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靠。”

        张喜禧不意外爆了个粗口。

        “你故意的吧。”他嘀咕,  “怎么我好不容易想认真一次，你就把人给抢走了。”

        张喜禧很是生气，“从小到大都这样。”

        “……”

        江横本不想搭理他,  但听到从小大这四个字时，勉为其难出了声：“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什么？”

        江横云淡风轻看他一眼，“我们没有来往那么密切。”

        他们也就是小时候认识,  还在一个大院住过一段时间。

        张喜禧的外公,  和江横父亲是来战友。早年前，大家一起住一个大院,  而张喜禧的父母在他小时候时较忙,  被送到他们院子里住了一段时间。

        江横和他,  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两人都野，都爱称王称霸,  属于你不待见我我也不待见你的类型。

        有一回还因为一件很小的事,  两人打了一架。

        打的头破血流的。

        那场架过后没多久，张喜禧就回他家那边上学去了，而江横,  也踏进了学校。

        两人寒暑假偶尔还会碰见,  但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打架斗殴。

        来往虽不密切，却也有点头之交。

        直至江横的哥哥去世,  老爷子为了养病搬了家,  江横就没再和以前大院里的很多玩伴再见面。他销声匿迹般的,  消失在大伙生活里。

        大男生本了不是爱八卦的性子。

        众人也就没多问江横什么。

        等张喜禧偶尔参加聚会听到江横消息时才知道,  这人赛车时出了事,  又在医院躺了一段时间。出院后,  便老老实实回学校念书了。

        ……

        张喜禧被他的大实话扎的心都碎了。

        他无言半晌,  和陆澄澄告状,  “你小舅真绝情。”

        陆澄澄坐两人中间吃瓜，笑眯眯模样，“我小舅对虞韵姐姐不绝情就行。”

        张喜禧：“……”

        江横没再搭理旁边两人。

        他手机震了震，是虞韵回过来的消息，说她有点儿紧张。

        江横勾唇，眉眼温和地回复：「不用紧张，我在台下。」

        虞韵：「你在台下更紧张。」

        江横：「那你待会把我忽视掉。」

        虞韵：「确定？」

        江横：「确定。如果忽视我能消除虞老师的紧张，那我愿意被虞老师忽视。」

        虞韵被他逗笑，「江横弟弟真会说话。」

        两人聊了会。

        虞韵又专心看自己之前练舞的视频，听音乐卡点去了。

        没多久，她听到工作人员喊她的序号。

        在每个选手登上舞台前，主持人都会对他们有简单的介绍。有的选手，在观众心里是有名气的，也知道作品的。

        虞韵名字出来时，很多人其实并不知道这么一个舞者存在。

        所以欢呼声尖叫声没有那么热烈。

        但陆澄澄和张喜禧两人不愧是氛围担当，第一时间尖叫鼓掌起来。两人硬是让周围的人也纷纷鼓了掌，大声呼喊了起来。

        虞韵在等候区，没能看见，但依稀能感觉出。

        掌声和尖叫声，是在自己名字出来好一会后，才从小变大的。

        她把披肩取下，递给工作人员。

        看到她身段和身上裙子时，工作人员小小的倒吸一口气，轻声说：“加油。”

        虞韵回头，粲然一笑：“谢谢。”

        -

        舞台的光变暗。

        虞韵抬脚走上舞台，侧躺在地。

        台下的观众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渐渐的，舞台周围的光断断续续地亮起。

        音乐响起的那瞬间，大家的眼睛里钻入了一个躺在地上，穿着白色齐胸襦裙的女人。她的头发高高盘起，是唐妆打扮。

        当她从地上有起伏舞动时，观众才看清她的脸。

        在看到她那张脸的那瞬间，众人和工作人员一样倒吸了一口气。

        只是，大家还没来得及感慨。

        却再次被她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挥洒自如的舞姿所吸引。

        《菩萨蛮》这首词曲，是古风圈一首相对冷门的歌。

        虞韵在确定要跳这首曲子后，便找了节目组沟通，买下播放权，也和原著作者联系上，做了简单的修调整理。

        她的造型和妆容，也颇有意境在里面。

        台下的观众台上的评委，甚至于后台的工作人员，都被她传递出来的力量所吸引。

        无论是她随着词曲而转换的舞蹈动作，亦或是细微的表情。她都将自己代入，让自己成为了这首《菩萨蛮》里的主人公。

        她从欣喜，到忧愁。

        眉间的轻蹙，我见犹怜。

        一颦一笑，都让人挪不开眼。

        裙袖随着她的旋转跳跃有了朦胧感。

        在当下那一瞬间，她好似有了“轻功”一般，在空中飞跃。

        台下频频有惊呼声起伏。

        舞蹈刚过半，台上的五位评委，就有四位为她投下晋级票。

        ……

        音乐声停下时，虞韵也卡点停下。

        她再次将自己完整的脸曝露在众人面前，让他们看见，看清。

        台下安静一瞬，忽而掌声雷动。

        “啊啊啊啊啊啊……”陆澄澄抓着江横手臂，激动不已，“小舅，虞韵姐姐跳舞也太厉害了吧。”

        她的心情随着虞韵的舞姿而起伏，也随着音乐在浮动。

        她转头看向江横，意志坚定，“我不管，我一定要让虞韵姐姐教我跳舞。”

        看完虞韵的舞蹈，其他人她真的都看不上。

        江横没说话。

        陆澄澄蹙眉，重重地拉了下他衣服，“小舅。”

        “……”

        江横的目光依旧在舞台上，他淡淡应了声，“什么？”

        陆澄澄：“……你没听见我刚刚说的话？”

        江横还没来得及出声，一侧的张喜禧轻啧一声，“你看他样子像是听见了的吗？”他吐槽，“他那注意力还在你虞韵姐姐身上，还没回神呢。”

        陆澄澄仔细观察看了看，还真是。

        她无言，“那好吧。”

        她很知趣的不再吵江横。

        台上的主持人和评委控制着台下的躁动欢呼。

        缓过劲来后，虞韵接过主持人给的话筒，再一次介绍自己，“大家好，我是虞韵。”

        安静一瞬。

        主持人反应过来，“结束了？”

        虞韵顿了顿，点了下头。

        主持人失笑，“看来我们的这位舞者，不太爱说话。”

        他活跃着气氛，“大家喜不喜欢我们虞韵带来的《菩萨蛮》舞蹈？”

        台下众人异口同声：“喜欢。”

        简单的互动过后，主持人把目光转向评委那边。

        目前，给虞韵按下晋级按钮的是四人。

        两人看过去的瞬间，苏笑笑倏地反应过来，跟着按下了晋级按钮。

        看到这，主持人率先发问，“笑笑之前没投票，是忘了吗？”

        苏笑笑维持着表面的微笑，没把目光落在虞韵身上，看着台下的观众说，“是，我忘了。”

        主持人：“是被虞韵的舞蹈惊艳到了吧。”

        他夸着虞韵，“我刚刚在旁边看的时候，也发了好久的愣。”

        “……”

        苏笑笑一顿，含糊地嗯了声。

        她是看虞韵跳舞看呆了，可不是喜悦的呆，更不是惊叹的呆。

        据她了解，虞韵这几年是真的没进任务舞团，就屈居在一个小小的舞蹈培训室当老师。她想不明白，她把古典舞丢了那么长时间，再站上舞台时，却依旧和往常一样自信。

        她对音乐节点的把控，对自己肢体的把控，较之以往更甚。

        想到这一点，苏笑笑便气得牙痒痒的。

        主持人本还想和苏笑笑互动几句，坐在最中间的徐靖出声，夸道：“虞韵，没让我对你失望。”

        虞韵抬眸看她。

        主持人也诧然，想了想问：“我记得虞韵是舞蹈学院毕业的，徐老师，她不会是您的学生吧。”

        “是。”徐靖大大方方承认，笑着说：“她是我曾经的爱徒，我对她给予厚望。”

        虞韵微顿，有点儿不自然地抿了抿唇，轻声道：“谢谢老师。”

        徐靖瞥她，“不过呢，还是有几个点要注意。”

        她细说虞韵这支舞露出的缺陷。

        虞韵安静听着，一一记下。

        徐靖点评完，其他的的评委纷纷出声夸赞。

        甚至话痨般地询问她过往，问她签约公司没有，没有的话，要不要考虑来自己公司。

        评委席上，除了徐靖是学校教授，苏笑笑是艺人外，其他三位都已经是有自己公司，自己培养的舞者艺人。

        虞韵客客气气地婉拒，说自己暂时还没有要签公司的想法。

        其中一评委开玩笑说，“那你有想法了，要第一时间考虑我。”

        虞韵失笑，轻声说：“好。”

        虞韵要下台时，评委们还依依不舍。

        遗憾要下周，才能再看到她的舞蹈。

        ……

        虞韵的舞蹈结束后，便是其他选手上场。

        她回到后台，喻雯雯扬起笑脸夸她，兴奋不已，“虞韵，你太厉害了。”

        她词穷道：“我被你的舞蹈震惊了。”

        虞韵想着她在自己前几位演绎的那支芭蕾舞，柔声道：“你也很厉害。”

        喻雯雯摆摆手，“没有你厉害。”

        她感慨，“你真的好强，我好喜欢看你跳舞。”

        有的人，生来就适合站在灯光之下。

        而虞韵，与生俱来就带着舞蹈王者的气焰。她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的气韵，常常让人觉得，她是从宫廷走出的高高在上的公主，甚至皇后。

        虽不至雍容华贵，可自带的优雅气度，着实让人艳羡。

        虞韵看向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她抿了抿唇，正纠结之际，一侧一位男舞者没忍住笑了笑，“两位美女舞者，就不用互相恭维了。”他看向两人，“你们都跳的非常好。”

        虞韵和喻雯雯转头看他。

        来人朝她们伸出手，做自我介绍：“我是李正。”

        “李正？”喻雯雯瞪圆了眼，“就是跳现代舞的李正？”

        虞韵这两年没怎么关注舞蹈圈，虽听过李正这个名字，但没去搜过，也没去看过他的舞蹈视频。

        她看的，大多数都是古典舞的。

        李正青涩一笑，“你知道我？”

        “当然知道。”喻雯雯道：“你这两年很火啊。”

        李正莞尔：“雯雯姐也一样。”

        两人也互动恭维着。

        虞韵朝李正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趁着两人说话，虞韵躲角落里坐下。

        她找工作人员要回披肩和手机，边观赏其他舞者在舞台上的表演，边和江横聊天。

        聊了一会。

        虞韵忽然想起：「我是不是打扰你看表演了。」

        江横：「？」

        虞韵：「没有？」

        江横：「你都不在台上，我看谁表演？」

        虞韵：「……其他舞者的。」

        江横：「没什么意思。」

        虞韵失笑，抬眸往大屏幕上瞥了眼，非常不赞同江横说的这个话。

        虞韵：「你也不怕我把你这话告诉其他舞者。」

        江横：「不怕。」

        虞韵挑眉，正想说为什么不怕，江横的消息率先到了他这边。

        江横：「我说的是实话，在我这儿，除了虞老师的舞蹈，其他人的都没什么意思。」

        虞韵：「。」

        虞韵：「江横弟弟今天太会说话了。」

        江横：「嗯？」

        江横：「那么，有什么奖励吗。」

        虞韵：「。」

        虞韵耳廓一热，完全没想江横还会有这么一句。

        蓦地，她忽然想到上上次她在江横面前跳完舞后，他跟自己说的那句话。

        思及此，虞韵清了清嗓，拿过一侧的矿泉水喝了几口，才敛下眼睫给他回复：「江、横、弟、弟。」

        江横：「我在。」

        虞韵：「晚点和你说。」

        江横：「好，结束了跟我说，我等你一起走。」

        ……

        -

        全部选手录制结束时，已经接近十二点了。

        等主持人最后总结，然后宣布完晋级名单，和下次竞赛的规则时间等之后，大家才从演播厅离开。

        观众陆陆续续在离开，但因为人数庞大，到他们走的时候，人还熙熙攘攘的。

        虞韵有了困意，打了个哈欠，和其他舞者一样，走别的通道离开。

        “虞韵。”喻雯雯抓着手机，“我们能不能交换个联系方式呀？”

        虽说他们这些选手都被节目组工作人员拉入了一个群，她要想加虞韵也可以加。但在加之前，喻雯雯还是想先征得虞韵同意。

        虞韵停下脚步看她，“可以。”

        她点开手机微信二维码，在喻雯雯加之前，多说了一句，“不过我这个人其实没什么意思，不太会聊天。”

        “这个没事呀。”喻雯雯眉眼弯弯笑着，开心地扫二维码添加，“我会聊天，我很会聊天的。”

        她加上，看向虞韵，“你只要别嫌我烦就行。”

        虞韵被她的笑脸所吸引，眼眸微闪，轻声道：“不会。”

        喻雯雯笑，“那我先走啦，我经纪人在等我。”

        虞韵颔首，“好。”

        喻雯雯：“下周见。”

        “……下周见。”

        和喻雯雯说完，虞韵才点开江横发来的定位共享去找他。

        循着定位往前，虞韵发现江横所在位置，应该是正出口。

        果不其然，她走过去时，江横正单手抄兜，低敛着眼睫在看手机。

        他模样凛冽，气质清隽。

        即便是穿着普普通通的羽绒服站在路边，也惹人注目。

        虞韵盯着看了几秒，正欲抬脚走近时，江横撩起眼皮看向她这边。

        两人对上视线。

        少顷，江横朝她走近。

        “冷不冷？”

        虞韵扬眉，“见到我第一句话就只想问这个？”

        江横垂眸，“你希望我问什么。”

        “不是希望。”虞韵的手被他抓住，感受着他掌心的灼热，“是我以为你会夸我。”

        江横一笑，一本正经道：“原来虞老师是想听夸奖的话。”

        他莞尔，“我以为你今晚已经不需要这个了。”

        虞韵睇他一眼。

        江横解释，“在舞台上没听够？”

        虞韵轻哼：“那能一样吗。”

        男朋友和评委夸的，对虞韵而言，非常不一样。

        江横一脸受教模样，“知道了。”

        他捏了捏虞韵的手，弯腰靠近，灼灼看她，“回去了夸。”

        “……”

        虞韵隐约觉得，回去了他要说出口的夸赞言论，不会是正经的。

        但莫名，她竟然是期待的。

        “行，回去好好夸我。”

        江横应声。

        只不过在回去夸之前，江横和虞韵还得跟杨知意几人去吃个宵夜。

        为了上台表演，虞韵中午只吃了点沙拉，晚上更是什么也没吃，只喝了少量的水。而杨知意和江横他们也一样，晚上虽匆匆吃了点东西垫肚，可几个小时的观众当下来，也早已饥肠辘辘。

        “去吃什么？”

        上了车，虞韵转头看向驾驶座的人。

        江横侧眸，注意到她没扣安全带。

        他倾身，虞韵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下。

        注意到她反应，江横压了压唇角的笑，抬手把安全带拉入手里，看向虞韵，“你躲什么？”

        “……”

        看到他手里的黑色安全带，虞韵轻眨了下眼，“我有躲吗？”

        “你有。”江横很是肯定。

        虞韵无言，面不改色地说：“哦，那我是为了让你很好的拿到安全带。”

        江横明显不信，但也配合她，“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虞韵心虚地把面前人推开，“你要不要给我系安全带？不系的话我自己来，我饿——”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虞韵听到安全带被扣上的声音。

        她一顿，把最后一个字说完。

        她饿了。

        江横给她扣上安全带，唇角上挑着，“有多饿？”

        “很饿很饿。”虞韵强调。

        江横点点头，在收回身子时，又转头问她，“耽误几分钟也不行？”

        “？”

        虞韵今天体力消耗过多，思维反应变得迟钝，她没多想问，“你要几分钟做什么？去洗手间？”

        话音一落，江横再次倾身靠近她。

        他捏着她的下巴，低低地笑着，“不去洗手间。”

        声音落下之时，他吮上虞韵的唇，嗓音沉沉告诉她，“想亲你一会。”

        “……”

        说是一会，可真正结束之时，虞韵瞟了眼中控台上显示的时间。

        他们好像亲了有十几分钟。

        想着，虞韵那被他亲的红润，格外惹眼的唇微张，出声道：“你这好像不止几分钟。”

        江横完全没想到她会蹦出这么一句。

        他捧着虞韵的脸，和她拉近距离。

        “嫌久？”他眸眼里有情绪在翻涌，低沉沉的嗓音拂在她耳畔。

        虞韵抿唇，正想说她不是嫌久，她就是想说他骗自己。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江横不要脸地亲了下她耳垂，捏了捏她腰肢，厚颜无耻地说：“昨天怎么没见你嫌久。”

        虞韵噎了片刻，没好气瞪他，“你怎么知道我没嫌久。”

        “有？”江横抓住重点。

        虞韵哽了哽，忽然有点接不下话。

        她正琢磨着要怎么回击，才能占到上风。还没想出来，江横伸手捏了捏她耳垂，眼眸里透露着些许的不可思议，“我还是头一回听人说嫌男朋友久这种话。”

        虞韵被他的骚话弄得面红耳赤，抬手拍了他一下，“江横。”

        江横没忍住，闷笑出声，“怎么了？”

        虞韵瞪他，“你是不是想被我赶下车。”

        她没力度地威胁。

        江横勾唇，稍稍收敛了一点，“好好好……”他哄着她，“虞老师要真嫌久的话，我今晚尽量控制在让虞老师满意的时间里。”

        虞韵：“……闭嘴。”

        她转开脸看向窗外，催促道：“去找知意他们。”

        江横看她恼羞成怒的模样，知道再逗下去，今晚虞韵肯定不让他去她那边。他压了压脸上的笑，克制地不再逗她。

        -

        两人赶到杨知意几人去的烤肉店时，菜都送上来了。

        张喜禧瞅着两人，边烤肉边说，“你们可以来得再慢一点。”

        江横：“也不是不行。”

        虞韵：“……确实不行。”她和江横唱反调，“我饿了。”

        陆澄澄和她打了声招呼，甜滋滋地喊她虞韵姐姐，然后热情地把烤好的肉夹到她碗里，“虞韵姐姐你先吃，这个是烤好的，味道还不错。”

        张喜禧瞪圆眼，“澄澄妹妹，这是你让我给你烤的。”

        “我知道呀。”陆澄澄看他，“不能给虞韵姐姐吃？”

        张喜禧：“你借花献佛。”

        他酸溜溜道：“你虞韵姐姐有男朋友，怎么还要我烤肉。”

        陆澄澄边喝饮料边应：“因为我小舅懒。”

        “……”

        虞韵和杨知意听到这话，没忍住笑了会。

        虞韵看向江横，揶揄道：“今晚要不要动手试试？”

        江横：“想吃什么？”

        “虾。”虞韵喜欢吃烤虾。

        江横拿过一侧的烤虾，动手给她烤。

        张喜禧在对面看着，和陆澄澄嘀咕：“看到没有，你小舅不是懒，你小舅只是不给你烤肉。”

        陆澄澄哦了声，也不生气。

        张喜禧无言，“你不吃醋？”

        陆澄澄：“我又不是小舅爱慕者，我为什么要吃醋？”

        张喜禧：“……”

        “你小舅被人抢走了，以后不单不会给你烤肉，连礼物都不会给你买。”张喜禧故意挑起这舅甥两人战火。

        闻言，陆澄澄淡定不已道：“他没女朋友的时候，也不会给我烤肉不会给我买礼物。”

        “靠。”听到这话，张喜禧爆了个粗口，“江横你也太抠门了吧。”

        江横给两人一个眼神。

        陆澄澄慢吞吞补充，“一般我要什么，我都是直接提，小舅直接给我转账的。”

        她朝张喜禧露了个笑脸，人畜无害模样，“喜禧哥，我喜欢钱。下回我生日你要是想给我送点什么，你直接给我转账就行。”

        “……”

        张喜禧：“等你下回生日再说。”

        陆澄澄欢乐答应着，“好呀。”

        和陆澄澄说完，张喜禧看向杨知意，“这位美女呢，生日喜欢什么？”

        杨知意没想他还会照顾自己，她笑笑，“我呀，喜欢祝福。”

        张喜禧点头，掏出手机道：“那我们加个微信？等美女过生日的时候，我一定给你送上祝福。”

        杨知意爽快答应，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

        这顿烤肉，三位女士吃的都还不错。

        江横在给虞韵服务的同时，也会顾及着杨知意和陆澄澄。他并不是真的小气到只给虞韵烤肉。而张喜禧，虽是个浪荡的人，但在女人面前当绅士这方面，他向来都做的很好。

        一顿烤肉吃完，杨知意还有些吃撑了。

        她感慨，“这是我吃得最轻松的一顿烤肉。”

        虞韵瞥她，“以后还有很多顿。”

        吃完夜宵，几人分开回家。

        陆澄澄家和张喜禧是一条路，她也不想当个电灯泡，直接让张喜禧送自己回家。杨知意是开车来的，她更不需要人送。

        等他们三都走后，虞韵和江横也驱车回家。

        到家，虞韵疲惫不堪。

        她打了个哈欠，看向江横：“我去洗澡了。”

        江横走至厨房倒了一杯水，问她，“要不要喝水？”

        “……喝。”

        虞韵接过喝了小半杯。

        江横在她要上楼前，忽然喊住她。

        虞韵回头，“怎么了？”

        江横不紧不慢地走近，低声道：“一起？”

        “？”

        虞韵不知道自己是觉得还不够累，还是怎么回事。

        竟然鬼迷心窍地没有拒绝江横，被他牵着手，进了浴室。

        浴室灯光明亮。

        她还没来得及往浴缸那边走，就被江横抱着，坐上了洗漱台。

        “你——”

        她声音刚出，唇瓣被人堵住。

        刚回到家，她还没来得及去把通风的窗户关上。

        浴室的门，也没来得及关紧。

        亲吻间，虞韵听见了外头呼啸而过的风声。

        她走了会神，再次被江横拉回注意力。她的舌尖被他含住。

        浴室里暧昧亲吻的声音，像水一样潺潺流出。

        虞韵被江横亲的有些脱力，只能接受他给的一切，回应着他。

        磨砂玻璃上有了雾。

        虞韵在被江横取悦，流出生理泪水时，她忽而听见他喑哑的声音钻入耳朵里。

        他抱着她，在蓄势待发前问，“是真嫌还是假嫌？”

        “……”

        虞韵当机一秒，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时，张嘴想骂人。

        第一个字刚蹦出，后续的话，因他恶劣的抵入，和低吟声一起，断断续续飘散于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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