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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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姨娘这话说的,即便我娘真的不宜操劳,可府中例银分发给观山院和我娘亲院中的仍旧少的可怜,这些年若不是有我外祖一家的照顾,只怕我们母女就要饥寒交迫而死了,府中子女众多,嫣儿理解姨娘在用度上的节省,可是为何我母亲留在库房里的那些嫁妆都不许她拿出来贴补自己,今日若不是陛下逼着嫣儿说,恐怕下一次落水,我就没那么好的运气有银两看病了。”
凌家二房凌慎在朝中的官位不大不小,妻子郝氏虽然有那个心接下管家之权,奈何根本没办法越过大房去,毕竟这一大家子全都指望凌谨这个当朝丞相呢,二房两位嫡女的衣着都比不上凌清媛。
“老爷,府上八个少爷,请先生教导都是需要用钱的。再加上平日打点下人,以及分给各院的例银,哪还有什么多余的银两去分出嫡庶的不同,难道就因为庶出,就不让少爷们念书了吗,妾这么多年为了相府,付出了多少,家里的下人或是诸位姐妹都是有目共睹,今日荣王世子一句话,就让妾落得个越俎代庖的名声,妾实在……实在……”
赖月幽拿捏住凌谨的心十几年不是没有理由的,正是因为她这圆滑的处事风格,才让她在相府得意了这么多年,甚至有一些官位不如凌谨的人,还让自家妻子多和赖月幽母女打交道。
只不过……现在这种局面,凌谨恐怕也不好光明正大的偏向赖月幽,六国议会在即,哪国的使臣也不会允许议会之上有姨娘的出现,何况这事已经被捅到了皇帝的面前,凌谨有心偏向她们母女怕是也没有办法。
“瞧姨娘这话说的,姨娘为相府操劳这么多年辛苦了,可是这原本就不是姨娘该管的事,是当年姨娘仗着父亲的宠爱硬是从我娘手中抢过去的,如今被陛下得知,姨娘才知道惹了大祸,却又不想交出这管家的大权,难不成还想让父亲吩咐相府的所有人,都陪你演戏,相府表面上是我娘管家,实际上这权利还在你的手上吗?”
凌楚嫣语气平平,听不出什么喜怒,却一语中的,说到了赖月幽心坎上。
她原本就是这么想的,凌谨和凤瑶夫妻不和,相府人人有目共睹,相府已经在她的掌握之中,为了应付皇家,她们可以表面上把这权利交给凤瑶,实际上她还是那个大权在握的人,这样才有机会,为她的儿女争取更多的东西。
“老爷,妾是担心,夫人已经这么多年没有打点过府上的事,怕下人冲撞了夫人,夫人身体本就不好,若是因为这些事操劳过度,实在是不应该。”
凌谨被赖月幽说的有些心动,他本就厌恶凤瑶,当年靠着凤瑶的家世坐上了丞相的位置,却改变不了他吃软饭的名声,所以他才对凤瑶百般刁难,宠爱妾室通房,一点面子都不给凤瑶留。
若是凤瑶重新管家,岂不是又会恢复从前那个目中无人的千金大小姐模样了?
“父亲可是被赖姨娘说动了?若父亲真的无意让娘亲管家,也可以不用让赖姨娘交出这管家之权,只需要让姨娘交出我娘嫁妆里的那些铺子和庄子,您在写下一封和离书,您与娘亲好聚好散,赖姨娘自然可以扶为正房,管家自然也就变得理所应当。”
凌楚嫣清楚,这是赖月幽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但是这个时候,相府的人不会放弃凤瑶这棵大树,有定国公府撑腰,相府的人走出去都比旁人要硬气两分,没了定国公府的帮衬,洛京只怕没人看得起这个借着妻子上位的丞相了。
果然,凌谨听了凌楚嫣的话顿时脸色一变,定国公府没有倒下之前,他绝对不能让凤瑶离开相府,就算是走,也是他用不上凤瑶了,休了她。
“九妹这是哪里话,母亲与我们是一家人,和父亲之间有没有什么说不开的矛盾,怎可随随便便和离,自我大乾建国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出嫁的女子想要离开夫家,只能是被夫家厌弃,被休回家,那样的女人会沦为整个大乾的笑柄,九妹切莫再说让父亲母亲分开的话。”
凌清媛见几人针锋相对,凌楚嫣又生了想让凤瑶和凌谨和离的心,也急了。
没有了定国公府这个靠山,她怎么能攀上达官贵人,怎么能够坐上皇后的宝座。
“你娘嫁给我十几年,对相府不闻不问,上不孝顺婆婆,中不听从夫君的话,下又对子女视若无睹,就这几点,足够我休了她几百次,你还敢在这里跟本相顶嘴,胆敢说出让我二人和离这种话来,真要做洛京的笑柄,做那大逆不道的逆女吗?”
凌楚嫣一点也不气,和凤瑶现在一处,挺直了腰杆和凌谨等人对峙:“有句话,你们说错了。我娘嫁到相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相府宠爱妾室和庶出的儿女抱怨过一句,今天即使给父亲这个权利休妻,恐怕父亲也不敢下笔。”
凌楚嫣找到躲在赖月幽身后的凌清媛,讽刺的说道:“三姐那话,恕我不敢苟同,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我的娘亲,是当朝照阳郡主,正一品的诰命夫人,没有皇家的允许,即便是丞相也无权休妻,这相府的荣光,都是靠我娘撑着的,没有她在,定国公府不会关照相府,姐妹们在外人面前恐怕也抬不起头来,相府少爷们在洛京也就没了高人一等的底气,如此。”
“你们心安理得的享受了我娘亲作为郡主给相府带来的所有荣光,高人一等的待遇,却还是要抗旨,不把这管家之权物归原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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