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孩子不要她了

“呜呜呜呜······妈妈······不要······呜呜呜呜。”
  隐约中，林欣听见了孩子的哭声。
  孩子在喊妈妈，是智之吗？
  林欣猛地反应过来，可她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吸进去水了，好不容易挣扎出水面，鼻子也呛到了水。
  顾不得难受，边咳着边拿浴巾包裹着身体就往房间跑去。
  房间的灯是关着的，因为走得太急了，加上喝了点酒，现在头还有点晕。
  “啊！”林欣忍不住吃痛喊了一声，那光着的脚一个不小心就踢到了床边缘，那叫一个钻心的痛。
  智之还在床上呜呜哭着，边哭着还边喊妈妈，林欣知道他做噩梦了，这睡着睡着就大哭起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智之，不怕，咳咳······妈妈在。”林欣忍着脚痛，还有刚才呛到水，现在还咳嗽着。
  她想去抱智之，却发现自己全身都是水，但听见智之的哭泣声，她还是不管不顾地去抱了他。
  “不怕，妈妈在。”
  “妈妈在······呜呜呜呜······不怕。”智之哭着重复着她的话。
  黑夜中，不知道是她发梢上的水滴还是智之泪水，她能感觉到抱着智之的手臂上不断有水滴下来。
  就是这种冰冷又疼痛的感觉，让她觉得很清晰。
  她和智之都活着。
  既然是活着，就总会有希望。
  ······
  终于到了周末，林欣和智之去了尤洛言家看智恒。
  离婚时双方协商好每周都有一次探视权，尤洛言几乎不会去看孩子，都是林欣带着智之去他家接智恒出来。
  就算是周末，尤洛言也很少在家，离婚前他就很少着家，离婚以后他简直就是恢复单身，孩子也是交给孩子奶奶来带。
  “智恒，看谁来了。”奶奶开了门，笑着呼喊在里头玩耍的智恒出来。
  智恒并没有搭理奶奶，只是往门外看了一眼，兴趣不大。
  “智恒，哥哥和妈妈来看你了，你要不要去游乐场玩啊？”林欣不打算进去，只想把智恒带走。
  但是林欣根本挡不住想要进屋去玩的智之，他一个劲地冲了进去，然后就坐在了智恒面前，一声不吭地从他手中夺走了玩具。
  “啊，奶奶······”被抢走玩具的智恒突然大喊起来，随即泪水也流了出来，“奶奶抱！”
  “好好好，奶奶来了。”孩子奶奶立马跑过去抱起了智恒，在他的脸上不停地吻了起来。
  林欣的心一揪，可想而知，智恒交给奶奶带，奶奶应该没少亲孩子。
  奶奶边抱边摇，没两下就哄好了智恒。
  “走吧，我们都去游乐场玩好吗？”林欣不想入内，她在门外大喊。
  “不要去游乐场，要奶奶。”智恒现在已经可以说出完整的句子，而且他还很清楚自己的需求。
  “来嘛，要不妈妈抱抱。”林欣对着智恒伸出了双手。
  但是智恒头一转，抱得奶奶更紧了。
  在地上玩着玩具车的智之，更是啥事都不管，继续安静地玩着自己的车子。
  “你看这孩子瘦的。”奶奶一只手抱着智恒，另外一只手抓了抓智之的胳膊，心疼地打量着智之，“你是不是没有给孩子吃肉？”
  自从林欣和尤洛言离婚以后，每次见到孩子奶奶，她就没给过她一个好的脸色看。
  不过这样的关系，早在没离婚前就开始了，离婚以后，奶奶就更不把林欣当作一回事了。
  林欣也不想回复前婆婆这无稽的问题，继续站在门外，等待着孩子们出来。
  “孩子都不想走，要不你就跟他们在这里玩好了。”奶奶想到中午熬了大骨头，她想让智之多吃点肉，跟她那个妈回去以后就不知道有没有肉吃了。
  “智之、智恒，你们都不走吗？那妈妈自己去游乐场玩了。”林欣又对着他们喊了一句。
  智之依然没有反应，智恒见他哥哥在玩他的玩具，玩得那么开心，他也不要奶奶抱了，要下地。
  奶奶以为他想跟哥哥玩，把他放了下来。
  智恒的脚一着地，就立马向前去把他哥哥手里的玩具抢走，他以为哥哥会把他的抢回去，抢走以后就一直瞪着他看。
  智之失去了玩具并没有吵闹，也没去抢，不过从他的眼眸里流出了一丝失落。他低着头，去寻找其他玩具了。
  林欣看着两个孩子都坐在地上玩起玩具，应该是不会跟她走的了，她只好脱了鞋，也往屋子里走。
  “中午在家吃饭吧。”前婆婆对她说了一句，就往厨房里走去。
  “不用了，你做智之的饭就好了，我不饿。”她不愿意吃前婆婆做的饭，而且她也很清楚前婆婆想留下来吃饭的人并不是她。
  前婆婆也没搭理她，继续往厨房里走。
  “智之、智恒，你们在玩什么啊？要不妈妈跟你们一起玩做饭怎么样？”林欣对着这堆玩具里的过家家玩具说道。
  “不玩做饭，不要妈妈。”智恒玩着手中那新买的超级飞侠玩具，念念有词道。
  “为什么不要妈妈啊？妈妈好多天没见你，都想你了，你不想妈妈吗？”才两个礼拜没见，智恒都已经能说很多话了，林欣其实对智恒的愧疚更大，毕竟智之她是一直带在身边的，但是智恒自从出生以后就是跟着奶奶多。
  “不要妈妈，要奶奶。”智恒嘴里说着，突然他左右张望起来，发现不见奶奶，又坐在原地大哭起来，“奶奶，奶奶抱智恒。”
  “来，妈妈抱抱你好吗？”林欣见到智恒哭成这样，伸手去抱他，可他却躲开了。
  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边哭着边往房间里跑去，“奶奶······”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房间里看不到奶奶，又跑去洗手间，还是没有。
  前婆婆听见了哭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身上围着围裙，双手都是油。
  “你哭什么啊，奶奶不是在这吗？”
  “奶奶！”智恒终于找到奶奶了，一个劲地扑向奶奶。
  林欣看到这一幕，心都碎了，她的孩子是彻底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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