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千古难题

晚宴，侯府绝对不算是庞大，但也不会寒酸，来的人不多，也就几十人而已，当然主角是文武两方十名的存在。

        议事厅之中摆放几十张桌椅，分裂两边，蒲团也准备好了，天色微暗，就有人来了，找到自己的位置，等待宴席的开始。

        “周天云，这次荣登榜首，有没有些消息，夏大人是你同窗好友，能不能托托关系”

        文臣与武将不一样，武人喜欢直来直去，文人总是喜欢千回百转的，拉关系也是文人最喜欢做的事。

        看着议事厅两边就知道，武人一个也没到，文人几乎到期了，而且尽是一些谄媚之言。

        “此时还请诸位不要再提，来之前夏大人已然与在下说过，若是要走他的后门，他就直接请主公赶人，谄媚之人岂能立于镇远侯府”

        周天云言语之中有些怒气，同为读书人，但这些人毫无傲骨，岂是做事之人，若是人人如此，镇远侯的鸿鹄之志又如何实现。

        孙德水脸色微变，数十年寒窗苦读，虽然未能入榜，却也习得一身臭毛病，两府主宰的天元郡，早已经泯灭了士子傲骨。

        “周兄说的是，在下着相了”

        周天云微微点头，看向那空荡荡的主位。

        “主位，主公并非两府，为了两郡百姓开天下独一份冬闱，又再开春闱，今日就赐下百个名额，可谓是天恩，士子出头之日到了，但若是我等未能赢得主公赏识，以后士子能不能出头，我们能不能站在此地，可就不好说了”

        孙德水吝啬再次大变，本来还有些恨周天云挤兑他，此时听得一席话，脸色就变了。

        “周兄教训的对，我听闻南下百郡之地，寒士处境皆如此，苦不堪言，出头无日，犹如两府所在之时的天元郡，今日的主公赏识，我确实错了”

        “两府打断了读书人的脊梁，但我不应该自己弯掉了脊梁”

        “哦！诸位到的挺早啊！同为一批朝臣，你们想谈甚欢啊”

        议事厅外走进来一人，此时一身书生打扮，但却有为将威严。

        “见过夏大人”

        来人自然是夏恒，他如此早来不是没有原因的，寒士什么脾气，他岂能不知道，就怕这群不止深浅的家伙闹出什么事情来。

        “无需客套，说起来我等也是同窗，天云这家伙是我旧识，只是死心眼的很，不过也好，总算是熬出头了，如今也有了施展才华的机会”

        夏恒为人很随意，但气势也不弱了，多年行军打仗尤其是近日，万恶城大屠杀之后，将风更甚了。

        “夏大人如此早来，莫不是”

        周天云非常了解夏恒，这个儒将可不是简单之人，要是无事怎么可能这么早来。

        “此来主要是看看诸位，寒士能有今日可不容易，其次是与诸位寥寥，看看对安排有没有疑惑”

        夏恒的话很简单，但也很复杂，表面意思大家都懂，可是话里深意可就不一般了。

        “请大人示下”

        孙德水行礼，脸色有些庄重，这位在镇远侯府地位也不弱的大人，此时出来此地，绝非只是看看大家。

        “主公雄才伟略，任人唯贤，诸位可别因为职务而颓废，是不是能人，能不能做大事，就看你们手段了”

        周天云脸色微微一变，说实话他对韩瑾的安排很有异议，一百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区别，他们苦争半日，岂不是白费了。

        闻得此言，才明白这位年纪很小的侯爷是何意，才算是知道这位侯爷的雄心壮志。

        “大人放心，我等明白，高谈阔论不如脚踏实地，主公要考验我们，我们自然是要尽展才能的”

        夏恒微微点头，还算是满意。

        “这次冬闱，主公能不顾黑市威胁，甚至放下重要之事全力举办，给寒士一个机会，诸位可知其深意”

        周天云、孙德水十人微微摇头。

        “天元郡为何占据如此优势溃不成军，几十万大军雄赳赳气昂昂杀来，被主公仅几万人杀的打败，这里面的深意你等要想想”

        一行人脸色大变，早有传闻天元郡数十万大军被镇远侯几万人打的溃败，降卒过半，只是一直没有被证实。

        “大人所指是民心”

        周天云不愧是才子，很快就想到了什么。

        “此只是其一，更为重要的是两府根基是贵族，贵族组成的两府早已经腐烂了，贪婪、无能、欺压、杀戮，早已经离心离德，士兵之中把控权力的贪生怕死，如何能不败”

        “士兵不用命，上面惜命，百姓不支持，你们说说为何不败。主公招收寒士，就是想大家齐心协力，以一颗寒士的心去做事，以心去做事，阿谀奉承或许能赢得一时，可乱世将至，毫无生机的王侯，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周天云整个人都愣住了，乱世将至天下靠什么，武力钱财民心还是什么。

        “我等明白了，以民心为本，养民富民富兵富国”

        夏恒微微一笑，极为满意。

        “主公有一句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今日送给你们，希望谨记此话，人生苦短不过百余载，可史书传万代”

        周天云连忙起身，跪了下去。

        “夏大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夏恒微微点头，受了这一拜。

        “民心固然重要，但尔等记住，贵族同样重要，他们的眼见，他们的学识都比平民强，我们要做的不是打压谁扶持谁，而是平衡，百姓要土地，贵族也要土地，如何解决”

        “如今盐城作坊诸位可曾去看过，那地方想要大量人手，各处村落你们可曾去过，那地方也要大量人员，你们能做什么，转移劳动力，多的转移出去，明法度，严法度”

        十人此时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十一岁的小孩侯爷，根本不是人，而是妖孽，以这样的大智慧全解了不知道多少年无人破解的难题。

        自古以来，都是土地之争，富人依靠土地越来越富，穷人越穷就只能以土地交换粮食，长此以往就照旧了无数的流民，每年减少的家族不计其数，而有钱人有生下子嗣，陷入贫富拉锯之中。

        穷人和富人的争斗从来就不可能减弱，尤其是近些年愈演愈烈，好些地方都发生动乱，穷人杀入富人家里，抢夺粮食。

        而韩瑾的想法不可谓不新颖，不可谓不大胆，若是真能实现，莽荒镇必能同心协力，一致对外。

        穷人有吃有工作必然不会仇视富人，富人不用收生命威胁，也不会仇视穷人。

        当然夏恒没有告诉他们，韩瑾想要拉近两者的距离，要是这样，他估计这十人能振奋的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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