钱青不好意思让老人家给她送吃送喝,她脚步向前快速挪去,赶紧接过老太手里的茶。抵御不了对方的淳朴和热情,她又接过了一把糖果。
“谢谢您,您太客气了。”杨奇也受到了同样的待遇,他也是立马道谢。
老太笑眯眯地摆手,看他们接受了她给的吃食,笑意爬上面颊,且看向炕上的老人,说:“我听家豪说,你们是来看我家老头子的吧。老头子身体不好,中风偏瘫了,只能躺着和你们说话,你们别介意。”
怎么会介意呢?钱青看向屋内的炕,与炕上的老人正好对视。她浅笑着与对方点头打招呼,并说了一声‘爷爷好’。
“奶奶想多了,我们能有幸与家豪的爷爷说上话已经很满足了。”杨奇听明白老太的意思,她是怕老伴儿偏瘫说不清楚话惹人笑话。注意到她的淳朴之下所隐藏着的无措和紧张,他回以一抹放松的笑容,并握上她的手,宽慰说:“就说说话,没什么的,奶奶别担心。”
不同于钱青和杨奇的敏感,朱家豪则是对着她奶奶佯装不耐地开玩笑说:“奶奶就是偏心爷爷,担心我欺负他是不是?”他一把搂住老太,亲昵地指向上海客人,笑说:“都是好人来的,给爷爷找战友呢!”
被戳穿心思的老人家像是闹了笑话的大姑娘,她害羞地抽出手,一把打上与她勾肩搭背的孙子,面红地解释:“诶呀,你瞎说什么呀!你当着人家客人的面怎么好这样讲话的?我不担心,我随便你。”说时,她看向老伴儿,又看向钱青和杨奇,摆了摆手,说:“我出去做饭,中午你们留下来吃午饭。”
“老人家就是这样,你们别介意。”朱家豪笑着目送他奶奶出门,而后转头和杨奇钱青稍稍解释一句。当然,他知道他们不会放在心上。
“家豪,你把客人带过来。走进点儿……”炕上的老人瞧着他们这一出戏闹,突然发声。
深沉且带着沙哑的声线像是从老旧的留声机里所发出的,钱青当听见的那一刻时,灵魂深处似是有一处位置被生生撬开了门。她不由自主地往炕那边走,想去看看这位走过时代的老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与所有老人都一样,褶皱的皮肤勾勒出时光的沟壑,鲜艳地展示在面孔上。
朱家豪大跨一步走到他爷爷身旁,握上那双饱经风霜的手。“爷爷,您穿这身还真挺好看,真精神!”他不吝啬夸奖,极力赞叹老人身上的衣裳。
“爷爷知道你们要来,他特地把这套中山装给拿出来穿上。我早上6点出发来接你们,他5点就醒了,还叫我奶奶喊我给他梳头呢。”为了显示对钱青和杨奇的重视,朱家豪借由玩笑和他们说。
岁月可以更改容颜,但是记忆不会。中山装是陌生的,可穿着的人却可能是熟悉的。
杨奇走到朱家豪身旁,与眼前的老人打招呼说:“老人家您好,我叫杨奇。我……”
不需要杨奇说完,老人的记忆匣子突然找到了钥匙。当他看见本应作古的人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弯曲的脊背不由自主地挺直,右手颤抖地抬起摆放到鬓边的位置,铿锵有力地说:“杨连长……好!”
可能这样说还不能表示出他对老连长的尊敬。就如同是孩童想要在老师面前尽力表现一样,他稍带羞愧,但又骄傲无比。抬起左手,指着身上的衣裳,抱歉中带着笑意,缓缓说道:“子女搬家把当初那套军装给弄丢了,今天只能穿中山装见连长,丢人了。”
苍老的嗓音不能阻挡记忆中的少年跨越千山万水,乘着时光,回到了他的身体里。不同于杨奇的灵魂穿越,走过历史每一步的朱振山此刻的心情可以用‘死而瞑目’来概括都不显夸张。
“丢什么人呐,这不挺好的嘛。比起那套都是破洞的旧衣裳,这身好看多了,还像你17岁那会儿。”杨奇还用当年的语气和他说话。像是回到了1942年12月底的那个中午,他的眼里全是超越他面容的深邃。
“这……”张家豪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他呆愣地看着这一老一少,完全处于状况外。
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钱青注意到张家豪的惊愕。她走到他的身后,悄悄地拍他的肩,轻声与他说:“我和你出去吧,把空间留给他们。”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光怪陆离的,所以,无关人员还是撤退比较好。这不仅仅是把空间留给他们,也是在将时间替他们重新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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