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热闹下的孤单

第二十章热闹下的孤单

        不知不觉已然到了腊月的最后几日，给萧长宁新做的宫装紧赶慢赶地送到了王府，今年还是没扭过王妃，到手的是暗红的织锦配着金线钩边。萧长宁拿着一身新衣跑去问之前选的黑底云雷纹式样的料子去哪了，却直接被王妃用太后年纪大了看着你穿着喜庆点的一定欢喜给堵了回去。

        萧长宁无奈，只得对着陆英几人吐苦水，“母妃一定是故意的，这衣服肯定早就做好了，算准了今日给我我也没时间去改了。”

        正说着，萧清越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妹妹！出来看看我俩给你弄到什么好东西了！”

        “你拿进来呗。”

        “不行！陆英，快把你家小姐拖出来！屋里太暗了你看不清。”萧清越在外面一直喊，萧长宁把衣服往旁边一扔就出了房门。

        刚出门就看见笑得一脸荡漾的萧清越和一本正经的萧青云在院子里相对而立。“你俩要是肯让人写画本子，那一定卖得很好。”

        萧青云皱了下眉似乎没太听明白，只乖乖地上前递了件东西。

        “妹妹，祝你佳人在怀，好事成双。”

        萧青云听完眉头的川字更深了，“二哥，姐姐需要佳人吗？”

        “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顾家那位不就是佳人吗。”萧清越解释完，萧青云才恍然大悟一般。

        只有萧长宁紧盯着萧青云手里的东西，一句也没听进去。那东西被布包着，看形状好像是一柄剑，“这是给我的？”

        兄弟二人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柄带着黑马皮剑鞘的剑映入眼帘，萧长宁接过，剑茎浮雕麒麟纹，剑鞘的鞘口和剑镖皆以青铜饰之。

        萧清越催着自家妹妹试试趁不趁手，有不合适的地方还能赶紧送去改，于是萧长宁手中长剑出鞘，抬腿向前迈去。稳住身形之后，将手中的长剑调整好位置，迎着光端详着剑身，通身宽长，前锋尖锐，通体满饰双线菱形暗纹。

        兄弟二人挺着胸脯正等着萧长宁的夸奖，等了半天也没有回音，只见萧长宁舞剑如游龙穿梭，剑气行走四周，时而轻盈如燕，又突然点剑而起，带起衣袂翩跹，一片花瓣正巧落在停下的剑尖，萧长宁想也没想转身飞起，剑起花破。

        一剑舞毕，萧长宁找了个栏杆坐下，又忍不住地仔细端详着，“二哥，你们从哪弄的？这比我在军中的佩剑都好。”

        萧清越找了根柱子吊儿郎当地倚着，“觉得好就留下。过年可别找我俩要礼物了，发压祟钱之前我俩彻底穷了。”

        “切，青云啊，拿着这个，”陆英进了屋一趟又出来，手里捧着什么东西，奉到了萧青云面前，“那把最大的钥匙，去我私库里挑吧，一人一件。”

        萧青云听到可以去萧长宁的私库里挑礼物，惊讶的转向了萧清越，俩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生怕萧长宁后悔，拔腿就往库房跑去。

        问荆蹲在萧长宁旁边用指头小心翼翼地摸着剑，“小姐，你不怕少爷他们把你东西都拿走？”

        萧长宁抬头想了想，“重要的都在暗室里，还贴了封条，剩下的左不过是些金银玉器和机巧玩意，随他们拿。陆英你去找找，我去北境之前皇后娘娘赏的那只簪子去哪了，我后天宫宴戴着它就行。”

        陆英应声又回了房去找，萧长宁看见问荆还在看那柄剑，“问荆，把月前我教你的那招练给我看看。”

        “我的剑在房里。”问荆摇头拒绝，他自小练的刀法招式沉猛，与身姿矫捷的剑法有些出入，所以用剑用的并不是太得心应手，从军之后跟着萧长宁驰骋在草原之上却一直都按着规矩先佩了剑而后再背一柄刀，萧长宁见他用剑着实不雅，有时也会指导一下，但是这大冷的天出了汗招了风寒事小，被发现一个月过去了还没学会事大。萧长宁见他这副模样心下了然，偏偏今日心情好不想放过他，就拿手指头点了点手里的剑。

        问荆见躲不过只能哀嚎着持剑飞身立于院中，磕磕绊绊地动起来。

        城西胡市

        金陵买家的货款一拖再拖，乌落苦苦等到现在，好不容易收到了钱就赶紧带着家当启程回家，走之前他还又去了当日看见暗标的那个小巷子。雄鹰不知道被谁擦去了，只留下帐篷的痕迹，乌落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却又不知道这些不安是为了什么。

        腊月三十，所有人都在准备过年的时候，乌落请人往王府送了封信，让萧长宁带人把他金陵家中的金银都搬到王府，再劳烦她帮忙看管，乌落自己带了些散碎银两就启程了。他穿过闹市，路过人群，远处的烟火表演已经开始了，热闹与他无关，乌落只能不时地整理马背上的绒布，孤身一人向城外走去。

        远眺前路风霜雨雪，身后净是温暖，乌落没有回头，他得先回家弄清楚这到底怎么一回事，边境有将近十多年没有大动干戈，平日里的小打小闹只要不过分两边都不会说什么，这次难道真的有人想打破这层窗户纸吗？先回家吧，不过，除了自己的母亲，他那些所谓的家人真的欢迎他回去吗？

        小孩子最喜欢的就是过年了，过年没有功课，有零花有糖有吃不完的糕点，宫外是这样，宫内亦如是。萧清聿起了个大早，依次给皇帝皇后请完了安就往太后宫里跑去，身后的宫人跟着这位小皇子跑了大半个皇宫，直到看见太后的寝宫才舒了口气。皇祖母宫里会有好多人陪萧清聿玩，快过年了三哥看见他疯玩一天也不会说什么，宴席之前他最喜欢的堂姐萧长宁也会待在太后宫中，虽然听不懂哥哥姐姐他们在谈论些，总归就是很厉害的东西。

        萧长宁要等到晌午才会随着王妃入后宫，萧清聿边吃边等，没一会就握着糕点倒在了太后的身边呼呼睡了起来，太后看见了忙把小孙子搂到自己怀中，又慈爱地拍着背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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