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天阚华家

施针过后，华氏总算能睁开眼睛，眼中也有了一丝清明。

        “小九……”虽然已经压制了她体内大半的毒素，但是华氏被这毒侵蚀了太多年，一时半会的也不能完全好起来，还是需要好好的服药，压着那毒不让它再有机会压垮华氏。

        “华姨，您这身子受损严重，需要好好的调理一段时间，晚些时候我让冬荷把药送来，记得每天吃一颗，等日后我有了更好的解毒之法，一定帮您彻底解了毒。”

        凌楚嫣心里疑惑，天阚跟大乾本就不接壤，按理说天阚应该没必要费尽心思的对付相府三房的一个不受宠通房，为何七更天却出现在了华氏身上？

        难道相府中有天阚的人，又或者是有人和天阚联络，密谋着什么？

        “嫣儿，辛苦你了，这毒……只怕是解不了了，我其实一直清楚自己的身体，只是一直撑着想多陪妩儿一段时间，原以为我大限将至，没想到还是被嫣儿救了回来。”

        听华氏这话，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体内有毒？那为何她从不找人救治，就算是治标不治本，也比她这么拖着要好一些。

        “华姨，这毒来自天阚，你……”也是天阚的人吗？

        在凌楚嫣不可置信的神色中，华氏点头承认了自己是天阚人。

        “我是天阚华家的庶女，华家子女众多，我的父亲连有我这么一个女儿都不知道。”

        华氏陷入了回忆之中，凌楚嫣知道，华氏这是不想瞒她，要把这些事都告诉凌楚嫣，也可能是为了……让凌楚嫣保护凌清妩。

        “我娘只不过是华家诸多妾室中的一个，虽长得漂亮，却不得主母待见，一直不许她见父亲，我们母女在华家的日子甚至比不上主子们的丫鬟来的风光。”

        “我十六岁那年，嫡姐出嫁，嫁给了闫家，父亲终于开始留意她的庶女们，我长得漂亮，可是母亲讨厌我，所以最后父亲也只是给我一个普通的任务，来到大乾，接近权贵，靠我的美色争宠，把大乾的情报一一的传回天阚去，把我扔出来的那一天，他们给我喂了这七更天，这么多年了，每一次华家人随着天阚使臣出使大乾，都要逼迫我再服下七更天，于是这身子也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凌楚嫣听的阵阵后怕，幸好华氏不愿为人利用，没传过什么重要的情报，不过也是，她一个不得宠爱的通房，哪里能探听到朝政上的事。

        “从前没有妩儿，我只想多活几天。有了妩儿之后，我就只想着能多陪着女儿几天，可这身子到底是油尽灯枯，经不起折腾了。嫣儿能让我清醒过来，华姨就很谢谢你了，这些日子都是我偷来的。”

        她一生没有害过人，即便再羡慕嫡姐嫁的好，她也只是远远的送上了一句祝福，从未说过一星半点华家的坏话，来到大乾之后更是本本分分，不逾矩，不哭闹，甚至偶尔看到凌楚嫣任性不和凤瑶亲近还要偷偷跑过去和凌楚嫣谈心，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被生活磨没了棱角，到了现在不过三十几岁，就再不复当年的美貌，如同几十岁的老太，苦苦支撑着希望多陪女儿几天。

        “华姨放心，嫣儿定然会找到解毒的办法，华姨吃着嫣儿配的药，好好调理身子，我让娘亲送些补品过来，您还得看着清妩出嫁呢，可不能说这些丧气话。”

        华氏总算稳定了情绪，她性子极好，所以练出来的女儿自然也是极好的，三房只有三个孩子，凌清娜又被选为五皇子庶妃，今后凌从想要升官，怕是还要利用凌清妩。

        好在凌清妩也才堪堪十四岁，一切都还来得及。

        “华姨适才说，华家的嫡女嫁给了天阚闫家，可是天阚那个辅国侯闫泉的家族？”

        闫家在天阚的地位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辅佐了几代天阚皇帝，不过到了这一辈，已经不复从前的荣光了，族中子弟常年被庇护着，如今的闫家人发展成了欺男霸女，蛮横无理的样子。

        “是，嫡姐嫁给了闫侯的长子，闫侯的长孙闫菁风就是嫡姐所出，那之后还有没孩子，我也无从得知了。”

        凌楚嫣沉思片刻，闫菁风他有所耳闻，所说此人仗着自己的家世专爱做一些出格的事，到底也算是闫家唯一能继承祖辈志向的人，算得上一个还没有成长起来的小将，只是比起凤家那几位，闫菁风就有些泯然众人矣了。

        “华姨好好休息，我去看一看娘亲，过会我让人送来几个能贴身照顾的丫鬟，太后娘娘寿辰就要到了，按理说前去参加宴会的小姐公子都应该准备一份贺礼，十妹虽是庶女，也不应该失了脸面，华姨早些好起来，十妹也能好好准备。”

        凌清妩起身要送凌楚嫣，被凌楚嫣按下了，她们娘俩如今自顾不暇，在相府里她又不会出事。

        “冬荷，咱们去执凤院给娘亲请安。”凤瑶新官上任，府上不少的老人自然不服，赖月幽在自己院子里不知道摔碎了多少东西，赖家花钱一向大手大脚的，凤瑶的嫁妆还有十万两银子的空缺没有补上，赖姨娘急的跟什么似的，想来若实在堵不上这个缺口，赖姨娘这几天就会想办法生一些事端了。

        执凤院的人都是凤瑶从凤家带来的，个个忠心可靠，一见到自家小姐，便去给凤瑶传了一嘴。

        “娘，女儿来给您请安。”凌楚嫣乖巧的行礼，凤瑶看的直高兴，虽说今日府上那些人给她找了不少麻烦，但是一见到自己女儿那些不愉快就都抛之脑后了。

        凌楚嫣跟凤瑶说明了华氏的事，凤瑶也对华氏很有好感，当即让自己身边的嬷嬷带了几个丫鬟过去，又给了一堆补品，希望华氏能早些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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