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集中收治处

段沐泽话语中带着无奈与自责，看起来倒也是个勤勤恳恳的地方官。

        林墨端起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口。又问到：“城中的大夫是如何说的，可有诊断出什么？”

        段沐泽顿了顿，似在回想，“大夫们称症状与多年前的鼠疫相似，但是按照治鼠疫的法子给患者用药却不怎么起效果。而城外的患者，大夫们说他们体内像是有活物在窜动，很像南巫那边的巫蛊之术。”

        “那可有法子去治”林墨顺着问道。

        “若是有法子，段某又怎会像现在这样着急了呀，大人”

        “也是。”林墨看了看屋外。又道：

        “天色已晚，本官有些乏了，明日带本官去集中收治的地方去看看吧。”说着，打了声哈欠。

        “如此，便听大人的。竹烟，带大人去准备好的厢房吧。大人，好好休息。”

        只见从外面进来一个带着面纱的紫衣女子，身姿窈窕。然后朝着屋内的二人施了一礼，然后朝着林墨的方向，道：

        “大人，随奴来。”于是林墨便跟着紫衣女子走了。

        “大人慢走。”段沐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院子里的小路两旁依然有不少花花草草。

        紫衣女子在前，林墨在后，摇着扇子，边走边看段沐泽院子里的花。

        忽的，林墨出声，“那是什么花，怪好看的”。

        紫衣女子朝着林墨出手指着的地方，瞥了一眼，

        “回大人，是曼珠沙华。”

        “不是，我说的是那株曼珠沙华后面的那团小花。”

        女子又看了一眼，道：“回大人，应该是胡桑花。”

        “胡桑花吗，真好看啊。走吧。”说着就迈动步子走了。

        紫衣女子也转身继续带路，只是她在前面带着路，没瞧见林墨若有所思的神情，扇子一挥，又看不到了。

        林墨一路跟着紫衣女子到了客房，然后便休息了。

        ……

        那边，紫衣女子回到段沐泽身边。

        一进屋，便被段沐泽抱到了腿上。

        段沐泽一边将手放在竹烟腿上摩搓着，一边问着。

        “你刚才领他去客房的路上，可有异常，他可有问些什么。”

        “没有”。

        …

        第二日一早，用过餐，林墨便跟着段沐泽前往城中的患者集中收治所。与昨日一样，带着特制的面罩。

        城中的集中收治所，聚集了很多患者，城中病情较重的都在此处，病情较轻的则放在附近居民的家里，由官兵把守，严格控制人员进出。

        收治所原是官家设置在城中的城医所，每座城都有，负责管理所辖地区的医疗。现在将周围几处大的住宅都征用了，拼成了一个大的疫病收治所。

        此处面积之大，难免会有照顾不到的病人，但是却比城外病人的条件要好的多。

        之间中间的地方，也就是原本城医所的位置，有不少医者装束的人员走动，身旁有不少正在冒着烟的汤炉子，还有一些正在制的药丸。当然，还有一些医者好像在讨论的样子。

        见林墨一行人来，最先看到的，要数路上的病人了。有些人瞧见了，当做无关人员，看一眼就不再看了。有的人看见林墨，看他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没感染疫病的样子，有些羡慕。还有的，看到了林墨身边的段太守，在猜测林墨的身份。

        林墨看着这些病人，边走边暗自使出灵力，去感受他们身上是否有灵力波动。还好，没有。没有外加的其他阵法什么的，这说明他们应该真的是疫病。林墨刚刚探了一番，这些病者中也有几个修道之人，其中一人，还隐隐有灵力的波动，但是很浅很浅。

        “嗯…”有人发出了痛苦的硬哼声。

        “啊~,他，他，他病发了。”有人尖叫着喊出。

        众人皆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林墨则走了几步，想靠近，却被段沐泽拦了下来，“大人小心，先不要靠近。”

        于是只能在稍远处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着。

        之间那人在闷哼了几声后，浑身抽搐并开始七窍流血，暗红的血液从眼眶留下来，渐渐地糊了他满脸，着实让周围看的人心里一凉。

        看着没什么动静了，来了几个医者，将人抬了进去。周围又是一片噫吁声。

        “这外面的，不是说是病情略轻一点的吗，怎会直接…”林墨问道。

        这时，刚刚一直跟在林墨身边的医者回答道：“大人有所不知，在外面的，只能说是发病前，也就是七窍流血之前的症状稍轻的病人，但这一旦发病，就什么都挽回不了，通俗的来说，发病前的症状和个人的体质有关系，但是一到一定的时间，病者就会发病死亡。”

        “这么说，发病的关键是时间对吗，徐大夫。”

        “对，现在我们的问题是没办法推测出他们的患病时间，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整个下来，我们找不出他们患病的时间，也就无法推断出发病周期。所以目前只能将看上去病症较轻放在这，治疗的话只能一边缓解一边从发病时的血液当中去提取成分研究。”说着，徐章羡的表情越发沉重。

        边说边走，便走到了有很多医者聚集的地方，之前没细看，这一看，医者好像不只城医所的大夫，还有不少民间医馆的能手。

        看见林墨一行人来了，这群人像是带着些被打断做事情的思路，有些恼怒，略带敷衍的行礼。

        “诸位最近可研究出什么来？”段沐泽一发话。只见一群医者左看看，又看看，最终出来了一位稍年迈的医者，将研究出来的东西徐徐道来。

        “回大人。据在下等人研究发现，城中的病人发病存在周期，暂时这周期不可知，只能推测是15-20天，时间较长，很多人最开始没有任何症状。目前，我们的推测有两类，其一，是一种慢性疫病，通过最初在人体内发育，最终在一个特定的周期内爆发。其二，其二，…”医者看了看林墨等人，欲言又止。

        段沐泽又看向林墨，林墨道：“无事，接着说。”

        于是医者就继续说道。

        “这其二，就是，我们怀疑这是一种慢性毒，在一定时间内慢慢侵入人的七窍，七窍支撑不住，最终七窍流血而死，”

        “为何如此猜测，各位可知，这种大面积的投毒，意味着什么？”林墨的声音里，带着点强势。

        “当然有依据。”一个稍年轻的医者说道，见他身上未着城医所特定的官服，想来是民间的医者。

        年轻医者走出人群，走到了林墨等人面前，继续说道。

        “病者发病存在周期，这一点，毒更容易控制，这一点各位应当知道，这是一。第二，七窍流血，这可是毒发而亡的一大典型症状。第三，我们从死者的血液分析，血液呈紫红色，这一点，也是一个佐证。大面积投毒意味着什么我们都可以想到，但是这不是排除可能的理由。”

        医者看着林墨，看出了林墨是这群人的头头。也等着他的表态。

        “原是如此。辛苦各位，也劳烦各位研制出药方以及解药，这云城，可拜托各位了。”林墨做感谢道。

        “当是我等职责所在。”年迈医者带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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