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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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玉既然已经想清楚了,就立刻付诸行动。
温谨万没想到真玉竟然会起强迫自己的心思。他原本背就紧贴着墙,根本退无可退。见真玉伸手过来,下意识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真玉看看自己的手腕,又看看他:“怎么,敢抗旨吗?”
温谨不敢。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只能松开。
真玉用力拽了他一下让他躺平,去扯他的寝衣。温谨求她:“陛下不要。”
真玉俯下身,在他耳边说:“朕要。你乖一点。”
她的手滑进他的衣襟,她的唇覆上他的。事情顺利极了。然后片刻她就听到他疼得闷哼了一声。
她抬起头,看看一脸痛苦的温谨,突然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而她因为经验不足却完全忘记的事情:男人都是佩锁的。而温谨的钥匙,还在自己寝殿床头的箱子里。
她骂了一声,刚尝到一丁点滋味就被迫中止。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高声叫人。
在门口值夜的宫人提着灯进来,问她:“陛下有何吩咐?”
真玉说:“你现在立刻去朕寝殿床头取那个雕漆盒子过来,”她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大。要快。”
宫人答应一声,正要转身离去,温谨说:“等等。”
宫人站住,真玉也回头看他。温谨不看真玉,坐起来对宫人说:“麻烦你再去请位尚寝过来。”
真玉不解,旋即想起来第一次见温谨的时候,跟来的两个尚寝还说要在旁边指导如何行事。她以为他想到了这个。在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笑着说:“不用尚寝,朕知道怎么做。”
温谨仿佛没听到她说话,仍对那宫人说:“麻烦告诉尚寝,请他带着男欢过来给臣用上。不然臣没有感觉,不能侍奉。”
这话一说,屋里静得落针可闻。
真玉一掌挥在他脸上。她怒极了。
宫人反应过来,砰一下跪在地上,连连叩头说:“陛下,臣什么都没有听到。”
真玉咬着牙说:“滚出去,敢说半个字,朕诛你九族。”
她又狠狠对温谨说:“你也给朕滚出去。”
真玉觉得自己要被温谨气死了。
男人从小就要被各种规训管束,在此之上,还须佩锁,就是因为男人秉性难以自控。《列男传》里有个故事是讲一个男人面对女人引诱,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时候,为了不失贞节,索性提刀自宫了。这个故事虽然极端,但是也能说明,以男人那点薄弱的意志,几乎是无法拒绝女人的。
所以,若一个男人在床上对一个女人说自己没有感觉,那么,对这个女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现在,温谨居然当着宫人的面把这份奇耻大辱送给真玉。真玉简直想当场杀了他。
她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这一夜再也没睡着。
早上曾和睿过来上值,发现真玉前夜宿在温谨屋里,温谨却衣衫单薄跪在门口,半边脸红肿着,隐约能看到几个指印。她心中诧异,问值夜宫人发生何事。宫人连连摇头,一个字也不敢说。
曾和睿在旁看着真玉黑着脸洗漱梳妆,早膳只吃了两口就推到一边,准备去上朝。寻了个机会小心进言:“陛下生温掌书的气,他跪在门口不敢起身。但是一会儿天亮,人来人往,都会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陛下宽仁大量,是否就饶了他?”
真玉冷冷说:“随便你。”
这天上朝,众臣不知她心情恶劣。还在朝堂上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椿国之事。
前一天事起仓促,众臣还没组织好言辞,待要进谏时,又被真玉止住,让各部回去讨论之后再来说。所以都回去准备了全套说辞。这日在朝上就引经据典、长篇大论地说出来。
若是寻常时候,真玉就算不以为然,也会做出虚心纳谏的明君样子。与大臣们周旋上几轮再宣布自己的决定。奈何今日她心头有一股无名火烧得正烈。既然有人上赶着来找骂,那可真是太好了。
于是众臣第一次见识到真玉发怒是什么样子。
她直接将众臣数年来把岁礼粉饰装点成上国风度的假象击得粉碎。说岁礼根本就是祸国殃民的绥靖姑息,是缓慢的自取灭亡,是给别人递刀递枪的国贼之举。说有些臣子鼠目寸光,只能看到一己之利,只能预到往后一二年的光景。说有人做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种人不如回家去种地,不要在朝堂上白占个位置。
真玉说完,问:“谁还有话要说?”
众臣见她气盛,都不敢说话,只有户部尚书郑平平出列,据理力争,说以目前国库银钱若支撑国战,必致亏空。真玉知她是个做实事的人,现在还不能说出那笔椿国旧帝的藏宝,只安抚她说:“郑卿勿忧,朕心中已有成算。若有战事,自能寻到财物补充。”
钱的事情暂时得了真玉的保证。于是众臣转而开始商讨若椿帝宣战,玉朝该如何应对。这一日朝堂效率奇高,征兵、军备、粮草等一应对策被逐项迅速敲定。
真玉散朝回来,打算先把藏宝之地弄清,把旧帝藏匿的财物找个名目过了明路才好。她把那摞归正书拿来。发现行文冗长,若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去比对寻找,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
她大大地生温谨的气,并不想见他。但是此事隐秘又琐碎。可信任者如灵翰雁来,各有正经差事,让她们做这个简直是杀鸡用牛刀。而且她们原本也不是强于文案的人,恐怕还会耽误很久。想来想去,还是让温谨来做最佳。
她派人去叫温谨过来。得知早上曾和睿做主,让温谨不必继续跪在门口,而是回房禁足反省。此刻并不在御书房。
她生气自己居然不能多冷落他几日。但事关重大,不是生这些闲气的时候。还是命人去把温谨召来御书房。
温谨半边脸还红肿着,他几乎一夜没睡,跪在外面吹了半夜风,又被关起来禁足,也没人敢给他饭吃。此刻形容憔悴,看着颇为可怜。真玉以为他见了自己会先请罪。但温谨只是行了礼就在一边静立,等她吩咐。
既然他不主动给台阶,真玉也不提昨夜争端。只把归正书给他,交代了几句要找什么,如何找,就让他仍如常坐在一边。
温谨接过来,依言默默低头查找记录。
以往二人都在御书房中的时候,真玉习惯了时不时与温谨说几句话,既是放松,也是启发些思路,寻找些灵感。但是现在两人大闹一场,自然没有再聊天的道理。一室静默无声。
真玉还没想好昨晚的事要如何过去。是大张旗鼓问罪,还是轻轻放过去只做没发生;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继续未完之事,还是干脆从此撂开手,再也不去肖想他。
正在烦着,宫人通报说期钰过来。真玉懒得挪动地方,让期钰直接来御书房叙话。温谨把手中文书整理好拿在手里,行礼告退,出门的时候正好跟期钰迎面碰上。期钰堵在门口,歪头仔细瞧了一下温谨的脸,问:“咦,温掌书的脸怎么了?”
自从招钰出事,盼钰和离之后,真玉就再也不去催促期钰成婚。期钰心中自在,入宫走动就多了起来。与温谨也见过几次。
温谨低头说:“见过三长皇子。臣先告退了。”匆匆走了。
期钰一边看他背影,一边啧啧称奇:“皇妹心尖儿上的人,谁敢打?还打在脸上?”
真玉不答他的问题:“三皇兄找朕有什么事?”
期钰看看她的表情,明白了:“原来是皇妹打的。为什么打他?”
真玉心烦,皱眉说:“三皇兄是过来看热闹的吗?到底找朕何事?朕忙得很。”
期钰见问不出来,只好作罢,收起看热闹的心,正色说:“我这次来,是告诉皇妹,我愿意去和亲。”
真玉很惊讶:“三皇兄怎么转了性子?是游戏人间累了吗?”
期钰说:“皇妹怎么如此轻松?椿国要是打过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若舍我一人,可以换得和平,我当然还是愿意的。至于那个彭羁,皇妹你若是缺男人,我已经挑了个好的出来,正在府中教规矩。”他挤挤眼睛,“绝对比那个彭羁懂风情。”
真玉说:“若只送三皇兄你过去,就可以结得两国盟好,朕也许就真狠下这个心了。但是,你不过是个添头。椿国真正想要的是钱。朕偏偏就是不想给钱。所以三皇兄你就别来添乱了。”她又嘉勉说,“朕知道你忧国忧民,是朕的好哥哥。”
期钰一笑,也就不再坚持了,转移话题问:“二皇兄怎样了?和离之后他一直躲在宫里。我每次来探他时都邀他出宫与我游玩散心,他不肯,总是恹恹的,像只蜗牛躲在壳子里。”
真玉说:“你离了朕这里就去看看二皇兄吧。你会发现他现在好得很。”
期钰惊讶:“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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