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准备

第三十一章准备

        礼部的众官员一早就被留在了文德殿里等着皇帝批复公主择婿的一干事宜，礼部的规章制度最是繁琐，孟珧等了半天才等到孟大人带着一帮门客回府。孟珧等他们全都散了就急匆匆地打发小厮去送信。

        这边萧长宁得了消息，看着送过来的参与名单犯了难，几个邻国的贵族倒是好打发，外地的世家子弟也好弄，偏偏田曹尚书林致远的儿子林停云也在名单里面。“二哥，你说这林停云，今年加把劲过了官职评定，将来在朝堂可能大有作为，他去争这个四品的都尉做什么。他想吃软饭？”

        萧清越不知从哪也弄来一本《百越纪闻》，读得正津津有味，一时没顾得上跟自己妹妹闲聊，“哥！”

        “诶诶诶，怎么了？”萧清越刚从准妹夫那逃出来，现下又被妹妹吼了一句，眼疾手快地拿过那张纸，“林停云，我记得他家那个教书先生之前就夸他，说他文采飞扬什么的，他好像比我还大吧，没定亲没吗？怎么还来凑这个热闹。”

        “你打他费劲吗？”

        萧清越听着先是切了一声，随后拍拍胸脯，“我，萧清越，堂堂皇亲国戚，他见了我得先给我请安他。”

        “哦那就是打不过人家。明白了，你去观澜阁帮我问问谁教的他。”萧长宁看着萧清越一直在翻看那本书，隔着桌子看了几眼，“你怎么还看这种书？”

        “老三在看，之前在他那翻了几页觉得还挺好的，就让人给我找了本。”

        “行，你看吧，我走了，别忘了干活啊。”

        城外郊北大营

        快到开春的日子，风却更冷了，箫开脑子跟不上，但是身子骨是真的好，这些年的山珍海味一点也没浪费，一同入营的同袍，每天晚上上了床就开始嚎，只有他和姜零，还能自己打桶水整理一下，磨磨刀再睡。

        “箫开啊，我们都快累成傻子了，你怎么还有精神磨刀呢？”同屋的人瘫在床上看着房顶，箫开刚想问问他们要不要给他们都磨了，一转头发现早都闭上眼打起呼噜来了。箫开看着手里磨了一半的刀，还是放下了，大半夜的没必要再吵他们好梦了。

        刚收拾好准备脱衣睡觉，问荆突然闯进来吓了他一跳，“林停云你熟吗？”箫开刚点了一下头就被提溜了出去，也不管姜零还一头雾水地提着刀站在床边。

        “姐！你看他！”看见自家亲人，萧开连忙扭身从问荆手底下逃出来，躲到萧长宁身后好一顿吐苦水。

        “先说正事，林停云什么情况，以他的年纪林家不可能不给物色少夫人。驸马都尉没有实权，时瑛也不是很受宠，她母妃的母家也不是很有拉拢的价值。”萧长宁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摆弄着火堆。问荆在另一块石头上坐着烤鱼，箫开一屁股就在萧长宁那坐了下来，萧长宁看他一眼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萧开坐的位置，不禁笑了一下，箫开问她笑什么她也没作声。

        还没把石头坐热乎，箫开就知道萧长宁为什么笑了，因为他被顾焉明一脚踢到了地上，得亏是初春地上已经有点青草，不然他这屁股明天别想有好。

        “闲话少说，林停云以前是不是跟你一块来着。”

        “我还没说话呢！”箫开接过问荆烤好的鱼，咬了满满一嘴，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问荆见状拿起扔在一旁的酒壶让他灌了一口好说话，“林停云那个人，以前出去混都是打着我的旗号，怂包一个，也没见他闹出什么花样来，不过他以前倒是在春风楼有个相好的，叫什么，什么来着。”

        “春风楼，得意阁，两年前的都城花魁李鱼。”问荆不紧不慢地补充着。

        “对！就是她，李鱼姑娘人美，琴棋书画无所不精，那一手月琴弹的，着实动人。”箫开一脸陶醉，也不知是沉浸在烤鱼的美味还是李鱼的温柔乡。“不过她两年前摘得花魁的那一日就被高价赎走了，至今不知去向。”

        “我说顾焉……明姐夫，”顾焉明只“啧”了一声，箫开的态度就跟悬崖勒马一样还拐了个弯，“凭什么你对萧青云就那么好，我也不要求你对我也像对他一样，至少你别踹我屁股啊，踹我你也好歹提前跟我打个招呼啊。”

        顾焉明冷哼了一声，萧青云他从小都当儿子养的，萧开怎么可能比得上，“青云那是你姐姐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睿王妃一口米汤一口药给他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你跟他比，他从小受的苦你去受一遍我保证把你也宠上天。”

        “不了不了，我现在挺好的。我闭嘴。”

        “青云刚救回来的时候发着烧，小时候的记忆他有些模糊，你别又去讨人嫌问他。”萧长宁咽下了最后一块肉，觉得还是得嘱咐嘱咐他。

        “知道，你们那些这个招那个招的我听不懂，做个人我还是会的，毕竟我也是带着那群公子哥混过的人。”

        顾焉明斯文地拿着手帕擦了擦嘴，“待着吧，我去查，你安生地在这看着他们训练。”

        “你这就走啊，我送送你。”萧长宁把没吃完的鱼直接往箫开手里塞，然后就快步追去送顾焉明出营。

        “你吃完早点睡，明天要学骑射了。”人都走了，问荆也不想在外面多呆，看了一眼大营附近的树林，又催着萧开也赶紧回去。

        “骑射我会啊，”箫开干坐在那看着问荆把火堆弄灭。

        问荆看着他，问了一个问题，“你学武之初的目的是什么，强身健体？”见箫开还没反应过来，“你记住，你现在已经有了军籍，你所学的一切都跟以前不太一样，以后会有很多人倒在你眼前，死在你手上，你要做的，是拿起你的刀，保护好你的同袍。而保护他们最好的办法，是杀了你对面的那些人。”

        箫开若有所思的放下了手里的烤鱼，“所以你今天路过我们跟岑校尉说我们没几个人合格，是因为我没有杀气对吗？”

        问荆听见箫开的这句话都快感动得要哭出来了，这小子终于开窍了，他终于不纠结于招式的规范标准了，问荆心底在呐喊：小姐！我熬出头了！我归休都值了！这小子开窍了！

        一低头，箫开又蹲在地上拿着烤鱼吃，自己的吃完了又去啃另一条，“你怎么还吃！”

        “吃鱼又不妨碍我练杀气。吃完呗，别浪费啊。给你留了一条。”

        问荆握紧了手中的剑，头也不回地走向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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