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披着人皮的狐狸

悠悠？！他何时这样叫过她？

        感到恶心的霍悠悠不禁蹙眉，刚要开口赶他，东方衍又道：“这不是如因师太吗？多年不见，师太可还安好？”

        听得身旁的如因师太笑道：“劳王爷挂心了。几年不见，王爷愈加英气逼人，而老尼已经日益渐衰，恐久不经人事矣。”

        “哦？”东方衍几步靠近，也坐在了塌边，恰好与霍悠悠面对面。

        望着她又气又厌恶的表情，东方衍笑的一派得意，“听闻师太这两年久病缠身，大夫也是看了一拨又一拨，可为何就是不来宫里寻朕帮忙呢？”

        听到他话里的那个“朕”，如因师太立马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称呼出错，急忙要起来磕头谢罪，“老尼知错，请皇上责罚。”

        东方衍瞟了眼霍悠悠难看的脸色，伸手免去如因师太的礼，笑着说：“师太身子不便，就不用行礼了，倒是某个手脚完好的人，是否应该……”

        闻言，霍悠悠不甘不愿的站起身子，对他欠身行礼，“民女，参见皇上！”

        “恩。”东方衍笑眯眯的开口，“起身吧，这里并无外人，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霍悠悠抬头狠狠瞪他一眼，对于他刚刚的故意逗弄咬着牙说：“那民女谢过皇上的大恩大德了！”

        说完，轻“哼”一声站到床头，不愿再和东方衍对面而坐。

        东方衍得逞的眯着眼，对着她弯了弯嘴角，笑的跟偷了蜜的狐狸似的。

        看着两人一见面就互掐，你一言我一句的唇枪舌战，如因师太好笑的望向东方衍，说：“其实老尼两日前也派人送了一封信给皇上，不知皇上可有收到？”

        东方衍回过脸摇摇头，“此次出来的太匆忙，倒是没收到任何信笺。师太在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原来是这样。”如因师太支撑着身子想要坐起，霍悠悠赶紧上前帮忙，给她的背后垫了个枕头。望着霍悠悠，如因师太满意一笑，对霍悠悠说：“老尼有几句话要对皇上说，还请霍小姐回避一下。”

        霍悠悠看了眼东方衍，笑着对如因师太点头，转身出门。

        见霍悠悠走了，如因师太转而又对东方衍说：“其实五日前，老尼为皇上排了个卦，卦象上说‘凤鸾星动，江山稳固’。”

        东方衍突然变得一本正经，眸子里熠熠生辉，“这凤鸾星……指的是谁？”

        “这……”如因师太露出为难的神色，苍白的脸上竟多了丝尴尬，“老尼早已近花甲之年，卜算一事已不如从前，所以排到这点，便算不出下面的事了。只知道皇上命中的有缘人已出现，她会助您平定天下的。”

        ……

        等东方衍出来，他的神色变得十分肃穆。碰到门外的霍悠悠，他也只是道一句：“如因师太请你进去。”言毕，转身而去。

        坐在如因师太的塌边，细细的听着她说：“霍小姐，其实霍夫人出事前，曾到寺里来求过一卦，是关于霍小姐的。刚开始卦象上显示霍小姐将要遇到一场生死劫，至于劫后的事并未多说。老尼盘算着兴许指的就是霍家灭门的事，如今霍小姐安然无恙，生死劫理应过去才对，可卦象却显示霍小姐已香消玉殒。老尼原以为是卜算错误，后来遂又卜算了一卦。却发现霍小姐的命格突然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卦上说‘红颜转世，重生为人，命不由天，姻缘自定，水到渠成，安之若素。’意思是说，霍小姐的命理已不在天定的法理之内，一切但凭霍小姐自求多福。”

        ……

        夜里，如因师太的这番话一直萦绕在耳边。睡不着的霍悠悠噌一下掀开被子坐起，吓得塌边的腊梅一跳，“小姐？”

        “嘘……小点声。”指了指隔壁的房间，霍悠悠轻声说，“屋子里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你别跟来。”

        “可是……”腊梅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披上衣服，霍悠悠笑着接过腊梅手里的灯笼，眨眨眼说：“我马上就回来。”说完，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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