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病危

“你开不开发票？你不开的话别站在这里碍事，后面还排着队呢！”工作人员见林子豪跟个木头鸡一样站在那里，翻了翻白眼催促道。
  “开发票？什么开发票？不是还没缴费吗？”
  工作人员的话，让林子豪丈二摸不着头脑。
  “什么还没缴费用？一分钟之前不是已经交过了嘛！”说着，工作人员将电脑屏幕转过来，不耐烦地责骂道，“你自己看清楚缴没缴费，我说你们这些做家属的，能不能做事统一协调一些，商量好了再来，不要耽误到大家挂号缴费啊！”
  林子豪瞪大了眼睛，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已缴费”，他的心不由自主的加快跳动起来，赶忙闪到一边，脑海里冒出一个大大的疑惑。
  他不知道究竟是谁缴的费用，但是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
  “爸，你怎么来了？你是来给林桐叔叔他们缴费的吗？”
  林子豪的耳边突然响起儿子林星河的声音，他一进医院便瞒着众人过来缴完费用，正要离开，却见到自己的老父亲一脸愁容不知所措地呆立原地，心中一动，决定向父亲摊牌。
  接着，他说出了令林子豪大为意外的一句话。
  “爸，我已经付过医药费了。”
  林子豪愣住了，抬头看向林星河，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惊疑：“你哪来的钱？”
  林星河微微一笑，解释道：“爸，说来也是神奇，你还记得之前帮助过我们家的高少爷吗，他一直在暗中关注我们，这次他得知我们的情况后，主动联系我，提出了资助。”
  林子豪听了林星河的解释，心中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他知道，那个神秘的高家少爷，绝对非富即贵，大概率是奔着自己家林月曦而来，眼下这钱拿着格外烫手，但一想到林桐父子的医疗费，实在令他难以拒绝。
  林子豪沉默了片刻，拉着林星河走到了角落，小声问道：“星河，你跟我说实话，这钱真的是那个高少爷给我们的吗？他有没有其他的什么要求！”
  林子豪作为成年人，当然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说出了心里的担忧。
  林星河摇了摇头，并没有选择把昨晚的真相告诉父亲，那样只能徒增他的烦恼，让他往后的生活过的提心吊胆，忧心忡忡。
  “放心吧，老爸。他只是让我们照顾好姐姐，让姐姐安安心心地读好大学！”
  林星河知道，只有扯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才能真正打消父亲的疑虑。
  而这个理由，显然恰到好处，正好说中了林子豪心中猜想。
  “罢了，被这样的大少爷盯着，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林子豪叹气，只觉自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被人操纵，无法拒绝，无法反抗。
  “也不知我们这样做合不合适，平白受了这么大个人情，月曦那边会不会难做？”
  林子豪再度叹气，眉头都拧巴起来。
  林星河认真地看着林子豪，说：“但是，现在我们需要帮助，而高少爷愿意伸出援手，我们应该感激他的善意。”
  “当然，爸你说得没错，我们确实不能总是依赖别人，靠着贵人的人情施舍，恶人的高抬贵手过活。”
  林星河终于决定呐喊出自己憋在心里的秘密，他不愿意做像父亲一样老实巴交的农民工，也不想在贪官污吏的压迫下做一辈子佃户，更不想西林帮这种社会渣滓趴在他的身上吸血。
  看着脸涨的通红的儿子，坚定的眼眸中还嗪着泪水，林子豪最终决定听从林星河的建议，不再轻易向西林帮妥协。
  “你长大了，孩子！你比我有出息！”
  急诊室的门突然推开，外面焦灼等待的众人还没来得及围上去询问情况，一个护士就冲了出来，一路火急火燎地快步跑到值班主任那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不好了，主任，急诊三室的病人，腹腔又开始出血了！”
  “他之前不是出过血了吗？”
  值班的白主任皱了皱眉头。
  “刘平不是在嘛，重新拿止血钳止住不就行了，没看我这里有贵客吗？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面对主任愠怒的眼神语气，小护士这才注意到主任的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男子，她缩了缩脑袋，不敢去看，有些委屈道：“刘医生折腾了几分钟，但是一直找不到出血点，就是他喊我过来，让主任去指导一下的。”
  “行吧，我马上过去。”
  白主任只得站起来向对座的年轻男子表示歉意：“真是不好意思，秦医生。手底下的人才疏学浅，让你见笑了，你在这边稍坐片刻，我过去看看！”
  对座的年轻男子也不知有没有听出白主任刚刚的话是客套自谦，轻蔑一笑，嗤笑道：“确实废物！”
  年轻男子的话毫无情面可言，那副眼高于顶的神态，实在欠扁。白主任脸色微变，却碍于他的身份地位，只得讪讪笑着赶紧离开。
  很难想象，堂堂山城第一人民医院急诊科的主任，还是山城三大家族之首白家的族人，竟然在年轻男子出言嘲讽下，连个屁都不敢放。

  门口的小护士看到这一幕，简直要惊掉她的下巴，像发现新大陆般，她忍不住好奇，朝那年轻男子看去。
  只见那个被称为“秦医生”的男人，约莫二十出头。他的发型梳得整整齐齐，几缕发丝轻轻搭在额头上，增添了几分随性与潇洒。他的鼻梁高耸，唇线分明，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三分邪意和七分随意，仿佛游戏人间的死神。
  “怎么回事？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吗？”
  从年轻男子那里吃了瘪，白主任把一肚子怒火发向了急诊三室的医护人员。
  他瞪大了眼睛，不满地扫视着急诊室里的医护人员，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对眼前的状况感到极度不满。
  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语气中充满了责备：“你们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急诊室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众人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白主任的眼睛。他们心中虽然对白主任的傲慢态度感到不满，但慑于他的身份和权力，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心里把咒骂的话说了个遍。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时，刘医生鼓起勇气，硬着头皮站了出来。他深知，如果不能给白主任一个合理的解释，急诊室的众人恐怕都会受到牵连。
  他指着林桐一直出血的腹腔，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气说：“主任，确实不是我等无能，而是这个患者的情况特殊！”
  “特殊？什么特殊情况？我只看到你们在这里手忙脚乱，一点进展都没有！”白主任呵斥道。
  刘医生深吸一口气，开始详细解释林桐的病情：“主任你看，患者林桐因为斗殴导致腹部受到重创，腹腔内大出血。昨天我们已经尽力进行抢救控制了伤势，但是今天，他的肝脏又开始渗血，冒出牛毛细的血珠子，我们尝试阻断源头，但收效甚微，真正的出血点，始终没有排查出来。而且加上患者的血型比较罕见，我们正在紧急调配合适的血液。”
  白主任听了刘医生的解释，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按刘医生的描述，患者的情况确实十分棘手，就算是自己上手，也不见得能比刘医生做的更好。
  刘医生接着说：“主任，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是患者的情况仍然非常危急，我们是否考虑把患者转到府城去？”
  白主任听了刘医生的话，有些意动，但随后突然想到那个刚刚对自己无理嘲讽的男人，心中暗想：这不正好是上天给自己一个找回场子的机会吗？
  于是他佯装沉默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摸了摸下巴：“先不急，我们医院不是刚好来了一个府城的医学天才吗，不如请他过来看看，正好验证验证他辣手鬼医的名头，是不是言过其实了！”
  “辣手鬼医秦云！”
  急诊室众人惊呼，显然对这个称呼并不陌生！更有甚者，几个年轻的小护士妹妹，一想到秦云就在自己医院，待会就能见到，都已经开始眼冒金星犯花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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